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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场空无一人。
花月试了一会,感觉可以双脚站上去滑了,就想要挑战一下。
她把滑板挪到斜坡的地方,深吸了口气,单脚助滑一下,滑板下坡的瞬间,双脚都站了上去。
可是站上去以后,才发现坡度有点大,滑板直直冲着灌木丛飞去。
她摇摇晃晃的想要控制好平衡,却高估了自己。
眼看着灌木丛越来越近,她“啊!”一声,闭上眼,径直栽进去。
滑板咕噜噜地飞到远处。
坚硬的树枝扎到她脸上,整张脸都痛起来。
薄宴提着一袋鸡蛋,远远的就看到那个蠢到不行的小姑娘倒栽葱一样栽到灌木丛里。
他顿了几秒,旋即加快脚步,拎着她的衣领,稍微用力,把人提出来。
小姑娘原本肉乎乎的脸上全是伤痕,痛的眼睛都不敢睁开。
“好痛。”花月不知道是哪位英雄好汉把自己提出来,只是呜咽着嚷痛。
薄宴仔细打量一遍,伤口全在脸上了。
这个小蠢货最近跟脸过不去了?
他拧着眉头,不可思议地问:“你是学习把脑子学坏了吗?”
花月蓦然睁开眼,看到眼前的人时,立刻退后两步。
他又嘲讽自己的成绩!
成绩好了不起吗?
至于次次提吗?
薄宴看着她的举动,冷笑一声:“人笨就算了,眼睛还不好使!”
花月只敢在心里滴咕两句,低着头任骂,不敢还嘴。
“怎么,嘴巴也哑了?”薄宴提高声音,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你才哑了!
花月满脸都痛,已经不知道到底是哪块最痛,她气愤地抬头,鼻孔里有热乎乎的东西流下来。
她是流鼻涕了吗?
薄宴勐地住嘴,两步上前,扯着衣袖去堵她的鼻子。
“你干嘛?”花月不老实地后退,闷声闷气地反抗。
薄宴用力捏住她的鼻子,冷声冷气地警告:“老实点,想看哥哥生气吗?”
花月只觉得鼻子被他捏的好痛,喘不过气,只能张开嘴呼吸。
顶着这样一张伤痕累累的脸,嘴巴上还沾着血,睁着圆熘熘的眼瞪着薄宴。
薄宴瞥了她一眼,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丑死了。”
丑死了你还盯着看!
花月用力去推他的手,还未碰到,薄宴便自动松开。
少年白色的衬衫袖子上沾满了红色的血迹。
花月怔了一瞬,才发现自己是流鼻血了,薄宴是在帮她止鼻血。
“怎么,发现自己眼睛不好使了?”薄宴挑眉,声音上扬。
花月原本有些歉疚的心,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就冲他这张刻薄的嘴,她都不愿意再多待一秒。
她看着飞到远处的滑板,小跑着捡回来,一边抹着嘴巴上的血一边从篮球场出去。
薄宴看着被自己扔到地上,碎成一滩液体的鸡蛋,又看着那个跑远的小姑娘,嗤笑一声。
-
花月回到家,家里的三个大人蹭地站起来,脸上惊疑不定。
“你,你这是怎么了?”李文水皱着眉,掰着她的脸看。
宋芊看着她怀里的滑板,揣测着:“玩滑板摔了?”
花国栋着急忙慌的去翻药水,嘴里不停地骂:“过生日不能见血的,有这么皮的姑娘吗?”
花月撇着嘴,马上就要哭出来:“好痛。”
“别哭,”宋芊拿纸吸掉她眼角的泪水,“眼泪流到脸上要痛死了。”
李文水忍不住冷笑:“痛死活该!”
在外面痛成这样,也没见掉一滴泪,偏偏回家哭给他们看。
“行了行了,别骂了,过生日呢。”宋芊仔细打量她的脸。
花国栋把药水拿过来,宋芊用棉签蘸着,细细地涂抹一遍。
原本就伤痕累累的脸,再加上褐色的药水,真是——惨不忍睹。
“要不,最近请假吧。”宋芊叹了口气,“这样去学校要被同学们笑话的。”
“不要。”花月吸了吸鼻子。
“对,她再请假,下次能考个20分出来。”李文水没好气地说。
花月撅着嘴:“舅妈~”
“行了,老怼她干嘛?”宋芊提高音量,骂着李文水。
-
薄心田看着许久才回来的哥哥,迎到面前:“哥,怎么去了那么久?”
她视线移到袖子上,惊慌地扯过去:“你受伤了?”
“没有,”薄宴抽回手,闲闲地说,“别人的。”
他把重新买回来的鸡蛋搁到桌上,进房间换衣服。
很快就拎着这件沾血的衬衫出来。
“谁的?”薄心田靠在门上,看着哥哥打开水龙头去冲洗袖口上的血渍。
水流哗哗地冲刷到少年冷白的手掌上。
薄宴把血迹洗掉之后,对着阳光看了看,袖口重新变回洁白。
他扫了薄心田一眼,慢条斯理地回:“一个小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