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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为从不曾得罪过你?”这一点,楚亦雪始终想不通。
宁瑾珊双目一瞪,“你不曾得罪过我?那次在慈宁宫,太后明明看上的是我,但最后却被你抢了王妃的位置,后来是你自己没有把握住。现在我重新得到了这个位置,你却又来跟我抢。你若不死,我要如何活?”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做清王府的王妃。”
“你少狡辩,若不是为了这头衔,你明明已经被退婚了,为何还要以侍妾的身份再度入府?”
“那是因为楚王府出事,我恳求王爷为我们伸冤,作为代价,我宁愿入府为奴为婢,伺候他一生一世。”
宁瑾珊冷哼,“为奴为婢?哼,说的冠冕堂皇。你见过有几个丫鬟出入过湖心小筑,而你呢,不但在上面住了一个多月。如今还能自由出入。岂非比我这王妃还有本事?”
楚亦雪不想再作解释,在湖心小筑那段时间,她只不过是个书房伺候的丫头罢了,而蔺慕凡有交代过让她不要对外宣扬,此时即便是面对宁瑾珊,她也不能说。
而且,哪怕是蔺慕凡没有事先叮嘱她,她亦不能言明,如此只会让宁瑾珊愈加轻视与她罢了。她又何必将自己的卑微展现给人看呢?
宁瑾珊见她不再说话,便也不多问,只是吩咐道,“王姬楚亦雪,盗窃本王妃稀世珍宝,现已认罪画押,按照王府规矩。理应重罚,来人,行刑!”
两名家丁闻声而入,一左一右钳住楚亦雪的双臂,强行将她按跪在地上。
楚亦雪仰起头,看着一脸惬意,舒服靠着椅子的宁瑾珊,突然感觉自己这样活着实在是太窝囊了。
在楚王府的时候。她念在楚亦霜年幼无知,而且两人之间血浓于水,更不想给父亲带来烦恼,这才没有反击。
可宁瑾珊算什么?自己不曾以她为敌,动她一根毫毛,她却如此恶毒的待自己,若是再不反抗,怕是只能死在这里了。
之前她的确是有想过就这样死去,一了百了,但想到这世上毕竟还是有自己在乎,和在乎自己的人,比如她的大哥楚亦涵,比如落草为寇的李睿,甚至是仅有两面之缘的流云公子,她又不甘心死得这么不明不白。
曼荷踩着小碎步去老虎凳上取来夹棍,走到楚亦雪面前,笑的一脸恶毒,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奴。
“王姬,您的手真好看,难怪王爷此般疼您,亲自陪你回娘家,临行前还给你您做了诸多安排,只可惜,他现在不在呢。”曼荷抓起楚亦雪的手,揪着灯火仔细瞧了瞧,而后便将她的十指套在了夹棍之中。
梁静也上前来帮忙,虽然平日里与曼荷因为争*而面和心不合,但这一次却是配合的极为默契,两人各扯一头,一齐用力拉紧了夹棍。
随着夹棍的收紧,楚亦雪的纤纤十指上立时有疼痛感传来,而且愈来愈清晰,直达她的心脏。
“你们如此对我,就不怕王爷回来之后责罚吗?”楚亦雪在楚王府的时候经常受到楚亦霜的责罚,但从来也不曾用过这等大牢之中才有的夹棍,最多是鞭笞和拧掐。
“怕,奴婢当然怕了,但若是王爷回来之时早已没有您这么个人了呢?那王爷又要为谁而责罚奴婢呢?”梁静说着咯咯笑了起来。
宁瑾珊冷眼看着淋漓的冷汗从楚亦雪额上滴落,她的脸色已经因为疼痛而变得惨白,映着微弱的灯火看上去甚是楚楚可怜。
“楚亦雪,都这时候了,你就不要拿王爷来压我了。你可知王爷此去要多久,去的又是何处?”宁瑾珊得意的哂笑了起来,“以你的身份,我猜你也不可能知道,那本王妃就做件好事告诉你吧。”
她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右手一抬,立在身后的雨若立刻就将一直端在手中的茶杯递到了她的手上,看着她喝了一小口便又端了回来,依旧放在托盘之上。
“王爷此次是奉皇上之名护送公主去千里之外的西陵国和亲,光是来回一趟至少就得一个多月,如今王爷走了还不到半月,怕还没到西陵的国都,你觉得自己能活着等到王爷回来给你做主么?”
