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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我可以不杀你。”他慢吞吞地说。
沐槿衣冷冷道:“你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
黑衣男人似是并不意外,将那念珠举在身前,双手上抬结起了一个古怪的咒印。沐槿衣这才看清楚他手中所持的念珠竟然是用人骨磨制,上头以尖刀缕上鲜血刻了藏文的经文。她知道密宗的那些凶残术法,其中便有以人骨炼制法器的,如今亲眼看到只觉恶心,对那黑衣男人当下更是厌恶。
那黑衣男人口中念念有词,他手中的人骨念珠上陡然间弥漫出道道青灰色的冷雾。沐槿衣凝神以对,大祭司的声音忽然低低地自她耳畔响起,显然是用了传音秘术:“此乃密宗邪术,先夺人心智,再取人性命。要破此术,需击破他手中的法器,不过你要当心,他身上有很重的毒气。”
沐槿衣正要点头,忽然眼前一花,竟是数只鲜红的骷髅头走马灯一般在她眼前旋转了起来,速度越来越快,饶是她一贯定力惊人,此刻也不禁头晕目眩起来。耳中不断传来那黑衣男人的念经的声音,吵得她头痛欲裂,她压制不住心头的郁气,拔刀便向前砍去,然而那些骷髅头被她一刀砍中后却又很快裂成两颗,两颗又变成四颗,如此这番砍了一通,沐槿衣握着刀柄的手腕逐渐有些脱力,汗水沿着她的额头丝丝地流淌而下,乌黝黝的眼睫也凝成了一团。此时她看起来已然是颇有些狼狈而不知所措,情绪渐渐失控,面露痛苦之色。而与此同时,她身边飞快旋转的血骷髅忽然桀桀怪笑着,一个接一个地向她心口位置扑去……
“槿衣!快些念咒!”大祭司情急之下,出声喊道。
沐槿衣却浑然未觉,她呆立了片刻,眼神急遽变幻,各种复杂情绪如狂潮般在眼底疯狂流转,惊愕,悲愤,哀恸,绝望……她忽然尖叫一声,蓦地抬起手中弯刀便向胸口刺去。
“槿衣!”大祭司待要结起气障阻拦沐槿衣自戕,却听铛一声响,沐槿衣身子一震,弯刀落在地上,一块圆环状的古玉忽然从她怀中跌落了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黑衣男子冷冷看着被困在骷髅阵中良久的沐槿衣,自言自语:“定力上乘,她体内有股很神秘的灵气。还有,那块玉是什么?”
一旁唐勤之默然不语,静静看着沐槿衣,忽然,身前一股冷厉的阴风扑面而来,他惊地迅速后退一步:“小……小软?”
黑衣男人也吃了一惊,眼底一丝讶然转瞬即逝,望着轻易便穿透大祭司设置的气障而出的唐小软,望着那一脸冷凝,一步步走到他们面前的年轻女孩,他心底竟陡然间掠过一丝无法言明的恐惧。“你……”
“收起你的小把戏。现在,立刻。”唐小软冷冷地说。
黑衣男人正要开口,他握在手中的人骨念珠忽然猛烈一颤,紧接着就像碰到了极为强劲的气体炸弹一样,砰一声便在他手中爆裂了!黑衣男人望着自己掌心肆意奔流的鲜血,一双浓眉紧紧皱起:“你到底是谁?”
“你不必管我是谁,总之,你想要取到恶之弓,只有依靠我。”唐小软懒懒地勾起一侧唇角。“这女人不足为患,带上你的圣女,跟我走。”
法器已然损毁,那旋绕在沐槿衣身边的血骷髅也便锐啸一声后悉数消失了。沐槿衣脸色苍白,一手按在心口,目光落在掉在地上的那块古玉上,她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捡,岂料身子陡然一晃,竟一下子摔了下去。
黑衣男人听唐小软提到恶之弓,也顾不得管那块古玉了,一双眼睛顿时精光爆闪:“你知道取弓的方法?”
