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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里面有人。”郑明璃佯声叫到。
夏太太母子二人,很快就到了郑明璃面前。夏望首先认出了郑明璃。他拱手向郑明璃行礼。郑明璃也向二人回礼。
夏太太盯着郑明璃问:“郑小姐来这林子多久了,可听到什么声音?”
郑明璃知道,夏太太是想问自己有没有听到,他们母子的对话。
她故作天真地说:“还多久?这林子里蚊虫这么多,我一进来就往回走了。你们刚才在里面吗?”郑明璃说着,正好有一只蚊子叮在了她的手背上。她吓得赶紧往外跑。
夏太太看她那个样子,料定她应该真没听到自己和儿子的对话。她转念一想,就算是被听到了也没什么。自己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真是小心过了头。
郑明璃跟夏太太母子俩告别,带着郑明瑞回秦氏院子。
树林里的对话,她当然听到了。虽不是全部却也差不多了。她早就知道夏望对自己大姐无意。一番利弊权衡后,夏望却还是听从了夏太太,准备迎娶大姐。
明明对女方无意却还要娶人为妻,夏望这一做法让郑明璃很不齿。在她看来,夏望想娶的不是郑明珠。他想“娶”的是郑建功在官场的势力。没想到,看起来光风霁月的夏望,也是一个势利人。
天下熙熙攘攘,皆是利来利往。古人诚不欺我。
由人推己,郑明璃想到自己没有在朝为官的父亲替自己撑门面,周家还愿意与她结亲,真的只是看中自己这个人了吗?在大曜官场,官员间盛行子女互通婚姻的情况下,周家真的是不走寻常路,出淤泥而不染吗?
这是与周家交换信物后,郑明璃第一次对自己未来的婚姻,产生了不安全感。
那夏太太可真是会算计,郑明璃由衷地觉得白芷当初说得对。
夏太太不知怎地,得了夏家老太太的首肯,让夏家愿意收夏望为嗣子。甚至在夏大人可能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接着,她到处散播这一传言,自然也会传到夏大人那边。如若夏大人顺势收夏望为嗣子,夏太太他们自是皆大欢喜。当然这也会坐实夏大人断袖分桃的传言。要是没收,外界只会传他,不敢承认自己是断袖。那分桃一说更是众口铄金了。
总之无论结果怎么,夏太太他们是百利无一害的。而夏大人怎么做都是不好的,除非他能立马娶一妻子,生个孩子,谣言才会不攻自破。
不过郑明璃觉得夏大人短期内娶妻生子,是不可能的。她认定了对方是真的断袖。
想到夏大人遭受的这些,郑明璃有些同情他。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管你是身家显赫,还是位高权重,都免不了。
十七日早上,郑明璃姐弟像昨天一样,陪着秦氏用了早饭。不过饭后他们没有出门闲逛,而是在游说秦氏,希望秦氏明天和他么一起回府。
往常他们是不会这样怂恿秦氏回府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秦氏身体很是虚弱,一天中大部分时间都在休息,是受不了长途跋涉的。不过这一次,他们看到秦氏的精神头,真的是很不错,就动了这个念头。
秦氏一开始是拒绝的,后来有些犹豫。
郑明瑞看到有戏,就快嘴说到:“下月初一就是姐姐的生日。到时周姨和子健哥哥也会来。母亲不想看看未来的女婿吗?”
个小机灵鬼,拿你姐姐开刷,郑明璃心想。郑明璃看到秦氏的神情有些松动,又加了一把火说到:“是啊,人家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母亲都不愿去看周家哥哥,肯定是他长得太丑了。这亲事女儿不要了。”说着还做委屈状。
“好了好了,母亲明日个跟你们回去就成了。说什么女婿的,也不害臊。”秦氏点了点郑明璃的额头说到。
好耶,得到秦氏愿意跟他们回家的消息,姐弟俩都开心地不得了。郑明瑞兴奋地绕着秦氏子跑了起来。秦氏看着,咯咯地笑。
现世安稳,岁月静好。郑明璃觉得这几个字,是她现在心情的最好表述。
午饭过后,秦氏吩咐秦嬷嬷和紫苏她们帮忙收行李。她说她回府住到郑明璃生日过了就回来,让她们不用收拾过冬的衣物和家什。
秦嬷嬷还细心地去北院通知郑明瑜,说三太太要一起回去。
郑明瑜回复说不要紧,他会吩咐车夫慢慢地走,不赶路。反正明天一天肯定是可以到的。
郑明瑞这一天都很兴奋。午觉没有睡,还是精神头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