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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的我。他大约想改变我三十岁就消失在这世间的命运。我也只是猜测。”
孟七七有些奇怪,难道是这些日子经历的生离死别太多了的缘故,她听到变态表哥天命注定要死于三十岁的事情,竟然并没有太大的感触。不是麻木,而是她整个人现在有点木木的,连心也是。
“哦……”她机械得接了一声,感觉这一声像溺水之人吐到水面上的泡沫。
南宫玉韬耸耸肩膀,站起身来,勾起一抹无所谓的笑容,“这个解释你还满意吗?”
孟七七不说话,只是目光一直追着他。她看着南宫玉韬收拾好铜匣子走到门边,才找回自己的意识,“不好笑。”她瞪着转过身来的他。
“我没有在开玩笑。”南宫玉韬立在门边,逆光站着,让人看不清他面上的神色。他摊摊手,很快轻笑起来,“别这么严肃,我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呢!”
孟七七仍是站在原地瞪着他。
南宫玉韬笑得露出牙齿来,洁白的牙齿映着初阳闪出漂亮的光泽,“你看起来,好像要上来抱着我哭的样子。”他再次耸动肩膀,轻快道:“所以我最好赶紧离开。”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孟七七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呆立了许久,不知道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
“公主殿下,”张新敬小心翼翼走进来,低声回禀道:“南宫公子向属下要走了昨晚的婚书,还有今晨的讣告;属下亲眼看着,南宫公子将这两样都销毁了。”他敢擅作主张将东西给南宫玉韬,也是看准了孟七七的心思。
孟七七果然只是应了一声,并没有别的反应。
张新敬知机,退出去前下意识抬头看了孟七七一眼,目光划过她脸上,忽然就怔了一下。
孟七七下意识得伸手覆到脸上,只摸到一片湿冷,这才发觉自己竟已于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
那个熟悉的南宫玉韬又回来,南朝的一切仿佛都又步入了正轨。新帝的大婚成了外界隐秘而又热衷于讨论的闲篇。安阳公主与新帝,好像是成亲了;然而却又始终缺少一份正式的声明。在外人眼里,两人的关系就像琉璃瓦上的霜花,模糊不清却又勾人遐思。
孟七七仍是住在公主府里,她正在看上官千杀喝药。
药房是南宫玉韬派人送来的。他本人多日没有出现在公主府了。
上官千杀大马金刀得坐在榻上,将一碗苦得发黑的药汤喝得涓滴不剩,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是在古战场饮了祖父坟头蓝花坠下来的露水,才得以逾越了九日的生死大限。既然那蓝花是源自柴浪国的毒灵花,从他祖父的尸骨上重新绽放,那当日他父祖究竟中的什么毒已经是非常明显。当日之事,与柴浪国绝对脱不了干系。
孟七七望着面色轻松的战神大人。自从她认识战神大人以来,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长时间的轻松过——这是焚情的余毒在发作。负面的情绪已经被焚烧殆尽,他现在只感到无边的喜乐与平和。即便是孟七七与南宫玉韬假成亲的事情,他也只是微笑着一句“我知道你是想见我”便揭过不提了。
解毒,养伤,平复心情——如果可以,这样悠然的日子孟七七想要一直过下去,与战神大人一起。
然而这来之不易的平静很快就被打破了。
一封黑色的邸报在南朝的权力中心掀起轩然大波。
柴浪国结兵三十万,挥师南下,一夜攻占定州,悍然挺进锦州。
兵临京都,已是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