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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去吃饭,睡觉。区区一个副县级,何必弄得那么严格,较真呢。
这个秘书是个有心人,一直守在厕所边。待他跟过的老领导一走到厕所门口,他就缠住老领导不停的说。主要是说自己年龄大了,这回不提恐怕是再没机会了。希望领导给过留心。这位领导回到会场,便顺口向与会者提了提这个人的名字,说他十分的不容易,情况特殊一点,不但学历较低,年龄也偏大一点。这批不解决,一拖就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也许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如果他的问题得不到落实,将会造成巨大的抵触情绪,很影响他以及周边若干支持与同情者的方方面面的积极性。云云。
巴不得会议早点结束的常委们,再也不像一开始时那个极为过细的严格把关状态了。在人困马乏之际,听这位主要领导一提名,大家本对这位老科级相当熟悉,因此也就统统不假思索的纷纷举起了手,表示通过。这人的县处级待遇就这样不费吹灰之力而得到了。
市委书记走马上任省长,马蚌市里的官场格局就发生了大的变动。还在市委书记担任市长时,就从外地市调来任一般副市长,一直与市长处于对立状态的,是汪军副市长。因为他认为自己一直坐冷板凳,源自于当时的市长。故一直抱着强烈的怨怼情绪。一年半后他荣升为常务副市长。市长转任书记,汪军转任副书记。书记被意外选为省长。人们都以为书记一定来自于空降。因为书记升为省长,市长也调到其他地方任职去了。鉴于书记与汪军的关系,他岂会推荐汪军任书记?但是,令人大跌眼镜的是,汪军就在人们的疑惑的眼神里,正式担任了市委书记。
汪军现在才五十出头。刚刚到任副市长时,与那些不得志的笔杆子多有交集,暗地里称兄道弟。这些个笔杆子都是政府,党委副秘书长,办公室副主任之类。当时汪军从外地市刚来,年龄不大,虽是副市长,却人微言轻,基本处于赋闲状态。大家也就以平常心交往着,根本没有想到把汪军当成什么潜力股去关注,重视。谁知汪军转眼任常务副市长。没有多久又升任副书记。直到有一天,汪军担任了市委书记,这些人才顿时惊诧莫名,只差眼珠没有掉下来!
汪军一上任,就开始大刀阔斧调整干部,整顿作风。任用了一大批他了解的年轻人,到县里担任书记,县长。许多没有能力,专靠吹拍上位的干部,予以大刀阔斧的清理整顿。要做到能者上,平者让,庸者下。
关于开会,讲话。汪军全力推崇原书记的精神原则。会,能不开,尽量不开。若开,力求简短,精悍。解决问题。领导干部讲话,作报告,要力求精简,概括。
汪军素来与卻明不熟。他升任书记后,两人有了正面的交集。这个看似慵懒的人,口才一流,思维敏捷,意志坚定。可不是等闲之辈。卻明在心里想,怪不得省长要鼎力推荐他任市委书记哩!
市长调到其他市任书记。市长位置一下子空了出来,这使许多人猜测卻明可能转任市长。卻明对此只是置之一笑。
就在大家纷纷猜测之时,省委派员前来宣布,伊禄副市长任市委副书记,代理市长。此人个头十分矮小,细瘦。体重不过八十余斤。但是思维缜密,智力非凡,知识丰富,口才卓绝。平时话很少,但是每一句都十分精准,深思熟虑。全市干部,但凡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把烈士李甲侬的那副自撰联“吃苦是良图。做苦事用苦心费苦劲,苦境终成乐境;偷闲非善策。说闲话做闲事好闲游,闲人总是废人。”一直视为自己的座右铭。
在他的身上有两个故事值得一提。这两个故事都发生在他担任安澜县县长时。第一个故事发生在改革开放初期,那时我国的经济尚处于计划经济末期。糖烟酒公司控制着茅台酒,朝阳桥香烟,乌江香烟等紧俏物资的分配。公司经理是一个刚刚提拔起来的转业军人,身体强壮高大,牛气冲天。仗着在部队当过连级干部,号称精通政策,对谁都不会服气。
