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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吐蕃大军的营地?”
何乐为的决定让小六子惊愕不已,此刻若何乐为踏入吐蕃营地,很可能落入禄东赞的陷阱,身边仅有的几名护卫,怎比得上麦其土司堡垒的安全?...
"自然要去,你知道如今在图邦的谷物价值几何吗?我这般告诉你吧,在长安,一枚铜币可购得两斤麦穗,然而在图邦高原之上,却需两枚才能换一斤,平日价码如此,如今因战火纷飞,土司大人之地虽粮草充裕,但禄东赞麾下的军队嗷嗷待哺,粮价已涨至六枚铜币一斤,是全图邦的天价,足足长安之十二倍。而这仅仅是个开端,接下来只会更高昂。"
何乐为含笑而谈,此事早已派遣密探打探得一清二楚。此等机遇,正是收割图邦之时,若错过,实为可惜。禄东赞此刻正四处搜罗粮草,但图邦高原本就非沃土,欲在此购粮,无异于天方夜谭。
手下密报,禄东赞有意从大唐购粮,开价何乐为亦已打听透彻。虽利润丰厚,但遗憾的是,这笔财富已被何乐为锁定,不容他人染指。
"我明白这将是一笔巨款,但安全同样重要。尽管他们尚不知公子为土司大人出谋划策之事,但此时公子在此现身,本身就是个疑点。禄东赞足智多谋,一旦知晓实情,公子的安危……"
小六子忧心忡忡地说,何乐为虽艺高胆大,但人性难测,一旦失控,什么事都可能发生。禄东赞已多次在何乐为手上吃过亏,包括长孙娉婷之事,他的愤怒恐怕已到达顶点,见到何乐为,说不定会直接下令将其除掉。
"你说得有理,如果图邦大营只有禄东赞,我确实不敢踏入。但图邦大营还有另一个人,松赞干布已抵达,他不会坐视禄东赞如此行事,除非他已失去理智。"
掌握情报,便能主宰天下。何乐为敢于去谈判,正是因为现在的图邦军营不再由禄东赞独断,这家伙召回边军后,战局并未根本逆转,仅稳固了周边局势。因此,松赞干布极为不满,他带领圣城最后的精锐部队前来,期望亲自解决那些土司,所以在这种情势下,何乐为以大唐皇太孙之姿前往,即便对方心有不悦,也不会对何乐为构成任何实质性威胁,至多不过是礼送出境而已。
在古老的年代,若非现在的情势逆转,吐蕃或许尚能与大唐较量一番。然而如今,吐谷浑边境的冲突早已揭示了一切真相,他们对大唐的恐惧犹如深渊般无尽。若知晓何乐为踏入了吐蕃的疆域,松赞干布恐怕将夜不能寐,毕竟万一何乐为在此地遭受不幸,大唐定会将怒火归咎于吐蕃,那时,吐蕃的未来还能否存在?
小六子在一旁略有所悟地点点头,这些复杂之事对他来说太过遥不可及。尽管他也渴望理解其中的奥秘,但自身的能力限制了他的视野,有些问题只能慢慢思索。何乐为对小六子的成长感到满意,一个忠实的伙伴不必期待他迅速成长,稳步前行才是最佳之道。
队伍分成三路,一队疾驰向吐谷浑,一队缓步向吐蕃大营,另一队则返回麦琪土司的领地。何乐为从容不迫地行进,只因需等待那些贵族子弟安全离开国境,一旦踏上吐谷浑的土地,一切便尘埃落定。
“你们两个,胆量真是非同寻常。这次可不是游玩,我并未保证安全无虞。那里不同于麦其土司的领地,若禄东赞因愤怒而痛下杀手,你们与他的关系也微妙,到时你们恐怕也难逃厄运。”
何乐为看向身边的两位忠诚同伴,长孙冲和尉迟宝林紧随其后。按理说,何乐为本该让他们返回长安,但他们选择留在何乐为身边,认为武将之身此刻返回长安,恐遭人嘲笑。
“你这么说就是轻视我们兄弟俩。你敢于龙潭虎穴,难道我们就会贪生怕死?再者,若三人都为国捐躯,黄泉路上有伴共饮,总好过孤身一人,有何乐趣呢?”
长孙冲拍了拍腰间的战刀说道。这次长孙娉婷无需涉足此地,全凭何乐为的付出,他们对何乐为的感激无以言表。即使回长安后会有些许尴尬,但总比在这恶劣环境中生存要好得多。这里的环境恶劣至极,连他这样的壮士都觉得难以忍受,更别提长孙娉婷要在这里生活了。
“他说得没错,头颅落地不过碗口大小,我们兄弟相投,一同前往便是。我真不信他们敢对我们下手,两国交战不斩使者,看他们在吐谷浑边境那副惧色,只要我们三人安然无恙,吐蕃岂敢轻举妄动。”
尉迟宝林,尽管平日里豁达开朗,其实智慧深藏不露,早已洞察了当前的局势。若连此微末之局也无法看透,将来便无颜再担当将军之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