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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说得出口!”
“这种事怎么了?这事是小吗?早课太过紧张会影响我们道心的你知不知道?道心对修炼有多重要你难道不知道吗?说小了修炼艰难,说大了成仙无望!”
“而且厉姑娘是我们未来的师娘,师娘关心弟子怎么了?”
“咔嚓”一声,厉鸢手中的大饼被她捏成渣渣,她咬牙道:
“我说了很多次了,我不是你们的师娘。”
几个弟子一笑,嘴上道:“是、是,您不是。”
然而眼神却不是那么说的。
厉鸢刚想把大饼糊在他们脸上,突然听到小凤在她头顶咳了咳。
她抬头:“小凤,吃饼噎到了吗?”
小凤抻了抻脖子,又咳了两声。
厉鸢道:“真噎住了?”
她刚想给小凤找水,小凤就猛地把双翅放在她的额头上,用力一掰。
厉鸢瞬间抬眼。
“……?!”
元衡!
对方就站在他们身后,负手而立,眸光一扫,这里就像是结了一层霜。
厉鸢吓得猛地蹦了起来,手中的大饼渣子撒了所有人一身。
男女弟子不明所以地回头,看见元衡后齐齐一愣。
“元衡仙君?!”
接着,就像是炸开了锅一样,这几个人跳得比厉鸢还高,下意识地想要逃跑,却像是慌不择路的老鼠一样,一个个撞到一起,滚成一团。
顿时,哀嚎响成一片。
元衡走到他们面前,垂下眸子看着他们。
几个弟子战战兢兢,解麻花一样把自己抽出来,然后整整齐齐站在一起,对元衡一拜:“仙君好。”
元衡没有说话。
几人僵着身形,在这冷冽的山峰之上连汗都吓出来了。
回想起刚才说过的关于“元衡”的坏话,更是感觉两股战战,当场就要吓尿。
有一人眼泪都要下来了:
“仙君,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您可曾听见我们几个刚才说的话?”
“仙君!刚才都是我们几个胡说八道,我们可喜欢上您的早课了!”
“对对对!元衡仙君!在整个仙门里,我们几个最喜欢上的就是您的早课。”
几个弟子说得情真意切、痛哭流涕,偏偏元衡就是不说话。
元衡越是不说话,几个人就越是害怕。
最后其中有一个胆子大的,突然想起什么,眼前一亮。
他对众人使了使眼神,几个人这才想起,他们还有一个“未来的师娘”啊。
顿时,几个人偷偷地转过头,对厉鸢求救。
没想到这一转头,差点没背过气去。
厉鸢站在他们身后,将自己缩成一个团,顶着小凤双手捏着耳垂,几乎要把头缩进地底下去!
——看起来比他们还要怂!
几人顿时绝望了,就在想着这一次要默写多少万遍静心咒的时候,
突然听到厉鸢哼了哼:
“衡哥……我有事和你说。”
元衡终于开口:
“你们几个先下去。”
“是,仙……”
等、等一下?这就没事了?
几人面面相觑。
元衡看向他们:
“难道想要默写静心咒?”
几人脸色一白,赶紧道:“不用不用!多谢仙君!多谢仙君!”
说完,连滚带爬地向外跑,跑着跑着想起来落下一句,赶紧跳着喊:
“多谢师娘!”
厉鸢:“……”
元衡眉头一皱,刚想伸出手指惩罚他们,那几个弟子溜得飞快,瞬间就不见了。
他转过头,顿了顿。却没有看向厉鸢。
厉鸢也不敢看他,本来鼓起的勇气被这几个王八蛋一戳,顿时瘪了。
虽然说她和元衡以前订过婚,还举行了婚礼。可那到底没成,“师娘”这声称呼,也太……
不过说要告诉他真相,她也不想再拖拖拉拉了。
于是赶紧咳了一声,闭着眼大喊:
“衡哥,虽然你不想听。但我必须说。我一共有四个未婚夫的原因其实因为所有的世界都是一次任……”
突然,还差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厉鸢愣是吐不出来一个字。
她不由得一愣,连连摸了摸脖子。
小凤同情地摸了摸她的脸颊:“元衡……”
元衡抬眼:“你若是多说一个字,我也在你身上施禁言咒。”
小凤赶紧乖乖捂住鸟喙。
禁言咒?!
厉鸢一惊,衡哥竟然把她禁言了?
他难道就不想听她的理由吗?
元衡长袖一挥,打开自己的房门,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禁言咒一个时辰后会解开。我要闭关七天,这七天之内你要乖乖待在这里。有什么话等我出来再说。”
说完,房门“砰”地一声关上。
厉鸢:“……”
她无力地抓挠着房门,衡哥,你怎么连解释都不听了,难道这辈子就不原谅她了吗?
门内,元衡看着空荡而又冰冷的房间,闭了闭眼。
他不是不想听厉鸢的解释。
而是一切都已经有迹可循,他和宁逐相似的经历,和那几个人差不多的出身,以及厉鸢以前暗示他的因果。
即使不能把整件事完全猜得透彻,那也能明白得□□不离十。
身为修仙者,对于“因果”之事格外敏感。
他不是不想听,是“怕”。
说来好笑,元衡仙君也有怕的时候。
他不是怕厉鸢的理由惊世骇俗,而是怕这个理由背后所代表的意义——
他怕一切皆是虚妄,连维系两人最后一点关系的同门之情都是假的。
闭关,只是借口。
在这七天之内,他需要想明白,等真正面对真相的那一天,他该如何面对厉鸢。
厉鸢站在门外,从中午站到晚上,还是没有等元衡出来。
小凤蹲在她的头顶,叹了一口气:“鸢鸢,元衡说闭关就是真的闭关,你就不要再等了。”
厉鸢低下头,道:“他是真的生气了。恐怕也对我很失望了。”
一个林广平,一个宁逐,再来一个冯子杰,这四个已经让他有些愠怒,再加上楚随之和克里斯,还有他不知道的雷光和丹尼尔。
一共这么多的男人,恐怕他要是全知道了,就不止是失望那么简单了。
恐怕会把她扔到山下去。
然而该说还得说,她以前瞒得太久,如今这些都是她该受的。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叹口气。
她想要在元衡的房间外等着,只是到底是□□凡胎,吹了一下午的风,到了晚上就发了烧。
在床上躺了没一会,就被女弟子用丹药治好了。
剩下的弟子们听说元衡仙君带回来了一个女子,皆不顾被眼刀杀死的危险来这里参观,厉鸢暗道你们现在是看得开心,那是因为你们都年轻,不知道以前的纠葛。
要是知道我三百年前甩过你们的仙尊,你们非得活劈了我不可。
无论如何,有仙门这么多的弟子陪着,她的心情好受了很多。
到了第六天晚上,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小凤就给她唱歌,她实在受不了魔音穿耳赶紧闭上眼。
迷迷糊糊地睡到一半,突然感觉额头一痛,就像是有什么在扯着自己的灵魂。
她猛地一睁眼,瞬间就和床边的虚影对上眼。
厉鸢:“……”
卧槽!
她猛地跳了起来,脑袋撞到了床顶。
抱着小凤就缩在了床角:“你、你谁啊?仙门里竟然有鬼?”
那道虚影模模糊糊,看起来有些呆愣,一直没有说话。
厉鸢冷汗都要吓出来了,直到她看虚影有些眼熟,再仔细一看,突然一愣:
“衡、衡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