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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向后金运送这些战利晶,努尔哈赤调动后金和当时开原的运输能力,运输了五六天,还是运输不完,后金军对开原的抢掠之惨可想而知了。他们在残酷地抢掠了开原城后,返回时,又放火烧了房屋、衙门、楼、台, 在开原再也没什么可抢掠的情况下,他们放火把开原烧成废墟。开原城中的百姓对努尔哈赤的残忍有着很清醒的认识,他们宁可选择死亡。也不作后金的顺民......”
邓长贵越说越是愤怒。
天启元年三月,后金军攻占了辽阳之后,又把屠杀和掠夺带到了辽阳。八旗军攻占辽阳后,后金军竟然派出一名将领坐在西门,见“辽人状貌可疑者”。即“点而杀之”,后金的官员们简直是草菅人。
在正式放抢之前,努尔哈赤下令,规定大家富户只许留下衣服九件,中等人家准许留下衣服五件,下等人家准许留下衣服三件。其他的财物一律交出,这一命令使辽阳汉人家家破产,室室皆空。后金把以这种方式强抢的衣服聚集在辽阳的教军场上,供给女真和蒙古的贵族们取拾享用。而后金军对广宁的抢夺尤其疯狂,他们不仅对地表上的东西进行抢掠,而且挖地三尺,把广宁居民埋于地下的东西抢走。
努尔哈赤送给广宁都堂的文书说:“要停止修城,令兵丁探掘广宁城内外的掩埋的窖藏。如果得银二三百两,都给掘得的人;如果得千两万两,给掘得的人一半。如果多得缎子、蟒缎,交出一部分上等品,其他的东西都给掘得的人。如果获得粮食,获得的人可以卖。”
为了获取财物,努尔哈赤竟然组织士兵挖地三尺,这种由最高统帅组织的抢夺在中国战争史乃至世界战争史上都属奇闻。
黄觉新听的也是面色凝重,眉头紧锁,边上的那位管家面色却是阴晴不定。
“其实,在我看来努尔哈赤也是个没有本事的人。”丁云毅忽然说道。
黄觉新顿时大奇,急忙追问为何。丁云毅微微一笑:“女真族与汉族在发式上有很明显的差别,汉族蓄满发,女真族留辫发。努尔哈赤把汉族改变发式、剃去头发作为其归降后金的标志,因此,他每攻占一个汉族聚居的地方,就下令汉族剃”,剃去前半部头发,后半部依照女真族的习俗削发垂辫。要知道汉族的发式已延续了几千年,这种发式与汉族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的观念结合起来,构成了汉族的民族尊严和民族气节的重要组成部分。因此汉族十分珍视自己的头发。辽民曾说‘我等死生不足顾,一番剃头便作挞子,他日官军指明军不辨真假而剿灭,死当为冤鬼。”
朝黄觉新看了眼又说道:“努尔哈赤污辱辽东汉族的尊严,妄图以强制推行女真族的发式为手段来达到同化汉族的目的,在这一点上,他不如完颜金的始祖阿骨打开明。就算女真征服再多的地方,剃发和反剃发的斗争也必然不会停息,所以我说他不如他的祖先。”
“听君一席话,茅塞顿开。”黄觉新连声道。
边上管家悄悄地道:“老爷,时间不早了,您还有事。”
“啊,是啊。”黄觉新看起来的样子似乎恋恋不舍:“原本还想和将军继续长谈,但有要事在身,实在不能久留。将军,我仰慕将军,这些东西还请将军收下,等我走后打开再看。”
说着,让管家把一个小包袱放下,也不管丁云毅收不收,拱拱手离开酒店。
“哼,不就是想赖帐吗,不定留下了什么破烂东西。”皇甫云杰嘴里嘀咕,顺手把包袱打开,这一打开,眼睛顿时直了。
老天爷,里面是两锭黄澄澄的金元宝,一只足在五十两左右。
“老天爷。”皇甫云杰赶紧把包袱合上,朝边上看了看,生怕别人来抢似的,还好那些食客没人注意,皇甫云杰这才吐着舌头道:“一顿饭一百两金子啊,这手笔我可从来没有见过。”
邓长贵也是看得目瞪口呆,这哪里是什么小本经营商人,简直就是巨富!
丁云毅却皱起了眉头,好像在那思索着什么极为困难的事情。过了会忽然问道:“你们记得他刚才说了谢什么没有?他说‘这也难怪在女真统治的土地上始终暴动不断,无论采用什么样的手段,也都无法平息’,他不是从内地来的,对这的情况不了解吗?还有,他自始至终只说‘女真’二字,从来不提‘金虏’,莫非......”
他嘴里喃喃念着那人名字:“黄觉新,黄觉新......爱新觉罗?黄......皇太极?”
丁云毅忽然低呼一声:“黄觉新,不好,那人有可能是皇太极!”
皇甫云杰和邓长贵听傻了,邓长贵不太相信地道;“不会吧,皇太极乃是虏酋,怎么有可能到这里来?”
“就算不是皇太极,也必然是和皇太极有密切关系的人!”
丁云毅猛然站起,冲出店外,但人海茫茫,还到哪里去找?
这时看到皇甫云杰和邓长贵出来了,急忙把邓长贵叫到身边:“你赶紧让祖总镇封锁城门,可疑之人一个不能放过!”
邓长贵不敢怠慢,立刻去办。
丁云毅知道能抓到那人希望渺茫,如果那人真的是皇太极的话,既然敢进锦州,只怕早已想好如何脱身了。
自己真是该死,怎么没有早些想到那人是谁。白白放走了那么一个重要人物。可也不能全怪自己,为什么皇太极和自己在另一个时代看到的画像,长得完全就不一样?
想来是那些女真人为了满足自己面子,这才故意把皇太极画得如此高大神武的吧。
如果这个时代有架照相机的话,能够把皇太极的最真实模样照下来就好了。
可惜这些都是幻想,丁云毅心里悻悻然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