楚亦雪此时才了然,蔺慕凡一去月余,原是办皇差去了。
所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连那混世魔王也不例外,皇帝一道命令,他就要在这数九寒冬远赴那据说是穷山恶水的西陵国。
宁瑾珊顿了顿,又接着道,“本王妃听说西陵国君热情好客,这要是留咱王爷在那小住几天喝杯喜酒,那你就更别想再见到她了。告本王妃的状,你这辈子都别想。”
云霞端着点心站在一旁,此时很适合的走上前把点心递到宁瑾珊的面前,“娘娘,先歇会儿,吃点点心,这可是咱自己厨房专门给您做的呢。”
宁瑾珊拈起一块糕点,放在鼻尖上闻了闻,一脸陶醉的笑道,“不错,味香极浓。”而后张嘴咬了一小口,“口感更好,真不愧是我东苑厨房做出来的。”
她说的每一个字,流露出的每一个表情,都在宣示着自己在王府中独一无二的地位,听到楚亦雪一阵恶心。
雨若看了一眼脸色惨白,汗如雨下,浑身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的楚亦雪,再次给宁瑾珊递上茶水,“主子,奴婢听闻王姬身负琴棋诗画四绝,您看她现在可还能弹一曲引以为傲的《凤凰吟》呢?”
楚亦雪的十指早已因为夹棍之刑而鲜血淋漓,滴滴落在冰冷潮湿的地上,她头晕目眩,此时别说是弹琴,就连动一动手指都疼的丝丝入心。
宁瑾珊细细呷了口茶,捏着茶杯道,“先放开她吧,要这么快就把她给弄死了,那可就便宜她了,让她死了个痛快。”
梁静和曼荷闻言立时把夹棍松开,楚亦雪的手这才脱离了束缚。
借着微弱的烛火,她颤抖的抬起双手,原本白希修长的十指,此时已是血肉模糊,鲜血还在畅快的往下滴落。
她抬眸看着宁瑾珊,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今日我若不死,来日必将你今日之痛加倍还给你。”
楚亦雪活了十几年,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觉到什么叫做恨,就连当日在无色庵受蔺慕凡的羞辱,她都不曾有此刻这般仇深似海。
宁瑾珊柳叶眉微微一扬,“今ri你不死,明日也得死,本王妃现在要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你若想报仇,等下辈子投了个好胎再说吧,哈哈……”
梁静和曼荷等人也跟着肆无忌惮的大笑了起来,一时间整个囚室都响彻着她们的笑声,犹如群魔乱舞。
待全部安静下来之后,曼荷走到宁瑾珊面前启禀道,“主子,奴婢刚刚想到一个折磨她的好法子呢,您看要不要试一试呢?”
楚亦雪一看曼荷那歹毒的眼神就知道她想的必然是一条毒计,不禁身子一颤,原本就瘫软的身子一歪。差点就一头栽倒在地。
宁瑾珊虽然因妒生恨,但正所谓一人计短,如今有人主动给她出主意。她且不顾主意好坏。先听听再说。便示对曼荷道:“什么法子,说来给本王妃听听,若真是好法子,回去后重重有赏。”
折磨人还有奖赏,这可是难得一遇的机会,其他人闻言也开始绞尽脑汁的想,都盼着自己能想到一个让王妃满意的法子。
曼荷成竹在胸,巧笑嫣然的对宁瑾珊道:“世人皆言楚王王庶女琴技绝妙,一曲《凤凰吟》能引来百鸟朝凤。如今她既栽在咱们手里,已经受了夹棍之刑,不如让她现在就在此弹奏一曲,看她如何用血肉模糊的十指弹出绝妙曲调。”
宁瑾珊低头看了看楚亦雪,十根玉葱般的手指早已是鲜血淋漓,如今已经肿了起来,再不是之前的纤纤玉指了。这模样弹琴,不疼死她才怪呢。
她将手中的茶杯递给雨若,轻轻抚掌,“果然是个聪明的丫头,法子不错。”而后便吩咐道,“梁静,你速去取把琴来,本王妃今日就要在此聆听一曲。”
“是。主子,奴婢这就去。”梁静领命退出了囚室。
曼荷能及时想到这法子,完全是因为之前雨若有提过楚亦雪善琴,这让雨若感觉自己的功劳被抢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悄悄瞪了曼荷一眼,目光随即移向楚亦雪,视线落在她的双手之上。
弹琴用的是指尖,如今楚亦雪受伤的是指腹,即便是疼痛,也绝不会比指尖受伤来的重些,她不禁觉得这责罚还太轻了。
眼波流转,目光闪烁,她双眸在整个囚室游离,一眼瞥见老虎凳上的竹签,她立刻眼前一亮,心里已然有了主意。
“主子,奴婢有个更好的法子。”她端着托盘走上前来,笑得花枝乱颤,对宁瑾珊禀告道,“夹棍只能使人指腹受伤而不能伤及指尖,若是能再施以竹签之刑,那弹琴之时的痛楚必然加倍。”
关于此刑,楚亦雪在书上曾有看到过描述。
所谓的竹签之刑,是指用细长而尖锐的竹签从受刑人的指尖顺着指甲刺入,府衙一般用来逼宫女囚,因为太过残忍,即便是府衙向来都很少用此刑。
她自小便受尽楚亦霜的折磨凌辱,对疼痛的忍耐力比一般人都要强的多,之前受夹棍之刑,她从始至终都是紧咬牙关,不曾发出一声痛呼,此时下唇早已被咬破,溢出斑斑血迹。
但雨若话音甫落,她便霍然抬头,惊恐的看着那个暗自得意的女子,她怎么也想不到,一个长得如花似玉的姑娘,心竟然如此的狠毒的。
宁瑾珊再次抚掌,“好,这主意果然更加有趣,回去本王妃将重重有赏。”
雨若闻声连忙叩谢,“奴婢谢主子赏。”她说完还不忘抬眼骄傲的看了曼荷一眼,只把曼荷气的脸当时就青了。
但同时在场的人也明白了一个道理,若是要比心狠手辣,他们没有一个是雨若的对手,若是有朝一日落在她手中,怕是要受尽世间最残忍的折磨罢?
