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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阮晚撒娇的时候公子无觞总觉得不怀好意,可是看着那双桃花眼软着,嘴一撅着,嘟嘟囔囔糯米团子一般,总觉得什么事情答应他都是应该的。
去桌上倒水,阮晚又在后面咋呼:“要甜的。”
下人把糖罐子递给公子无觞,后者耐着性子舀两勺搅拌。
阮晚将字条塞进鱼鳃里,擦了擦手在公子无觞转身前坐好。
接过甜滋滋的水,咂吧喝了几口:“我不要吃鱼。”随及满脸嫌弃的表情:“中午才吃了好多,鱼肉是世界上最难吃的东西。”
骄横的小样子让公子无觞有点爱不释手,揉揉他的脸颊:“那就不吃。”
阮晚哼了一声,扫了一眼蒸笼里的生鱼:“给厚玉送去吧,省的说玉矶山怠慢了他。”跋扈的模样像是被惯坏的小孩子。
对啊,小道长确实是被惯坏的小孩子啊,圣人都这态度了,他们做下人的还能有什么异议。
公子无觞看了眼那条鱼,阮晚有点紧张,揉了揉鼻子:“快,走啦,冷死了,抱我回去。”连忙叽叽喳喳地吸引公子无觞的注意力,伸出胳膊要抱抱。
回到屋里,阮晚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老觉得公子无觞心情不好。
可是按照老妖精的操作,他不爽肯定会让所有人都不爽,不可能憋着。
如果他发现自己在鱼鳃里塞字条,肯定是当成抓包的。
拽拽他的衣袖:“嗯..”想说什么却吞回了肚子,亲了一口他的手:“你先忙吧。”
一瞬间阮晚甚至想跟公子无觞好好商量让他下山,可是..看见他这个温柔的样子,阮晚又觉得于心不忍了。
公子无觞抱着阮晚在腿上看星图,密密麻麻的小点每一个都代表一颗星星,阮晚想打破尴尬。
“北斗七星在哪。”这是阮晚唯一能说出名字的。
白净的手指按在北极星上,描绘连接出七颗星。
阮晚点点头,又陷入突然安静。
北斗七星上的手指移到星图上的西边:“你看。”
阮晚寻声看过去,那手指着西方星图上一颗不知名的星星。
“这是参宿,对应这边。”
随及又移到东方,指着对应位置的星星:“这是心宿。”
“心宿出参宿隐,参宿出心宿隐。”公子无觞念叨这种话时总有一种奇丽色彩。
“两星有动,必有别离。”别离二字弹出舌尖,甚为触动。
阮晚不说话,低头看两颗星星,公子无觞靠在他颈窝:“晚儿,你说谁跟谁会别离呢。”
“你总让我不要信命,可是你不也要离开我了吗”
占卜星象的事情他没有告诉阮晚,今天在厨房的时候他发现阮晚那些小动作时,没有戳穿,只是想留下一线希望,到屋子里阮晚欲言又止的样子...
阮晚握着他的手:“宝贝,我的小甜甜,别想太多,我会回来,你也不希望我一直瘸吧,再说我们不能因为自己爽快了卖那么多队友啊。”苏希,韩灼,两个人都是真心实意对他好的,怎么可能丢下他们在外面。
公子无觞沉默了,别人的死活与他何干,阮晚心软他是知道的,他只是希望,阮晚能为了他留下来。
终究是拗不过阮晚,公子无觞默许了他要做的所有事情。
厚玉肯定能看见纸条的,下人会告诉他是阮晚塞给他的鱼,那就一定能看见纸条。
说好了是晚饭后,公子无觞去洗澡的时候,让厚玉来,阮晚含糊其辞暗示厚玉,公子无觞不答应但是他答应了,他愿意背着公子无觞悄悄地把兵符给厚玉,只要厚玉治好自己的腿。
厚玉如约来到房内:“晚儿考虑好了?”万年不变的温柔笑容挂在脸上。
阮晚躺在床上下半身盖在被子里,倚靠坐在床上:“东西不在玉矶山,条件很简单,治好我的腿,我跟你一起下山,把东西给你。”
厚玉一愣,没想到阮晚说得这么直白,出其不意归出其不意,厚玉仔细斟酌了阮晚的条件。
“不,得先下山,若现在晚儿的腿就好了,厚玉可是很危险呢。”阮晚要是反悔了不把兵符给自己,他的腿还治好了,公子无觞怎么可能放过他。
阮晚握紧了拳犹豫,跟厚玉下山,太危险了,不,厚玉只想要兵符,没有得到兵符他是不会伤害自己的,但是谁能保证厚玉不知道兵符在韩灼手里。
时间不多,阮晚掀开被子:“走,现在就走。”他虽然犹豫,但绝不能让公子无觞知道,如果是这样公子无觞不可能让他走的,而且说不定永远都不会让他走。
厚玉滞了一下:“什么?”现在就走?
