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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瞬间,就被若沧接住了,抱在怀里。
即使是围观在周围的工作人员,都小声感叹若沧的果断。
“若沧学过武术,接住白颖的时候,动作好帅啊。”
“虽然知道是演的,但是看起来有点浪漫……”
荆行这个角色,沉默寡言出手迅速还有双重身份,特别适合若沧的发挥。
若沧抱住白颖的戏份一次过了之后。
还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全方位无死角的展现小夫妻渐渐浓郁的爱情。
整个晒香的庭院,都弥漫着春心萌动的气息。
若沧淡漠性感,撩得众人视线发直。
唯独欧执名心情凝重,脑海里全是质疑和谴责,盯着若沧用眼刀警告这位同志请放好你的手,不然今晚就得上路透头条。
为什么要接爱情戏啊,若沧真是一点也不适合爱情。
欧执名没空去理清自己的情绪究竟名为什么东西,只是反反复复的叹息,编剧不易。
就算他利用特权改掉了吻戏,整部电影仍是林庆业把控。
他的小九九,怎么逃得过老师的眼睛。
欧执名根本不觉得自己的遗憾有什么不对。
若沧却完完全全感受到了。
毕竟,庭院只有这么大一点儿,哪怕剧组人来人往过上过下,也遮掩不住那尊气运阴沉漆黑,带着沉香气息的大佛,散发出干扰香料气息的独特味道。
若沧闻过这种独特的香气。
每当他跟白颖肢体接触,无论是救人出水、还是牵白颖的手,都能闻到这样醇厚酒香掺杂着醋一样的怪味。
现在,这股味道快要笼罩住整个片场。
以至于他们结束的戏份,若沧走向欧执名的时候,都忍不住皱眉。
“你怎么了?”欧执名表情岿然不动,心里就算写完了一篇《若沧问责录》,也不会表现出来。
若沧在他面前站定,沉默凝重的说,“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欧执名闻言,立刻仔细闻了闻。
满是香料的庭院,混杂着沉香、百合的各种香气,浓郁呛鼻。
欧执名皱着眉说:“香料混太多了吧,毕竟是剧组随便弄来的香料,跟专业制香工厂没得比。”
“不是香料混多了。”若沧摇了摇头,煞有介事的靠近欧执名,故意努力闻了闻,“你好酸啊。”
欧执名:……
若沧嘿嘿笑,“是不是羡慕我挑大梁,还有美女相伴?”
要不是若沧接了长发,里面还有固定头套,欧执名一定把他揉得毛绒绒。
真是太幼稚了,欧执名怎么说也是阅遍娱乐圈美人,羡慕白颖也不会羡慕若沧。
欧执名又好气又好笑,嫌弃的看他一眼,“嗯,我柠檬精变的,馋你美人作伴。”
他口头一承认,若沧就止不住小得意。
“看我演得好吧!”
“嗯,演得好。”欧执名违心的夸。
“而且我觉得这次演荆行,我有很大突破,突然就领会了什么叫心动了。”
欧执名精神一震,视线警觉问道:“说说看?”
若沧盯着远处休息的白颖,感慨道:“每次我见到白颖挣扎在溺水、凶杀的时候,心里就会升起惋惜心痛,觉得她柔弱的身躯承受了太多痛苦。”
他斩钉截铁的说:“这就是心动的感觉吧。”
不,这是慈悲心肠,普度众生。
一手造成白颖悲惨状态的欧执名,略微有了一点点愧疚。
因为他没打算放弃,《沉香声》继续拍,小雯的惨烈会持续到大结局。
柠檬精的神笔,把白颖的女主角生涯衬托得惨烈无比。
由于欧执名动手精准挑选的都是小雯和荆行的感情戏份,林庆业当然能够看得出来。
这天,剧组拍完夜间戏,演员们收班卸妆。
林庆业特地把他拉住,谈一谈老师的想法。
林庆业说:“若沧演戏很有天赋,以前虽然没有演过感情方面的戏,和白颖相处下来,眼神里都有情谊。”
欧执名:情谊……
林庆业又说:“荆行的设定不善言辞,但是他是一个深情的男人,他和小雯相处的感觉,在我看来,正是若沧和白颖相处的感觉。天生一对,不可多得。”
欧执名:一言不合杀了对方的深情男人,到底是哪种天生一对……
老师说话,欧执名不会反驳。
可惜有些话没有说出口,不代表林庆业看不出来。
他就这么故意挑了两句夸若沧和白颖,欧执名视线里的不屑、傲慢、反感,简直要化作实体。
只差写在脸上了!
