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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长喜?他又怎么了?不是他和瘦子喊你喝酒去了么?”
“去他娘的吧!要是他俩不过来找我,别说你们娘俩儿,就算是我也不会这么倒霉进入这个鬼地方啊!等我出去的,非得把瘦子的皮剥了不可。”梁大辉破口大骂。
赵秀珠现在感觉自己的身子越发虚弱了,不知怎么,她总感觉自己要死了。
“你别说那些没用的了,既然你现在没事,我就把孩子交个你了。”赵秀珠语气中有一种托孤的味道。
梁大辉虽然相对于瘦子来说脑子比较直,但是他却不傻,听自己老婆语气不对,他忙止住话头,问道:“你咋地了?”
“我……我刚才遇到点事,不知道什么东西粘到我身上了,我让蓉蓉帮我往下拽,结果……好像把我的皮肤给撕裂了。”
刚才梁大辉只是点燃几秒钟打火机,现在他身上就这么一个能照明的东西,如果把里面的气体用没了,烧坏了,那可就真的两眼一抹黑了。虽然这个打火机里面残余的气体并不多,但是只要有存留,就总有希望不是?
要是没有亲眼看到过关系被剥皮的过程,梁大辉肯定不会想那么多,可是既然目睹了勾长喜的死亡过程,那种被活剥人皮的过程足能让他做一辈子噩梦。现在听自己老婆说有东西粘到了她身上,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勾长喜身上的人皮。
现在梁大辉也顾不上费不费气了,他哆哆嗦嗦地把打火机重新点燃,把火光移到赵秀珠面前时,这才发现自己老婆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血液浸的一片血红。
而且在赵秀珠的颈部喉头的位置,一道触目惊心的裂痕显露了出来,想想勾长喜出事时的样子,梁大辉心里不由把勾长喜被剥皮的经过和自己老婆重叠了起来,一个哆嗦,手里的打火机一下子落到了地上。
都这么多年的夫妻了,赵秀珠立马就察觉到了丈夫情绪上的变化,她现在虽然感觉自己生存的希望渺茫,不过人都有求生欲望,只要有一下生机,还是想争取一下。
“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我……还有没有救?”赵秀珠声音中无法控制地发着颤。
“那个……勾长喜死的时候,和你的症状……完全一样。”梁大辉讷讷地道。
两个人的谈话一字不落地传进了梁蓉蓉的耳中,她一时间脑袋里一片轰鸣,现在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我妈……要死了?
梁蓉蓉平时最恋自己的母亲,听说母亲要死了,她心里顿时就承受不住了,她张开手一把就搂住了赵秀珠,大哭:“妈——,我不让你死,你要是死了,我就是没妈的孩子了。”
听女儿哭得伤心,赵秀珠心里也承受不住了,不过她怕自己身上的东西把女儿伤到,忙用力拉开梁蓉蓉的胳膊,轻轻推开她。
这时她发现,自己身上的力气又小了好多,看来梁大辉说的没错,自己真的不行了。
借着自己还没死,她抓紧时间和女儿说最后的遗言:“蓉蓉,妈以后大概不能陪着你了,等我死了,你自己要点强,争取以后走出咱们这个破村子。另外以后处对象的时候长点儿心,别傻了吧唧的别人说什么都相信。
你爸这个人虽然平时不靠谱,好勇斗狠的,还不干好事,不过你要是真挨欺负了,一定要让你爸给你出头……”
这一代的孩子普遍比较任性,想一出是一出,只要他(她)心里认准的事,大人不管怎么说他们也听不进去。梁蓉蓉平时也是这样,以前相处的时候,只要赵秀珠说自己女儿,如果只是简单地说几句还没什么问题,但是多说几句,梁蓉蓉直接甩手走人,把母亲气得倒仰。
不过现在梁蓉蓉却乖巧的像变了一个人,不管母亲说什么,她都呜咽着点头,把母亲说的话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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