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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欲言又止。
外公也只垂着脑袋不愿说话，还是戴宛芸脸色复杂说，“没什么，今天临收摊跟客人发生点争执，你外公被推了一把，看过医生了，说没大碍。”
外公脸上有一处淤青，应该是倒在哪磕到了头所致。
外婆却忍不住了似的，两行眼泪刷地就流了下来，“那个明显就是来找茬的，我就正常回他花椒没有了，他就说我跟他横，我一个老太婆子，我能跟谁横，我有什么本事跟人横！”
陆楚快步上前抱住外婆，抬头朝母亲问，“妈，是那人先动手的？”
戴宛芸点了点头，“把摊位都掀了，调料洒了一地，你外公气不过上去跟他理论，他就动手了，不过旁边摊位都是老邻居，也没让你外公吃着亏，就是磕了一下。”
“那人呢？”陆楚自己都没意识到，此时的声调低冷如冰窟般渗人。
戴宛芸低声说，“警察来前就跑了。”
外婆委屈地哭腔说，“我看他根本就不像来买东西的嘛，隔壁卖熟食的老刘家说了，那人来之前就打听，问姓戴的摊位是哪个，还是他们给指的路。”
陆楚深吸口气。
好一个莫操他人心，管好自家事。
这个彭大麟，摆明了是要威胁她。
杨毅晨和外公外婆接连出事，而自己今天正见过彭大麟，联想到孔院长的遭遇，以及彭大麟临别时的话……
陆楚眯着眼睛，待外公外婆睡下，才拿出孔院长的名片拨通了他的电话，要来了彭大麟的联系方式。
“喂，你好？”电话那边传来彭大麟有些微醺的声音。
这个时间，看来是在喝酒呢。
“我是陆楚。”
“哦？哦……哦哦哦！陆小姐啊，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嘛？”彭大麟轻笑着问。
陆楚赞赏道，“彭会长好手段么，老人都不放过，能在海城市混出名堂的人，手还真是够黑的。”
彭大麟那边明显停顿了好一会，随即轻笑着说，“我听不懂陆小姐说的是什么，不过，是你家老人出什么问题了嘛？那就赶紧去医院嘛！我早说过，管好自家事，小姑娘家家地，别总替其他人操那些没用的心！”
陆楚听了眯眼笑问，“彭会长，那我今天也送你一句话，夜路走多了，小心遇到鬼。”
彭大麟顿时哈哈一笑，“非常感谢，感谢提醒！不过我这人胆子大，手段也是有一些地，鬼见了我都得绕着路走！”
“陆小姐快别为我操心了，管好自家的事就好。不说了，我这边有客人，有事到我单位去聊。”
说吧，彭大麟啪地挂断了电话。
盯着手里的电话，陆楚缓缓握紧了拳头。
这辈子，她还没觉得什么人这样可恨过，哪怕是陆顶华，她也一直认为他不配让自己活在他带来的痛苦中。
彭大麟更不值得，但他也是真的可恨。
要怪，就怪他太沉不住气，得罪的还是陆楚捧在心尖上的几位。
抬起头，乌泱泱的鬼头攒动，以黄树仁为首，众鬼枯瘦灰白的脸上，无不表现得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