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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花忆蝶低头想了会,长呼一口气,抬起头来:
“我明白了,那今天的事——”
“我伤后一直在屋中静养,每日都能听见她在附近徘徊,似在作些试探。今天她刚要推门而入,我先开门,将她一把抓住,想逼问究竟。”
“结果后面就冲过来一个气急败坏的花贵全。”
花忆蝶想起花贵全,真有一种替他不值的感觉。
无双花影习惯性地冷笑起来。
……
天渐昏暗下来,太阳坠入西云后面,像是不忍听接下来的人间悲惨故事。
“……日子很苦,娘带着我和小妹相依为命,耕几亩薄田、养些鸡鸭,挣扎地活着……我爹最后一次州试落榜后,终日不归,只与一帮人厮混在云歌城,每月还托人来要一次钱……娘说:便只当他是死了罢。我和小妹从此忘了有这个爹,弃父姓随母姓陈……结果,在我七岁时,一天家里来了许多人,挟着我爹爹,还拿着一张纸。我们这才知道,他已渐渐嗜赌成瘾,输光了便再去借,借来了再压上赌桌,越赌越大,积少成多,最终输光了全部家产,还输掉了自己的妻子,和两个未成年的女儿……”
花贵全双拳握得紧紧,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畜生!”
“呵呵,不错,我爹是个畜生。那群人押着我们离开时,他追在后面,流着泪说会将我们早日赎回。可他的泪在我眼中,已不值半文钱。”
陈三姐的声音中终于有了感情。
那是无边的愤怒。
“他可知我娘在最下等的勾栏院里是怎么死的?!他可知我在青楼里的日子是怎么过的?!他可知小妹的那一手好琵琶是怎么和着眼泪弹出来的?!他是畜生!那些放印子钱的是畜生!世间的男人都是畜生!”
她终于崩溃,双手捂着脸庞,弯下腰去,强忍着不发出抽泣。
花贵全上前,伸出手去,想触摸她,又不敢。
“抱我。”
“什么?”
“抱着我。”
她轻轻道。
花贵全鼓足全部勇气,展开双臂,她自动倚偎在他怀里。
梦想成真,玉人在抱,可是为什么,却没有欢喜。
只有痛惜。
花贵全轻轻拥着这具柔弱颤抖的娇躯,像呵护着一件易碎的瓷器。
自她的鬓角传来廉价的刨花油香气,第一次发现:原来这样好闻。
“我会努力挣钱,为你赎身。”
“那你自己?”
“我就留在这里,哪里也去不了,哪里也不去。我只想让你离开这里,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
“……谢谢你。”
“不用谢。”
……
花忆蝶想想不对:
“那一夜你见陈三娘进了平奎成的屋里,心中既已起疑,为何第二天仍与她纠缠了半个时辰?莫非还是舍不得到口边的肉?哼哼。”
男人,果然食色性也。
她的秀眉扬起,小嘴撇着,作不屑状。
但这样鄙视的表情,这样纠结于男女情事,一味作化不开的小儿女态,岂非更易让对方理解为她在吃醋?
其实花忆蝶不懂女人。
也不明白男人眼中女儿家的一颦一笑,会是多么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