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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哪儿去了。
“太厉害了,,,”他*着,半天才吐出这么一句话来。他一瘸一拐地从我们身边走过,衣服上还有点点血迹,好像是受到了猛烈的攻击。
有这么凶?只听当的一声,小李手里的剑掉在地上。他整个人都软成了一滩河泥,脸上的表情像是要哭出来,“有鬼,,,”
顺着他颤抖的手指望去,我看到了墙上吴溶月的影子。小李是傻了吧,吴溶月又不是鬼,这会儿正是上午,一个影子有什么奇怪?我正要笑他,却发觉有些不对劲了。
那影子弯弯绕绕的,如同烛火般飘摇不定。这也就算了,关键是它又矮又细,还拱着两只手。怎么看都不像人,反而是一只拜月黄鼠狼的影子!
妈呀,这里真的有鬼!
只听吱呀一声,门又被拉开了,老张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得出这几天他一直为这个事劳心费力,一张老脸看上去像是几千年的枯树皮,连眼角的皮都耷拉下来了。
“怎么样?”小李镇定了心神,拎起桃木剑匆匆揣在腰上,“治好了吗?”
老张摇头,点了根烟缓缓地吸着,“还是人找的不对,你看那一个个的,分明是些走江湖的骗子。“
想起刚才那个老道的狼狈样子,我忍不住偷偷一乐。要我说啊,别的也就算了,捉鬼还是不要装的好,这万一的偷鸡不成蚀把米,岂不是要被鬼寻了替身?
“就是,”小李闷闷道,“前几天那个和尚更拉风,一张口就说冯处贵不可言,只可惜命里差一座桥!”
“桥?”我瞅着他,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对,他居然叫冯容止在清河上再建一座桥。”小李嘿嘿地笑起来,“说有了这座桥,他就能当省长!”
靠,这是建筑商派来的奸细吧,“那冯处也信?”
“当然一顿棍子打出去了。”小李翻了个白眼,“不过有些冯处还是听进去了。要不怎么白天也点着灯?”
他手一指外面,可不是,那围墙上的灯一盏盏亮的简直要与日月齐辉。亏得冯容止上半年还开大会要厉行节约,敢情省下的经费都耗灯油了!
“可怜段家奇男子,施宗施秀同遭劫。”一阵似有似无的歌声又幽幽地传过来,听得我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可以想象在过去的一个月,这大楼里的人受了多少无形折磨。我看再这么下去,边境保护局还得再出几个疯子。
“要不,”静默里,孙肖若怯怯地开了口,“找我表姑试试?”
四面墙壁上贴满了黄表纸做的符咒,那些鬼画符一样的玩意让一个还算是阳光明媚的小房间瞬时鬼气森森。案上燃着的也不知是什么香,在浓烈的檀香气里透着一份让人头晕的腥劲儿。地上到处都是香灰,堆得像是档案室着了火,一片片的纸钱残迹飞的到处都是。
这布置已经不是休息室,而是灵堂了。换了我是吴溶月,病也好不了。
“吾家本在雁门深,一片闲云到滇海,,,”自从医院抬回来,吴溶月就一直人事不知地昏睡,偶尔中途醒过来,说出来的也都是些戏词里那种半通不通的怪话。
在她身侧,两位老人默默垂泪。
“你姑妈要什么报酬?”老张疲倦地揉着太阳穴,“能报的我都给你报上,只要能把那黄皮子送走。”
“她住农村,专门给小孩叫魂,”孙肖若的脸上也满是不确定,“倒是扎的一手好针,,,”
“试试吧。”老张沉声道,“可不能再这么折腾下去了。”
“喂,”看着小孙走远了,我一把拉住老张,“她和姓顾的,,,有什么仇?”
冯容止被咬也是活该,要不是他不小心提了顾怀之的名字,哪有今天这一堆的破事儿?
“她是,,,”老张看着我,突然叹了一口气,“算了,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你只要小心他就是了。能坐上领导位子的,哪有几个好人?”
“只是人心太容易善变罢了。”夕阳西下如残血,我望着那一片沉沉暮霭,不知怎么心里就闪过一丝悲伤。再也不会有了,多年前的小秘书和她清秀温柔的上司。那是一场做到最后永远要醒的荒诞迷梦。
正因为太美好,才宁愿装睡也不肯苏醒吧,哪怕知道肩头已经落满雪花。想起赵言妍的一脸向往,我不由得暗暗地为她心生担忧。
为君一日恩,误妾百年身。愿我只是多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