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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换掉了病号服，穿上了普通的衣服从医院离开。
车水马龙的街道上，黎烟走过红绿灯，走过人群拥挤的商场和热闹非凡的菜市场，在真江高中门口停住。
保安见她面熟，还和她寒暄几句放她进去。
秋季，并没有樱花盛开在学校里，取而代之的是郁葱葱的树木，当然也有枯败的落叶。
正值上课时间，教室外面都没有什么人，就寥寥几人走在路上，也是行色匆匆的样子。
黎烟坐在树下点燃了一根烟，不远处有一家三口在树下嬉闹，孩子还小，应该才几个月，孩子的爸爸抱着孩子转身看见了黎烟。
他一时有些错愕，又有些惊喜，和爱人说着什么，两人朝黎烟走来。
“你是黎烟吧！好久没见！”
黎烟看了眼男人怀里的孩子掐灭了手里的烟，她脑中实在记不起面前的男人是哪位？
“段维！我是段维！”
段维对于遇见老同学还是有些意外，“没想到你也回学校来看看……”
他看向旁边的妻子，向黎烟介绍，“这是我爱人，这是我女儿。”
段维的爱人朝黎烟微笑示意。
黎烟移到了边上为他们腾出位置，“好久不见，没想到你都有孩子了，宝宝很漂亮，随妈妈。”
段维拉过妻子的手，“她是音乐家，比我好上许多。我配她，也是修了福分的。“
黎烟捂嘴轻笑，“还真是在哪里都不忘秀恩爱啊！”
段维笑得眼睛眯起，可见是真的很高兴，“对了，怎么想起来学校看看了？”
黎烟正思考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小孩子突然哭起来，段维和妻子只好跟黎烟道别。
段维一家三口离开，黎烟发出来疑问，“大宝，他谁啊？”
大宝笑容灿烂，看吧，这不就需要他了！
【烟宝，这是你高中同学段维，你还跟他坐过一小段时间呢，哦，他还给你递衣服，你没接。】
黎烟点头，在下课铃响起来时离开了校园，身后的车子默默跟在她身后，她没管，仍旧走在道上。
没多久黎烟的呼吸变得更重，步伐也很难提起，在一个路口停下，车子也在她身后停下。
黎烟累了，不想走了，她转身靠近车子敲响了车门。
车窗缓缓降下，黎烟看着沉默不语的男人，轻声道：“我累了，送我回去吧。”
纪胤推开车门下来，打开后车门让黎烟进去。
车门关上，车子缓慢行驶在路上，两人一路无言，黎烟闭眼靠在车上。
车里放着舒缓的音乐，黎烟的迷糊之际听到了轻微的哽咽声和哭泣，夹在音乐里，同悲伤的水流一样，再难回头，他只能顺着路往下，再看不到曾经的风景。
“黎烟……我不恨你……”
不爱我也没关系，讨厌我也没关系，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活着比死了好！
不是你说的吗？
车子开始加速，隐隐像是想要同归于尽的兆头，在抵达医院那刻停下。
门口早已经准备好的医生护士奔涌而来，黎国中半头的白发被吹乱，他搓着手祈求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