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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澈循声一望,就看见院门口正站着一名白须老者,穿着马褂、面容清润。
喝止之后,老者一边脚踩着千层布鞋走来,一边怒道:“俞红鲤,宋澈,你们在这胡闹什么?!”
“何教授。”
俞红鲤看到老者,自觉地收敛了一些,怀着恭敬道:“怎么把您给惊动了。”
“我要再不来动一动,你们非得能闯破天了!”
何教授走进来,凌厉的目光一扫,最终锁定住了宋澈:“你这兔崽子,刚回来就不消停了!照我说,当年就不该让你轻轻松松的毕业,学医先学德,你连做人的最基本道德都没学好,成天仗着自己的那点鸡毛本事到处胡作非为,迟早会害人害己啊!”
宋澈一挑眉头,干笑道:“好久不见,您老人家还是喜欢乱给人扣帽子,在这点,薛玉坤和您一比,都是小巫见大巫。”
这位何教授,也是宋澈在医学院时候的老熟人。
何正泰,东江大学特聘的医学教授,东江省神经外科领域的顶级权威,除此之外,还有省社科院专家、省卫生厅名誉专家等头衔职称。
一言以蔽之,就是全神经脑外科方面的第一人!
不过,宋澈和这位第一人的关系不太对付。
当年本科念完,宋澈开始考硕博连读。
在选择导师的时候,一度有意投到何正泰的门下。
何正泰挺爱才的,起初也很想招宋澈到麾下好好栽培。
但是,何正泰和许多西医类似,都有一个通病:对中医学持着全面否定的态度!
甚至,在一次公开大讲课中,何正泰宣称传统中医学是无谓的奇技淫巧。
宋澈上大学之前,虽然不太喜欢学中医术,但怎么能容忍别人这么诋毁宋老头的一生造诣呢。
于是在不久后的毕业论文上,宋澈以“存在即合理”的主题,洋洋洒洒的分析起了中医之道。
这一下,宋澈连专家和导师都不用选了。
光凭这篇弘扬中医的论文,就把学校里的不少西医教授得罪个遍。
何正泰也对宋澈的“始乱终弃”埋下了深入心扉的幽怨,平素每跟学校领导同事提到宋澈,都非议宋澈学的是旁门左道!
“我知道你伶牙俐齿,但少给我呈口舌之快了,这里不是你们瞎胡闹的地方!”何正泰板着脸道。
俞红鲤试探道:“何教授,您怎么来了?”
“你爸请我来的!”何正泰抬手一指停在山庄外头的车,道:“他说今天约了美国瑞辉制药的专家林文东过来,特地请我一块来看看,研究出救治你母亲的对策。”
闻言,俞红鲤的脸色格外复杂。
母亲长期昏迷之后,天州这边,相关的名医专家,他们家几乎都请了个遍。
其中几个还是俞红鲤大学时的教授。
在确定母亲的身体无恙之后,很自然的,大家都把俞妈妈的病源归结于神经外科领域!
因此,何正泰跟她们家,平时走得也算比较近了。
“红鲤,宋澈任性妄为,我还能理解,毕竟他一贯就是离经叛道的个性……”何正泰念念碎。
宋澈咂嘴道:“老何,您多埋汰我两句,又不会长寿,何必呢?”
何正泰瞪眼怒道:“你少给我惹事情,不让我减寿就很不错了!”
接着,何正泰又教训起俞红鲤:“但是,小红鲤,你怎么也跟着他乱来了,更何况里面躺着的还是你母亲。”
“何教授,就是因为想救我母亲,我才会这么做。”俞红鲤正色道。
“那我跟我说说你,你让这些电视台的人进去,他们能用话筒还是摄像救你母亲?”何正泰冷哼道。
俞红鲤一时语塞。
其实,她也不太喜欢媒体介入,将母亲置于摄像头之下,给大家评头论足。
但宋澈坚持,并给她“洗脑”说这么操作的意义和作用。
几番寻思,俞红鲤勉强松口了,但有言在先:
除非宋澈能救醒母亲,并且等母亲醒后,征求他本人的同意,这节目才能上电视播放。
“这么做,不能救她母亲,但可以救许多潜在的受害者!”
宋澈道:“老何,你给俞红鲤她妈诊治了那么多次,难道还看不出来,这种毒药的威胁性有多大么?”
何正泰也暂时语塞。
但凡接触过俞红鲤母亲的专家医生,基本都有统一口径:这种新型毒药,如果被研发者大规模投放到市场上,必将制造层出不穷的违法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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