夜色渐沉的复古庭院,周围还有乱七八糟的香味。
林庆业咳嗽一声,压低声音问:“执名,你和若沧……考虑好一辈子了吗?”
欧执名还在帮白姑娘排新戏,当头这么一问,他都愣了。
“什么?”欧执名怀疑自己出现幻听,“老师你说什么?”
林庆业悄悄摸摸的,仿佛在说什么不能跟外人提的私密事情。
他说:“这段时间相处,若沧是怎么一个孩子,我看得清楚。他对待任何场景都格外认真。可惜……他是真的不擅长感情……”
林庆业是老导演,谁擅长什么,一目了然。
若沧刚进组,他就看出了若沧对女人的抗拒和排斥,下意识的认为:是因为欧执名。
站在片场的欧执名,简直成为了若沧视线聚焦点。
拍戏还好,一旦走出镜头,林庆业就会看到若沧跟欧执名一起有说有笑。
那气氛,那感觉,轻松恣意得根本没有不善于交际的样子。
而且,他那个冷漠严肃的学生,竟然神色温柔,眼神里写满了宠溺。
搞艺术的,怎么可能不懂得gay是一种什么生物。
滥交劈腿控制不住下半身。
分分合合默认出轨,甚至还没有合法保障。
林庆业从来不信外界传言,他对欧执名充满信任,甚至怀疑欧执名会因为各种阴影,孤独终老了。
此时却又因为若沧,觉得他们也许能够走下去。
欧执名神情错愕,好像被戳破心思般眼神复杂。
林庆业难得和他聊些私事,语气越发慈祥,“刚才都是我胡乱编的,你也别往心里去。若沧拍戏干净利落,对待感情戏的搭档,就跟同事似的,哪怕是白颖,他也没有在戏外,多看过对方一眼……”
“他看的,都是你。”
老师神情严肃,郑重的分析若沧。
欧执名后背一紧,无比戒备,脑海铺满了问号。
什么?
什么一辈子,什么看的都是我?
欧执名差点就要说“若沧那是监督我以免我为祸人间”的时候,林庆业忽然笑了。
“他跟你在一起的状态,特别适合演陷入恋爱的荆行,你们晚上好好磨磨戏,《沉香声》也就没有阻碍了。”
“其实……”欧执名必须得解释,“这都是误会……”
他还没长篇大论讲述小道士与阴晦祟气的恩怨情仇。
林庆业就抬手止住了他的话。
“执名,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如果是误会,我今晚就不会开诚布公的跟你说这番话。”
林庆业以他观察欧执名多年的经验,提醒他,“你千方百计、想尽办法阻止荆行和小雯正当的情侣接触,总不会是看上了白颖吧。”
欧执名骤然一惊。
千方百计?想尽办法?
为什么林庆业一说,他好像一个《沉香声》专属限定的可恶王母,专门拆散荆行和小雯似的?
欧执名想反驳“不是这样的”,结果几番张口,心里都有声音在说“好像就是这样的”。
事情过于明显。
欧执名无言以对,更显得林庆业说得对。
了然的长辈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站起来做出总结,“没事,什么时候你们想通了,再告诉我也行。”
讨论结束,林老师不接受其他狡辩。
坚定不移的走上“你们好好过日子我就放心了”的宽容道路。
欧执名站在灯光刺眼的庭院,凝重踱步,陷入深思。
若沧换好衣服卸了妆出来,就看到欧蜜蜂在院子里围着香料打转。
他神情严肃,好像一个苛刻的制香师傅,一颗一颗辨认这堆香材有没有得到好好处理。
“这香有问题?”若沧轻声问。
欧执名松手放回散落的香,板着一张脸说:“夜晚太潮湿了,明天气味肯定会变。”
说得好像他们真是制香团队一样。
他拍拍手上残渣,转身就走,“很晚了,回去睡觉吧。”
他们住在片场附近的酒店,夜晚收班都能听到其他剧组在影视城的声音。
“结束最后一部分,好像就要北上取景了。”若沧声音清浅,“我还挺期待剩下的戏份。”
“嗯?”欧执名思绪还停留在一辈子,随口问道,“什么戏份?”
“床戏吧。”
欧执名:???
若沧笑得相当恶劣,故意盯着欧执名崩裂的眼神,“欧老师教我这么久,终于能实践了。”
欧老师遭遇了人生中最不可思议的一夜。
前脚林庆业说,你们是一对要过一辈子,我会祝福你们的。
后脚若沧就说,明天是床戏,我超级期待亲身实践。
电影艺术与现实永远需要分割开来。
特别是演员!