梁静去取琴还要好一会儿,自是没办法行刑,雨若把托盘随手递给了一个原本是钳住楚亦雪胳膊,但早已放开手站在一盘袖手旁观的家丁,自告奋勇的与曼荷一起准备刑具。
她们把老虎凳上仅有的一把竹签拿到楚亦雪面前,蹲下去一个抓住她的手,一个拿着竹签往她指尖狠狠的刺去。
“不要——”楚亦雪哀呼一声,凄厉悲惨,换来的却只是第二根竹签的深深刺入。
剧痛从指尖瞬间便传到了心头,冷汗如雨般滚滚而下,湿了她的发丝,也湿了那贴身的亵/衣。
她浑身一震,而后便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刚想要挣扎,抓住她手任由雨若将竹签刺入的曼荷便伸出另一手将她死死按住,甚至连那另外一名家丁都上前来帮忙,让她动弹不得。
转眼间,她的十根手指头便皆被插上了竹签,温热的鲜血汹涌而出,将竹签染成了红色,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
她只觉脑袋一阵眩晕,眼前一黑,身子一软,便世事不知,堕入了一片黑暗和寂静之中。
闭上眼的那一霎,她很清楚的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宁瑾珊正笑得肆意狂傲,而她的几个丫鬟,无一不是得意洋洋。
曼荷起身,眼里终于流露出了一丝丝的怜悯之色,似有不忍,轻声对宁瑾珊道:“主子,她疼昏过去了。”
“没事,用水一浇就能醒了。”雨若无所谓的站起来,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主子,可要现在就将她弄醒?奴婢可以前去打盆冷水过来。”
“去罢。”宁瑾珊却是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即就将雨若打发出去了。
在雨若还没将水打回来之前,梁静已经拿着一具琴回来了,见楚亦雪无声无息的躺在地上,她还有些疑惑,暗道,难道在她去取东西的这会儿有人又对她用刑了?
待走进一看,她才发现原来不但有人对楚亦雪行刑,用的还是只闻其名的竹签之刑,到底是什么人如此狠毒,连这等残忍手段都能想出来。
她想着便将目光移向曼荷,曼荷摇摇头,走到她身侧将声音压得极低,“法子是雨若那丫头想出来的,你以后可得小心着点,千万不要落在她的手里,否则必然没有好果子吃。”
梁静的声音低的细若蚊吟,眼中泛起了惊骇之色,“她竟如此恶毒?”介乐叉亡。
“若非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我也想不到她竟是这样的人。”曼荷以前一直视梁静为眼中钉肉中刺,此时两人却似突然冰释前嫌,站在了同一战线上。
因为有宁瑾珊在场,她二人也不敢多做交谈,说到此便打住了话题,静静等着雨若回来。
不多时,雨若便将满满的一盆水端了进来,也不等宁瑾珊开口,就直接走到往楚亦雪面前,将一整盆水往她脸上浇去。
楚亦雪浑浑噩噩中感觉一阵冰凉,刺激她从那片黑暗与寂静中走出来,艰难的撑开沉重的眼皮。便看到抱着盆站在她面前的雨若。
又是这个恶毒的女子!
楚亦雪心中恨意陡升,她暗暗发誓,若是这次得以不死。她来日一定要将眼前这些人一一正法。
她不想死。
更不想死在这样一群人手里,如今她的求生欲,竟是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的多。
宁瑾珊见她已经醒来,便吩咐梁静把琴放在她的面前去。
梁静心中虽有犹豫,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立刻就走上前把刚取来的琴摆在楚亦雪的面前,而看向她的眼神里,少了几分歹毒,多了几缕同情。
楚亦雪抬眸迎上她的目光。暗自道,此时才想起要同情怜悯,不觉为时已晚么?
她现在只求生,不求任何人的怜悯。
雨若抱着盆站到宁瑾珊的身边去,幸灾乐祸道,“王姬,请罢。我们静姑娘可是特意为你走了一趟才把琴给取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