唐小软冷笑一声:“除了我,谁也拿不到那把弓。”
“好。我就信你。”黑衣男人随即挥了挥手,余下没死的喇嘛便很快跑到他身后站成一列。他望一眼沐槿衣身后的大祭司,又道:“这个老太婆会坏我们的事。”
唐小软摆摆手。“她自顾不暇。走吧。”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多看唐勤之一眼。而她的父亲,唐勤之也没有对她多说只言片语,两父女虽然同路而行,却不知为何,竟比陌生人还要冷淡无言。
自始至终,她也没有再看沐槿衣一眼。而沐槿衣更因为身中毒瘴陷入了短暂的昏迷,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谁人将要离去,而谁人又将归来。
大巫师看着唐小软一行人离开,抬手打破了大祭司的气障,缓步踱到昏倒在地的沐槿衣身侧,仔细凝望她许久。忽然转身,望着一脸静默的大祭司。“那些魔藤并未得到真正的净化,阿姐,你说的没错,圣女是假的。”
大祭司并不言语,而眼中的笃定早已泄露了她的心思。大巫师又望向脚边昏迷着的沐槿衣,面露迷惘之色:“阿姐,你说她才是真正的圣女,可是她却连黑鹰的骷髅阵都破解不了……小妹倒真是有些糊涂了。”她说着话,弯身下去捡起沐槿衣掉落在地上的弯刀,轻轻地压在沐槿衣裸露的手臂上。
大祭司喝道:“阿萝,你要做什么?”
大巫师冷冷一笑:“阿姐,你说倘若这丫头当真便是圣女,她是听你的呢,还是听我的?”说罢,不待大祭司回答,她自袖中捏取出一枚小小的铜鼎,揭开鼎盖,一只通体紫黑色的古怪小虫很快爬了出来。她捏住那小虫正要让它沿着伤口钻入沐槿衣的身体,谁料猛然间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道便狂袭而上,她立足不稳,一下子摔倒了下去,圆睁双眼一脸惊惧地瞪着面前忽然间清醒过来,此刻正死死扼住她咽喉的女人,沐槿衣。狼狈求饶:“你……你快……放……手……”
沐槿衣目中暗潮涌动,一双寒冰般的眼瞳分明是失了焦距,她面无表情地扼着大巫师的咽喉,反掌夺过她手中的蛊虫,径直推入大巫师大张的口中。那小虫见孔既入,眨眼间便钻入了大巫师体内。大巫师目疵欲裂,满是剧毒的手指死命抓着沐槿衣的手臂,那伤口处连流出的鲜血都成了可怖的暗黑色。
“槿衣……你快放手!”大祭司见状急忙转动轮椅上前,结起气障想要分开两人。
就在此时,沐槿衣的动作缓缓迟滞了下来,眼中那冰寒的一抹幽光逐渐消失,她扼住大巫师脖颈的手臂蓦地滑落下来,呆呆地跪坐在地上,一脸茫然地望着自己满是黑色血液的手,喃喃自语:“我……这是怎么回事?”
大祭司道:“那血骷髅化作你心中杀机,你方才……想要杀了阿萝。”
大巫师在一旁咳嗽半晌,总算缓过神来,见大祭司正与沐槿衣说话不曾留意自己,她目中杀机顿起,猛然抬手将大祭司连人带轮椅一齐向后扯去,那轮椅将将便卡在木桥的边缘,只要她一松手,大祭司便会连人带轮椅一起摔进长满吸血魔藤的泥潭中。
“你要做什么?”沐槿衣断然喝道。
“你居然不怕我的毒,你居然……”大巫师已然察觉到那噬心虫在她腹中掀起的惊天剧痛,想到自己竟然自食恶果,要消耗大量精力才能将蛊虫逼出体内,她狼狈地低声吼叫着,满眼血红:“我要你现在便割血净化魔藤。还有,你身上那块玉,给我!”
沐槿衣将那块古玉掂在手中,望着似乎失去了理智的大巫师,她灵机一动,抬手便将玉抛向了原处的草地上。大巫师一怔,随即恶毒地笑了,猛然抬手将大祭司推下泥潭,自己却反身拔足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