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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过一旁的衣服，慕晚璃站在原地看着他。
“阿璃，可否……”
“不可以。”
南宫墨轩眉轻轻蹙起，很是犹豫。
“我知道你不喜欢，可是你一路风尘仆仆，衣服都脏了，挨着伤口如何是好？”慕晚璃声音都温柔了些，“上完药我帮你穿就是了。”
拗不过她南宫墨只得乖乖地脱了衣服，露出精壮的身子。
慕晚璃并不扭捏造作，指腹沾染着沁凉的药膏，小心地在他的伤口处打着圈儿。
南宫墨背对着慕晚璃，感受到身后她均匀的呼吸声，心底莫名地感到安稳，“阿璃，谢谢你。”
慕晚璃嘴角轻弯，若说谢也应该是自己谢谢他在墓穴舍命相救，南宫墨垂首犹豫着是否要将当年的真相告诉她。
“方才我听说胡突大王病重，”慕晚璃漫不经心地开口，“你不想知道楚无扬会怎么做吗？”
南宫墨挺直的背猛地颤了下，慕晚璃看在眼底并未说什么，他抿唇思索了片刻，“对不起，之前二皇弟与楚无殇缔盟，我这么做是因为……”
“你不用跟我解释。”
经历了这么多，其实慕晚璃已经释然，不管南宫墨想与不想，生于皇族他就注定无法置身事外，尤其是南宫阙的搅入多少与自己有关。
擦完药慕晚璃拉起他，将一件件胡突衣服小心地替他穿上，动作轻柔。
看着面前一言不发的她，南宫墨叹了口气，只道她依然怪自己，看来想她解开心结依然不能操之过急。
“大皇子妃。”帐帘一掀，图兰跨步进来，正看到慕晚璃站在南宫墨身前，替他系着里衣，不由得蹙了下眉。
慕晚璃眼角的余光瞥到，并未理会他，而是依旧不紧不慢地替南宫墨穿衣，南宫墨也不说话，甚至不正眼看图兰。
帐内的两人皆非等闲，只消一个清淡的眼神，即便是图兰也有些不知所措。
末了，慕晚璃缓缓转身，“何事。”
见她说的是齐月国语言，图兰心下了然，冲二人俯首施礼，“大皇子妃，老师请你去一趟皇帐。”
南宫墨方才听她说胡突大王病重，那么显然眼下他们是来请她前去看诊的，慕晚璃垂眸思索了下，抬头望着图兰，“他呢？”
图兰犹豫了下，深吸一口气，“大皇子从邙山回来便出了星蓝城，至今未归。”
至今未归吗？慕晚璃眼眸中闪过一丝失望，原道楚无殇会明白阿月朵沁的一片苦心，现在看来想他走出阴霾怕是并没那么快。
“告诉大祭司，我稍后就去。”慕晚璃丢下一句话，转身回到桌前替南宫墨倒好奶茶。
见图兰退了出去，南宫墨负手而立看着慕晚璃，“你做任何决定都可以，不必顾及，若是不想，我便带你回去。”
慕晚璃勉强冲他笑了下，“恩，你先吃饭吧。”
“等等，”南宫墨猛地开口，慕晚璃低头看着他握住自己的手，“阿璃，你与楚无殇……”
图兰唤她大皇子妃，她来了胡突如此久，他一直不知道该如何问，也许她与楚无殇早就已经成了亲。
“对你而言，区别大吗？”慕晚璃并未答他，而是反问，晶莹的眸子带着几分探究。
南宫墨闻言轩眉锁在一处，即便她真的已经跟楚无殇在一起了，他也不介意，毕竟一切的错都根源于自己，只是他想知道她是否快乐。
他当然不想放手，他很希望带她走，可若是她与楚无殇很幸福，自己是否还要插手呢？对她造成的伤害已经深到无法弥补，所以他不想一错再错。
南宫墨的沉默看在慕晚璃眼中，却当成了介意和退却，她自嘲地轻笑一声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慕晚璃到皇帐的时候，正巧遇上出来的楚无扬。
他打量着慕晚璃，眼底分明带着狠毒之色，她找回了母后骸骨，害得父王没了把柄控制楚无殇，自己的地位也岌岌可危，眼下他恨不得将慕晚璃碎尸万段。
慕晚璃睨了他一眼，“楚无扬，你与莳萝……真是登对呢。”
“你说什么。”楚无扬挑眉，这个女人真是找死。
“一个阴险，一个狠毒，我猜下了地狱你俩应该会在十八层相遇吧？”慕晚璃笑得戏谑，“不如你娶了那个毁容的丑八怪，当你的皇子妃正好。”
楚无扬冷笑一声，“大嫂，别以为找回骸骨就可以改变你与大哥即将完婚的事实，相信这也是齐月国定王爷乐得见到的一幕，我想到时候我要请他多喝几杯，以庆祝我们的合作呢。”
楚无扬特意强调了合作两字，慕晚璃不动声色，他愤然拂袖而去，正巧图兰掀开帐帘出来，神色复杂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