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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西陵道,“阿季,我是你皇叔,你不记得了?”
“皇叔?”魏瑄茫然地看着他,又转向萧暥,“那他呢?”
萧暥立即凑过来:“阿季,我是你萧叔。记得吗?”m.166xs.cc
“你不是。”魏瑄瘪嘴道。
萧暥一喜,“你记得我是谁?”
“我记得,”魏瑄犹豫地抬起手,看着他的目光迷茫中藏着热切,指尖拨过他后腰温软的肌肤。
魏西陵剑眉一蹙,“阿季!”
随即就见萧暥右侧腰身上,雪白的肌肤上伸展出一支含苞欲放的花蕊。
“你是花仙。”魏瑄道,
萧暥:……
魏西陵:“怎么此花又开了?”
他随即想到了什么,疑惑看了看自己的手。
“我不是,我没有!”萧暥自暴自弃,泥煤的啊!这狗尾巴花,没想到魏西陵刚才给他解头发时,又出来了!
他赶紧把衣服一卷,胡乱地穿起来。
“殿下应该是精神创伤后的应激性失忆。”谢映之细细替魏瑄查看后道。
萧暥听说过,一些士兵在经历了残酷战争后,会产生心理阴影,其中一种表现就是失忆,也许是大脑出于某种自我保护,会忘记那些引起痛苦的记忆。
再想想魏瑄这些年的经历,从撷芳阁蚀火,到千家坊染上石人斑,再到含泉山庄地窟被巨蟒吞过,西征月神庙里黑雾弥漫的祭坛,凶险莫测的溯回地等等,才十几岁的孩子,就经历了那么多,产生了心理压力和阴影可想而知。
萧暥颇为自责,都怪他以前没有时间关心孩子成长。
如今魏瑄若真的忘记了这些痛苦的回忆说不定也是一件好事。
萧暥心想着,趁着和北宫达的大战还没到来,该多陪陪孩子。
经历了这一劫,寒狱魏瑄是不能再住了。回宫更是不可,他那个心胸狭隘的皇兄还不知道会如何待他,倒不如暗中将魏瑄转移到将军府,也方便
谢映之替他治疗,而且,总没有人能袭击得了将军府吧?
魏西陵认为也可,“有谢先生在,应当可保无失。”
云越也道:“有先生在,晋王殿下就不会再发烧胡咬了吧。”
萧暥一摔,“云越!”
不要乱说嗷!
魏瑄目光似茫然地忽闪了一下,做错事似的低下头去。
萧暥脑壳疼,云越不会已经把先前的事情都告诉魏西陵了吧?
他心中不由发虚。赶借口到饭点了,肚子饿,灰溜溜地上车回府。
回到了府中,首先遇到的问题就是魏瑄住在哪里。
萧暥的意思是干脆跟他一间屋,他把床让出来给孩子,他自己睡靠榻就可以。
云越立即反对:“不可,主公身体虚弱,睡榻上休息不好,而且晋王年纪小,半夜还有磨牙的习惯怎么办?”
打住!打住!萧暥老脸趟不住了,怎么没完没了!
谢映之不动声色道,“我也认为不可,既是隐藏府中,宜不引人注目为好。”
萧暥这倒觉得颇有道理:“先生认为该如何安排?”
谢映之对魏瑄微妙地笑了下,“我尚缺个记事的文书。殿下与我同住如何?”
“不敢打扰先生。”
魏瑄赶紧道,“我住灶房边即可。庖厨更不引人注目。”
云越不等萧暥回答抢道:“那里正好有一间屋子,宽敞的很,我这就去收拾出来。”
片刻后,魏瑄就见识到了云越所说的收拾出来是怎么回事了。
这间屋子已经久无人住了,推门进去便篷起一股霉灰,到处都是厚厚的灰尘,蛛网连成了片。连灯光都昏暗了几分。
魏瑄把被褥铺盖放下,便找了箕帚打扫。
直到入夜,屋子里才收拾清爽,他才刚想要坐下歇一会儿,这时门嘎吱开了。
“主公正在议事,让我给你送饭。”
云越随即反手关上门,挑剔地四处看了圈,然后拖过魏瑄刚擦干净的胡椅坐下,摆出一副审问的架势:“行了,别装傻了,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想搞什么鬼?”
永安城,平阳里
春夜落叶瑟瑟中,一条黑影如鬼魅般从院墙后闪现。
曹满警觉地立即拔出剑,喝道,“你是谁?”
来人精干瘦削,利落地欠身一礼,“末将呼延钺,奉主君之令,前来迎接明公回凉州!”
当夜,永安府令报,一股来历不明的人袭击了平阳里的一处民宅,护卫有数人伤亡。引起不小的骚乱。
魏曦站在永安城楼上,在细雨中,看着一辆马车辚辚驶出城,往西北而去。
“曦哥哥,就让曹满这样跑了吗?”方澈不解地问。
“西陵哥曾答应过曹满,只要他交待出当年真相,就保他当个富家翁,西陵哥一诺千金,如果他不逃跑,西陵哥必定践行诺言,保他一生荣华富贵,锦衣玉食,但如今是曹满自己跑的,”魏曦的眼中掠过一丝雨夜的寒冽,深深地望向永安城外起伏的远山,“那就生死有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