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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阴谋,甚至开始在城内排查细作。
毕竟这新教谣言不是第一次出现,早在几年前,雨秋平就用这新教的教义瓦解了纪伊的净土真宗。大批大批的纪伊百姓改信了那新教,害得本愿寺在纪伊流失了大量信徒。这则谣言妙就妙在,它没有直接与本愿寺对立、也没有攻击地位崇高的法主本愿寺显如,因此它不容易引起听到他的净土真宗信徒的不满。它声称本愿寺显如受到了蒙蔽,这才听信了虚假的教义,任由坊官和僧人欺上瞒下从中渔利。
本愿寺显如一开始也没对这新教义有什么重视,只是为了失去纪伊的信徒而遗憾。然而,当这则新教义再次再石山城内传播时,本愿寺显如自己的心里却有了一丝迷茫——
会不会这新教义说的是真的?
毕竟佛教是从中国传来,本愿寺也已经多年没有和中国有联系。本愿寺显如和诸多僧人们从小修行的经书,都是上一辈的人所写。而上一辈的人,读的则是上一辈的书。莫非从一开始,这教义就是改过的?莫非作为明国来人的雨秋平宣传的新教义才是真的?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辟谣”的行为岂不是忤逆了佛祖?
想到这里,本愿寺显如忽然因为自己的动摇和杂念感到羞愧。这是本愿寺一代代传承下来的教义,更是令天下无数信徒信服的教义,他自己怎么可以动摇?
若是动摇了,又怎么领导这石山御坊保卫战?
于是,他再次双手合十,吟诵佛号,试图把心里的动摇除去。而这时,本愿寺的坊官,也是石山御坊全军总指挥下间赖廉在通报后走了过来。与其说他是一个僧人,倒不如说他是一个精通战阵的武士。石山御坊能在10年来抗衡织田家大军,下间赖廉的指挥功不可没。他那剃度过的脑袋上,横七八竖地留着多道伤疤,让人看着触目惊心。
“法主,请暂避一下吧。”下间赖廉对本愿寺显如低声道,“织田军正在设置大筒阵地,估计不久后就要开火了。佛堂太高,容易被击中。”
“织田军的大筒能打这么远吗?”本愿寺显如从怀里掏出了念珠,缓缓地拨动着。
“有可能,红叶军中的最大大筒,射程可能会有2里地,威力也很惊人。”下间赖廉微微叹了口气,“还请小心为上。”
“信徒们都在城墙上戍守,我岂能苟安于地?”本愿寺显如微笑着摇了摇头,“我就在这里等着,期待你们的好消息。”
·
与此同时,石山御坊南门外。
“城头的人都蹲下躲在墙垛后了,估计打不到人了,城里面有熟悉大筒的能人啊。”雨秋平用望远镜观测着城头的情况,“成元丸,我们能打中正中央那个佛堂吗?”
“嗯…”直江登平闭上一只眼,举起大拇指,开始进行测算。他犹豫了一会,有些勉强地开口道,“说不定可以,不过角度要求比较苛刻。如果那个佛堂再高一点,有安土城天守阁那么高的话,肯定就打得到了。”
“打不到也不要紧,先把城头压制住。”雨秋平回头看了眼准备就绪的辅兵部队,“当务之急,是先把护城河填平。石山御坊那护城河那么宽,不填平了根本没办法。”
雨秋平拟定于今天下午,也就是天正七年(1579)11月20日,对石山御坊进行第一次试探性攻击。在上午,他们刚刚攻陷石山御坊外围的最后三个城砦,所以他们也不急于在今天就发动总攻,而是想先试探一下石山御坊的火力,并且想办法把石山御坊外城外的护城河给填平。不然那又宽又深的护城河,简直让云梯、望台和冲车都无所适从。
“惊蛰备准备就绪了吗?”
雨秋平把惊蛰备调到了南城,而让红叶舰队负责西城的火力掩护。而织田家直辖的炮兵,则负责掩护北城和南城。织田家计划在石山御坊的四周同时发动炮击,掩护辅兵冲上去填平护城河,从而让石山御坊的守军顾此失彼。
“各炮组都已经装弹完毕,准备进行试射,调整火炮诸元。”直江登平看了眼惊蛰备的旗号,向雨秋平汇报道。
“告诉千手大人,不用调了,直接开炮吧。”雨秋平拍了拍直江登平的头盔道,“反正他们躲得那么严实,除非你刚好打中城垛,不然都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