阮晚不耐烦拍拍床:“废话,你觉得老妖精要是知道你不治我的腿就带我走,是打死你还是打死我,打死你不要紧,我还要下山,快点。”
厚玉思索了几秒,抱起阮晚:“你还真沉。”
“你不把我弄瘸我能躺着天天长肉?”
厚玉抱着他避开观侍,进了马房,玉矶山有马,但基本上没人骑,来去的人为了表示尊敬也是步行。
情况紧急,阮晚被扔在马背上,厚玉搂好他扬鞭就让马朝一连串阶梯下面狂奔。
失重颠簸的感觉很不好受,阮晚脑子晕乎乎的,想象公子无觞发现他跟厚玉跑了后脸色会有多难看。
“白骨书院还是丞相府。”厚玉问阮晚去哪儿,没有说侍郎府,毕竟阮晚之前罪臣之身嫁到丞相府,侍郎府早就封了一遭。
阮晚皱眉:“去找韩灼。”既然厚玉问他去不去白骨书院,那苏希肯定在那安安全全的,当下还是先去找韩灼的好。
厚玉用自己的披风盖在阮晚身上,直奔皇宫,宫门大开厚玉依旧驾在马上。
“好好感谢爷,你以前可没机会跟公子无觞作对。”阮晚瓮声瓮气地在披风底下喊。
厚玉拽下披风露出阮晚的脸:“我以前也没机会抱你。”
阮晚嘎的疑惑一声,马停下来,正当仲夜,锦衣卫大多巡逻,韩灼在房里翻阅案卷。
厚玉突然闯入,还抱了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人。
“祭司何事?正值宵禁宫门下锁你如何进来的,还抱了个哪家的贱蹄子,你莫不是学着阮侍郎跟宫妃..”
厚玉还没说话,披风里面唔唔的伴随乱扭乱动:“死狐狸精你个爆眼你才是贱蹄子。”
韩灼惊:“你怎么..”
厚玉将阮晚放在椅子上:“明日我会来拿我要的东西,也会治好你的腿。”如约将阮晚送到韩灼这里,厚玉就走了。
阮晚腿瘸的事情韩灼是不知道的:“你这是怎么了?学人家轻功摔断了腿?”韩灼笑,妖娇美目却满是疲惫,眼底下都有一片乌青,看起来像是多日未眠。
阮晚没说自己腿的事情,示意韩灼桌上的案卷:“怎么回事?”能有什么事让小狐狸精几天都不睡觉。
韩灼意识到阮晚不想说腿的事情,将案卷甩手牵展到阮晚腿上:“看看。”
阮晚仔细看了一遍。
抬眼惊讶道:“这档子事儿出来了就你一个人收拾?”要说没排挤韩灼,阮晚是打死都不信的。
王都,天子脚下,竟然有六个人被剥皮,暴尸街头,都是云英未嫁的黄花大闺女,阮晚翻开受害者的名单。
韩灼也开始拿起另一边的受害者家属留下的笔录看。
两个人安静的工作。
突然阮晚抬起头:“这些大姑娘,都有什么相同点。”找到相同点,就能知道凶手的目的。
韩灼一时间有些迷茫:“都是女子,也都未出阁..这..”
阮晚思索了一会儿:“她们都是处女吧。”
韩灼跟不上阮晚的思维:“这个重要吗。”
阮晚招招手示意他过来,指着六个受害者。
“你看,前面四个,都是间隔六天,第五个后第二天又有一个大姑娘死了,你不觉得奇怪吗,我看看,第五个,去查,她是不是处女。”都是妙龄少女,那目的性就强了,范围也小了,凶手是想找处女,如果第五个受害者不是,才找了第六个。
六天,六个..阮晚默念这两个巧合的数字。
如果不是巧合数字,那凶手还有最后一个目标,看了眼日期,还有两天就是第六天了。
韩灼似乎也往这方面开始想:“这倒是没想过,因为手法过于血腥,街上看见的人都不愿意参与,消息也少,一点头绪都没有。”
阮晚眯了眯桃花眼:“我说这是奔着我来的你信不信”
韩灼皱眉:“怎会。”
韩灼以为阮晚说凶手要剥他的皮,可阮晚明明是男子,但他跟着阮晚一起看向第一起案子。
在阮晚走之前。
阮晚指向第二个案子发现尸体的时间,正是他走后第二天。
第二起案子也是最严重风声最大的,也正是那时候,韩灼接手这个案子。
可是就算知道是奔着阮晚又有何用,韩灼拍拍阮晚的腿:“别太担心,留在锦衣卫,这些事情我来。”说罢捏捏阮晚的膝盖:“小瘸子。”
阮晚懒得跟韩灼置气:“不,走,去看尸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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