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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夏琼前去的运送棺木者,尽数返回。
只是回来的人中,唯独不见了夏琼的影子。
罗昀好不容易提起来的一丝期望,如同玻璃落地般破灭了。他上前来,面上满带焦急的问:“云珂呢?”
“我家公子心中郁结,到山上去了透风去了。王爷若是想见,自行顺着山路往上去,就能见到了。”
山上,指的应该就是罗昀差点就爬上顶的那条路。他一路寻来,都未见这些人的半点踪影。这会儿,夏琼怎么又到了山上去了呢?实在是有些他们要戏耍自己的意思,着实让人心中郁闷生气。
罗昀问:“他上山去了?那你们刚刚去哪了?”
言语中,透露出一丝不信任,也有几分责问之意。他可不敢觉得,这夏琼在山上之事属实情。万一只是他们放出来甩开他的陷阱呢?
这家伙,也不知道到底哪里看自己不顺眼,或是不放心自己什么。总是有意无意的会在他二人其中,多加了防线。无论如何二人身体怎样的亲密无间,夏琼就是存心要在心头加上一道门再扣上一把锁,让罗昀靠近不得。
就连身份来历罗昀如今也就知晓了一二罢了。
这个样子,让罗昀觉得有些自己被他玩弄的感觉。夏琼对他,仿佛知根知底。可他对云珂这个人,除了有些怀疑他是归云宫宫主无错外,没有半点多余的。而且,只是怀疑。
归云宫神秘得很,其中根底,到如今都无人摸清。更不知那宫主,到底是何方神圣。夏琼这个模样,实在很难让人联想出,这个神秘组织的背后,竟完全由他掌控。这也未免太不靠谱了。
罗昀问出话后,那些姑娘们面面相觑,耳畔私语过后,才有一人走出来告知:“这个问题,您还是亲自去问我家公子吧。他既是不愿意邀你同往,那个地方要不要告与你知道,只有他自己心里有打算。我们这些做属下的,不敢多嘴多舌。”
罗昀抬头望了望看不到边际的高山,在其中,只有一棵树悬在半空中,欲坠不坠。那处,似乎是个崖口。
事到如今,他只能上去看一看了。若是人不在,也只能算自己与那人无缘了。就是不知相别之后,还能不能再见。莫名的,心底就生出了一丝忧伤来呢。
前些时候,他忽然发现,通行令牌不见了。本来还心下安定的他,在那是,彻底慌了阵脚。或许那个人,是真的有意要弃他而去呢。
令牌在还好,此刻怕是,十有八九的人跑了。
他们二人之间,要需要另一个东西牵绊,才能并肩而行,实在是可笑。说有感情,云珂对他,似乎淡薄得很。自己呢,又总觉得舍不下什么东西,不愿意接受云珂这个人。
只是一个名字给他带来的迟疑。若是云珂将名字改成夏琼,那他一定是再无一丝犹豫。
罗昀茫然了。
他感觉自己喜欢的是云珂这人,可脑子里念的名字,竟是那个自己如何都想不起和自己有半点瓜葛的夏琼。
罗昀踏上了方才自己走过的山路,脚步沉重,新亦沉重。前方,真的有那个人在吗?
夏琼确实未曾离开,也确是真的在山上。他悄悄摸走了令牌,是有独行而弃罗昀的意思。只不过现在,怕是多此一举了。尸体都不在了,他要这通行令牌作甚?去埋棺材吗?
也不知是哪个良心缺德的,竟将死人也带走。不知秦恪他们的遗体,是否被善待。倘若生而疾苦,死又不得安生,那还真是,惨不忍睹啊!
这墓地还是夏琼重启的,这罪孽会不会算上他一份?书未必真是秦恪写的,《百医论》后的言辞,也未必是秦恪的本意。说不定要他开墓起尸,都是歹人的意思。
他不过是被人利用,成了他人手中的一把利器。到头来,还自以为做了一件好事。
有道是恶有恶报,夏琼有时候都会反思,是不是少年时的自己太过张狂,老是做那欺压弱者的“恶霸”,而遭到报应了。自己如今再做下这般害人的事,会不会真来个天打雷劈?
思及此,夏琼不由得冷笑一声。
风肆虐而来,将他发丝料得“张牙舞爪”。衬着那张含着冷笑的脸,真像极了要接受死刑审判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