于是,他把上级关于紧俏物资分配的文件丢在一边,却根据关系亲疏,人情往来的状况,按照自己的意愿几下就处理完了公司所有的指标。那些应该享受而未得到享受的人,主要是老干部,纷纷告到县里,甚至直接告到县长那里。于是,伊禄便叫秘书给他打电话,准备在办公室对他约谈。
高个经理接到电话,气势汹汹而来,他根本没有把这个小个子县长放在眼里。他原本想就凭自己一米八零的个头,近两百斤重的体重,与小个子县长一对面,恐怕出气粗一点就能把他那细小轻飘的身体吹飞!如果声音大一点,脸色凶一点,恐怕吓都要把他吓爬。心中这样想,脸上不由笑了。赶紧大步流星朝县长办公室走去。
县长办公室有人正与县长交谈。秘书问明他的身份,便安排他坐在旁边等。他可不吃这一套,急匆匆就挤到县长面前去,火爆爆自我介绍,一副很不耐烦的模样。
县长十分镇定,连看也没看他,听他粗声大气讲完,只淡淡的说了一句话,六个字。纪律,秩序,程序。然后再也没有理他。
他顿时生出受到冒犯的狂暴,声音更大,人也凶的不行。只见县长挥了挥手,几个工作人员过来,不但严厉制止了他,并悄声警告他县长还有极其重要的事务需要处理,不可惊扰!敦促他乖乖坐在一边等候就好。
他坐下了,见县长身边的谈话对象走了,就又急切的站起,口中说“县长我······”。没等他说完,谁知县长稳如泰山,边在纸上写着什么边摆摆手,用自己的土话慢条斯理的打断他的话说“作为军人出身的人,理应分得出轻重缓急吧?难道你的事就最急最重要?”
无数次激动,都没有被县长正面看一眼,也并没有引起县长一次正视。他就在那里干坐着,这个谁也不服的蛮夫莽汉,只能静静地坐看坐听县长处理各种各样的公务。渐渐地,他心平了;气和了。县长在他面前面对人,面对事,所表现和展示出来的一切,使他深深感受到了县长人格之魅力;也被县长的能力,魄力,冷静,智慧所深深折服。等到正式和他谈话,来时的不可一世的凶猛之气已丝毫不见踪影,剩下的除了胆怯,服气以外,就只有心虚的一味接受批评的份了。
第二个故事发生在与其他地市临界的乡镇。这个乡镇与相邻的市发生地界争议,经请示,双方通过电话商议,由两边的县级政府出面磋商解决。这个乡镇的党委书记是一个大个头,高大魁梧,官相十足。几乎所有和他交往的人,均说他相貌不凡,贵人之相。于是,无论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地方,他对于此话题,便十分的津津乐道,着魔般热衷起来。
双方约定在争议点会面,两边都是县长亲自出面。这个乡镇党委书记一下车,对面不知真相的官员便涌上来,争相和他握手,并口称“伊县长!”。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要把距离不远且又其貌不扬的伊禄当一回事。这个书记官瘾也实在太大了,别人认错人,他居然不分辨,还含混着答应。他只沉浸在自己的受用当中,有些忘乎所以了。对方政府来的人恭敬地朝他说话,他哼哼哈哈着,大大咧咧地随着簇拥的人群朝前走着。
县长下车后,见到这一幕,也没说什么,只是跟着走了一段路。随行的秘书,驾驶员看明白了,急了,连忙跑上前去,制止了正大摇大摆过着官瘾,拿腔捏调说话的乡镇书记。认真,严肃给对方作了介绍,纠正对方说“这才是我们的伊县长!”
对方政府的人大为惊诧,那个歪货羞愧的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伊县长却笑笑说,“没什么,我不过效仿当年曹操,做了一把实验而已。曹操挑选外貌出众的士兵去会见匈奴使者,而自己却混在士兵群中暗暗观察。我也一样啊。”
一句话,大家都轻松地笑了起来。
这些故事许多人都口述能詳。卻明对于能与他们共事大感欣慰。卻明历来痛恨那些尸位素餐的人。他无论到哪里去任职,都要拿掉一批这类干拿钱不办事或办不成事的人。他到人大来,也不会例外。这一点,与汪军书记上台后的举措正好形成了一种呼应。活该印江倒霉,遇到卻明主政人大。他不仅理所当然被从提拔名单上拿了下来,而且被降级并转任虚职。最后,总算给他保留了一个副主任科员的待遇,安排到食堂去做专职司务长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