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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嗨,你最近还好么?”
“一切甚好,只是我上次自东海上一来一去,竟错过了海贼那一役,没能作你的手中剑……幸好,你依然平安无恙。”
他的声音平淡得好像一杯喝了一整天的茶,但花忆蝶敏锐地觉察到,里面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东西在。
这是一种打开笼门仰望鸟儿展翅飞上云霄,解开锁链看着小狼跃涧隐入山林,那样的释怀。
与那样的落寞。
曾经可以是最亲密的人,如今却只能看着她走,联想到自己的前世,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抽痛了一下:
“……几个小海贼而已,你别放在心中,要知道我天启军可是强大而无往不胜滴……还是说说家里的事吧,大家都还好么?”
“都很好,只是夫人想你得紧。”
回想起御姐老妈的婆娑泪眼,心又痛。
完了,这还能不能愉快地交谈了咩?!
花忆蝶努力深呼吸,继续挣扎出笑容来:
“嗯……你记得带口信给她,让她每天多吃一块芙蓉花糕,甜食可以愉悦心情。还有徐姐那里的进展可还顺利否?”
“依依楼已按你之前设想,改建彩衣楼,厅堂内搭了丁字形的戏——不,是演艺台,徐晚晴正在为红牌们采购各式衣裙准备走——走秀,并着青牌们排练你留给她的歌舞。你的师父韩少卿也经常过来走动,说是要一起准备——首演……”
无双花影的一番话中夹杂着几个生疏字眼,于是说得很是辛苦,在花忆蝶几次提醒下,微蹙着眉总算说完。花忆蝶欣慰地点头:
“太好了,徐姐果然是个能干的人。我没看走眼。现在要做的就是先把这款综艺产品推出去,等待市场有了反馈之后,再收集并分析情报,给出下一步的战略。对,还要考虑可能出现的同类产品的恶性竞争……”
无双花影对这类自己完全不理解的话,能滔滔不绝地从她口中说出来,心中感到有些奇怪。有些好笑:
有趣。每次提起生意和钱财来,她竟比商人更像是商人……
心绪游离间,发现她正歪着头看她:
“喂。你是否还少说了件事?”
“何事?”
“那个极品家丁震九霄——”
“此次回云歌行程匆忙,我未及细探,只是听说他现已颇得震大勇器重,俨然是南市的第二个提刀。依依楼左近俱有他安排的刀客把守。曾有两个狂生想仗着酒醉轻薄陈小燕。结果被人带走后再无踪迹,官差也不去追究。如今莫说寻常客人。便是城西那边,也无人敢来青衣楼滋扰。”
“好个厉害的人物,或许我们过去都小看他了。不过,他现在虽为我爹驱使。但未来却难说的……只盼着到那时,彼此最好是友非敌。终归这断腿之仇是他的心病,也是我花家欠他的。唉。都怪当时长胜下手太狠了些……”
花忆蝶再次皱起鼻子,这次无双花影没有凝视她的娇靥。相反也收起一贯的微笑,咀嚼着犹在耳边的话语:
……他日你若有难时,也可以找我,我救你。
呵呵。
震九霄,我若真有这一天,凭你,做的到否?
……
“潜龙争天!曙灭星辉!大衍再起!四海同归!我等叩见王驾,雷霆王千岁千千岁!”
时近三更,月朗星稀,云歌南市街巷曲折深处,一处偏僻的木屋里,人头攒动,挤得满满,却并未发出更多更大的声响。
此刻被称作雷霆王的却并非是震九霄。
瘦长脸的震大勇正大马金刀地踞坐中央,宛如一个小小朝廷的帝王,正接受徒众们的跪拜。
四海南市多是屠户,平日里都是粗声大气惯了的,如今非但要每日涌到这原本是密屋的地方来,捏着嗓子齐声山呼,还要循大雍古礼行单膝跪地礼仪,这一切都让他们心中有说不出的别扭难受:
想起巽提刀在时,除了拷问犯了信规的徒众,可从来未曾让弟兄们曲膝拜他过一回。
便是如今的朝廷,听说大臣们上殿参见皇帝,也是只躬不拜,可这震提刀的排场,却比皇帝老儿还要大。
四海英雄会本是为了辅佐潜龙义士堂,重揭义旗,反天启复大雍。可大雍好在哪里?