演妓子的不一定生性荡漾。
演汉奸的不一定会卖国求荣。
演深情款款的不一定真的就为了女人奉献终身……身……
一个“身”,欧执名都能铺开一百种体位和姿势。
那些年反复研究过的爱情电影,不管是现代古代科幻三级通通跳出来刷存在感。
顺便还附上当年各类演员生平事迹、采访通稿、心路历程。
欧执名深夜睁开眼,发现自己一直在努力说服自己:若沧演这个很正常!
但这情况不正常!
他从来没有被电影某些场景片段,折磨得无法入睡。
自己演戏都没这么纠结过!
更何况别人演!
该来的总会来。
第二天一早,欧执名戴着墨镜,站在片场,神情凝重,整个人精神恍恍惚惚。
一夜没睡在想床戏的代价,就是他梦到若沧站在他面前,穿着荆行惯常的黑色劲装,伸手解开了规规矩矩的衣带。
宽衣解带最难消受。
欧执名戴着墨镜,眼神飘忽,人根本不在片场。
在梦里。
他能够青天白日清楚回忆起若沧俊朗淡雅的脸,修长白皙的脖颈,还有一寸一寸脱掉衣服的手指。
也许是片子看太多,经验过于丰富。
若沧拥有了绝不可能拥有的眼神,连呼唤他的声音,都能令他感到陌生又……
格外刺激。
人类的思想是奇特的东西。
会期望不存在的场景,还会根据已知梦境自我改编。
适应能力极强的欧执名,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情况了。
他眼神恍惚,盯着片场听林庆业讲下一幕的若沧,帮忙想好了床戏的拍摄角度和方位。
当然,女主角必不可能是白颖。
守护若沧免受白颖侵害的家伙,竟然在脑子里搞黄色。
欧执名昏沉思维回来之后,顿时觉得:这不行,这不可。
他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有原则的人怎么可以放任梦境扰乱现实。
于是,欧执名戒备的扫了一眼暗自激动的白颖,迈步走向造型间。
他必须得严肃正经的问若沧,期待床戏到底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如果是开玩笑,欧执名就算毁灭艺术,也可以为若沧遮风挡雨。
如果是认真的……
欧执名嗤笑一声,看起来若沧还没有真正见识到白颖的恐怖之处,他不介意语言恐吓,让小道士清醒清醒,一个床戏拍下去,他会掉多少粉丝。
若沧是全娱乐圈最宠仓鼠的家伙。
因为若沧亲口说过:我的粉丝天天都有跟我一起抄写经文、练字养性,所以我不能辜负他们的期待。
欧执名边走边拿出手机,刷微博抓几个仓鼠挡枪。
虽然仓鼠都是一群软萌傻白甜,但是总有那么几个犀利哥,言语尖锐的表示:哥你要是真的跟白颖这样那样,我就表演生吞瓜子儿不吐皮!
吞瓜子不吐皮这么不健康的事情,已经足够表现出仓鼠式愤怒。
欧执名计划完美。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若沧如果坚持,那他再走到老师面前,大声撒谎:对,没错,若沧我老婆。老师你就剪掉这条戏吧,给我们一条活路。
总有一款能够阻止下一幕。
即使有点儿对不起兢兢业业布置场地的工作人员,欧执名也开门开得很坚定。
“若沧——”
欧执名正要说话,立刻就说不出话了。
若沧衣衫半脱,衣袖搭在臂弯,懒洋洋的挑眉看他。
黑色衣料衬托出他皮肤莹白如玉。
顺着视线滑落,就能见到他肌理漂亮的身躯,和半遮半掩的长腿。
他竟然没有穿下装!
欧执名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能是疯了。
他凝视若沧,没办法若无其事的问:你真的想演床戏吗?
若沧在欧执名面前向来是衣冠整齐的打扮。
哪怕是酷暑炎热,若沧都是规规矩矩穿着短袖短裤,像个乖巧刻板的少年。
他不游泳,不会只穿短裤乱窜。
做过最出格的事情,也只是长腿明晃晃暴露在阳光下,悠然自得的光着脚踩里海水,感受自然的张狂恣意。
现在,若沧突破了他一切既定印象,与夜晚欧执名臆想的学术论证者渐渐重合。
欧执名一晚上见过无数疑似若沧的身躯。
都没有哪一具比面前的人更完美。
若沧见他不说话,又松了松衣带,指尖挑开长衫,浑然不觉的抱怨道:“这件衣服是不是又改过,为什么我觉得它变短了?”
“砰——”
欧执名自己重新关上门,表情严肃,眉头紧皱,手心炽热,差点将门把手烧化。
心跳却异常的快。
梦境照进现实。
欧老师年纪大,有点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