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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挑明了说。
永?在一边借口道:“善保之父是已故的福建都统常保,为官清廉不阿,皇额娘念他在儿子身边照顾得力,便许他孝满了进宫办差。”
乾隆了悟的点点头,看善保规矩一丝不错,很是赞赏:“方才看你下棋,快而不躁,看来是花了力气的。”
善保听说赶紧说道:“皇上过奖了,奴才不过是习了些皮毛罢了。”
乾隆见他如此谦逊,更是高兴:“不骄不躁,谦虚好学,不错,不错!”
善保被他这么夸奖,真有些受宠若惊。永?寻思着这是得到乾隆宠信的好时机,笑说道:“皇阿玛,儿子也是一时手痒来找善保下棋的,现在正当午,这里临水也舒服,不如,皇阿玛也和善保来一盘?”
“这奴才怎么当得起?”善保有些慌乱,和皇上下棋?他对自己的棋力虽然有信心,但伴君如伴虎,要是出错了?他有些慌乱的去看永?,正对上他含笑镇定的眼神,心中蓦地一定,安下心来。十二阿哥不会害自己的,他一定是经过慎重考虑了才提议的。善保这么想着,也就把担心抛到了脑后。
乾隆对永?的提议很感兴趣:“好,那就下一盘!”
他既这么说了,善保赶紧的去收拾棋盘,小路子机灵,悄悄走开叫人去奉茶了。
两人对弈开始。
乾隆是师承名家,几十年浸淫,棋力不凡,但是今年事忙生疏了。善保是天生喜爱,下了苦功练习,一时间,两人倒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杀了个不分高下。
善保凭着对永?的了解,看他在一边做的神态,便知他希望他不要留手,便施尽全力,也不顾忌乾隆会不会恼羞成怒,这反倒叫乾隆更喜欢,下的更为起劲。
最后结局是善保小生乾隆两子。乾隆也不恼,大笑道:“好,好,真是好久没下的这么痛快了。”
善保也是佩服乾隆的棋艺的,看他如此不在意输赢,又不禁感叹他胸怀宽广,敬仰之心放起,眼角瞥到永?,顿时又想起他曾被乾隆冷落多久,刚起的敬重,登时就消失无踪了。“奴才万死。”
“你尽心下棋,何罪之有?”乾隆这一局下的很是痛快,心情很好,“来,再陪朕下一盘,不许作假!”
“臣惶恐!”
小路子不失时机的奉上茶果,善保看永?,他不着痕迹的微微点头,也就不再推辞,依言坐下接着下一盘。
这下午,乾隆输了两次,只最后一盘,赢了一子。同时,也深刻记住了,粘杆处,有个侍卫,叫钮祜禄善保!
“爷,刚才怎么?”
乾隆过足了棋瘾满意离开,善保看着他走远了,忙问永?。
“还能是什么?”永?还记着他狠狠吃了自己四个子的事呢,根本不理他。
“爷~”善保真是无奈了,怎么跟爷处得越久,爷的小性子就越重了呢?
殊不知,永?前世与兄弟感情淡薄,今世虽然兄弟间虽亲近不少,但永?已经有了心结,哪里会真的毫无芥蒂?只有善保,是他自己拉拢来的,年岁相仿,又对他忠心耿耿,永?这才能完全放下戒心,对他说笑撒气,直来直往。前世没有过的小性子小孩脾气,也在他面前都显现了来。
永?还是不肯理他,兀自坐下喝茶,真是,站在一边这么久,累死他了。
善保这时那还不知道他闹脾气了?能怎么办?哄着吧!
拿了他手里的冷茶:“爷,和冷茶对胃不好。”说着,顺手递过去一块点心,“看了这么久的棋,饿了吧?吃块点心!”
永?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往嘴里塞,可就是不说话。
善保无奈的叹口气,在他身边坐下:“爷,不是我不让着你,皇上就在后面呢,我要是让子太明显,不是……”
“谁让你让了?我又让你让子吗?”他还没说完呢,永?就恼羞成怒大叫道,“我棋力就那么差啊?一定要你让?哼,好,我下棋下不好,你以后不要跟我下棋好了!”呸,我就差你这么多啊,一定得你让。永?钻进死胡同了,硬是不肯承认,自己棋力烂。
“好好好,是我错是我错!”善保摸摸鼻子,怎么跟和琳一个样?都这么不肯服输?“我没说爷下的不好,就是说,我,我比爷……”永?瞪了过来,善保硬生生咽下‘比你好’三个字,嘿嘿笑了几声,又被永?赏了几个白眼。善保没辙了,真比和琳还难伺候!“爷,我错了,我不该质疑你的能力,不该随手下棋,你原谅我吧!”
“哼~”永?撇过脸不看他,倒不是说还生气,只是觉得太丢人了。永?自己都想不明白,怎么就在善保面前这么幼稚呢?是因为看到他对和琳的关心照顾心生羡慕?还是自己心里也想体验这样的兄弟之情所以在他面前不自觉地卸下心房。但总的说来,永?并不排斥善保这样,甚至还有些欣喜。自己前世从没享受过的兄弟的关爱,这次,善保给他补上了。看到善保为了哄自己消气苦着张脸绞尽脑汁,永?奇异的觉得开心极了。
善保是赔罪也赔了,道歉的话也说了,忙活了好一阵,汗都出来了,永?还是不肯松口,真真是没办法了,怎么着就怎么着吧,不管了!牛脾气一上来,善保蹭的坐下来,自顾自喝茶去了。
永?这气消得差不多了,正要说原谅呢,就见善保居然对他板起脸了!他真是又惊又怒,你耍脾气是吧?好啊,那就走着瞧!恨恨的站起来,故意从他身边走过,头一抬,冷哼一声,什么都不说的,就大步的走了。
善保愣愣的看着他离开,挽留的话就是说不出口。心里就不明白,这好好的乘着休息的空挡来聚一聚,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反正他是不会道歉的,他又没做错!
善保这么想着,努力忽视心底哪一处隐隐的不安。
这一晚,永?在自己房间,恨恨骂了一个晚上。
袁德尖着耳朵听,只隐隐听到永?咬牙切齿的喊着善保的名字,这两祖宗又怎么了?
和琳心里也这么疑惑着,看着一晚上愁眉苦脸的哥哥,真闹不明白,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