无数的疑问在简单的头脑中盘旋回荡,因此声音显得有些参差不齐,但震大勇却浑然不觉,喜气洋洋地抬手示意:
“罢了,众卿都站起来。”
“错了大哥,是平身。”
跪在最前面,几乎鼻子贴着他膝盖的震九霄双手抱拳高举过顶,目光却直视着他,嘴唇还在无声地翕动。
老是记不住这些酸腐玩艺。震大勇有些脸红,讪讪地起身去扶震九霄:
“我说二弟,你既同样是雷霆王驾,腿脚又不方便,便依我说的,免了这每日跪礼便是。”
“哎!”
震九霄不待他的臂膀伸来,已捡起横放在身前的拐杖站起,同时拖长了声音摇首否定:
“王兄乃是雷霆正主,南市提刀,为弟的岂可喧宾夺主?”
说话间便向震大勇的身侧走去,错身间不经意地在对方耳畔低低又说了一句:
“大哥,人前需唤我王弟。”
“咳咳!”
震大勇尴尬且心虚地扫视众人,还好未被人听见。
“众卿听好,古一刀打听到,近来艮四阳邀约了焕州五城十八镇的挎刀提刀们进入云歌,整日价在西市那里鬼祟,不知想打我南市的甚么算盘。你们看需当如何?”
那古一刀与东魁本是一伙,见了拄杖站在震大勇侧后的震九霄似乎是漫不经意地理了下衣领,当即会意,扬声道:
“悍家!不,他娘的,雷霆王千岁!”
“娘的!”
震大勇气得也骂了一句,细脸拉得更长:
“下次再说错自己掌嘴!”
呵呵,爷爷是故意说错的!
古一刀心底不屑地冷笑,表面上却憨蠢地楞了一下,再抱拳:
“千岁!”
“说!”
“不若我等俱点起刀,杀他们一个满堂红罢!”
“蠢才!”
震大勇嗤之以鼻:
“那里是西市的地头,又有那许多头面人物,你想让我一个云歌提刀,与整个四海为敌不成?!”
“就是,千岁说得对!”
大嘴在一边不失时机地插嘴:
“不消说各路英雄,就是那艮四阳艮小石兄弟也是云歌的挎刀与提刀,我们怎能,怎能……”
他见震大勇目露凶杀,知道自己口快,触了悍家千岁的忌讳,吓得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不可闻。
果然震大勇一拍桌子:
“放屁!本王岂怕了那个独眼贼!”
当下众人面面相觑,大约是既不知该说是打,还是不打为好。
正在两难间,震大勇身侧传来一声清咳:
“王兄息怒,大嘴的意思是说:我南市好汉个个虎胆,并不畏他艮四阳嚣张,只是诚如王兄所言,他们以四海为名集结本州头目,显然意在对我们不利。此战避无可避,然,必须师出有名,方能做到既永绝后患,将整个云歌收入王兄的囊中;又不至为四海——”
“嗨!四海不足为惧,我心忧的是潜龙!”
震大勇一摆手,不屑地道。震九霄心中怦然,嘴上却讶异万分:
“咦?潜龙是甚么来头?此人居然可以挟我们整个四海英雄会不成?”
“二,王弟你有所不知。大嘴你过来!好好说与我王弟听!再说错话我割了你舌头!”
大嘴捂着嘴过来,眼中流露出对帮助他解围的震九霄的谢意,当下他为震九霄详细述说了一通后,震九霄故作恍然:
“哦,原来是这样……”
沉吟了一回,他踱到众人面前,转身徐徐单膝跪倒,放下拐杖,高捧双拳:
“恭喜王兄,如此便大事可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