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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人,就是当初已经走掉的三个人之一。小庄反问宝成,你看见了他的脚了吗?宝成说我哪儿注意过这个,心里一直想着你们父子到哪儿去了的事,要不也不能叫着孙子给黑了。小庄说他看不到这个人的脚。那人的腿都掩在深颜色的衣裳里。
这能说明什么,两人趁着晾干衣裳的一小点工夫,实在没想出来。当然也没工夫叫他们再多想,不管哪个人是什么,他们得先寻到教授。宝成跟小庄说好。接下来前进每一步,大家都一定要在对方的视线里。两人把捡了捡地上剩下的物资,发现没有少什么。这可是日怪,有吃的有用的,那个人用不着吗?
不过一样没少,这也算是好事。两人拾掇好都背在身上,登上了圪台。走在前头的宝成两只脚刚刚都迈上去,回头去看不到了小庄。他叫了几声,小庄却突然出现了。就像是从上面都没有的镜子里走出来的一样,宝成拿着手电朝着圪台那边照着。发现里头没有什么异常。他问小庄刚刚都哪儿去了,怎么一下子看不到他了。小庄却说自己就是站住往起卷卷裤腿,抬起脑袋,宝成就不见了。他还叫喊几声,宝成没有回应他,他沿着圪台迈开几步。却看到了正在扭身看他的宝成。
宝成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返回去把脚一只放在圪台上。另外一只放在了上头的平台上,日怪的事情发生了。脑袋超过平台的边边。就能看到小庄,而一旦退回来,就看不到了。他试着叫唤了几声,小庄说也没听见。小庄也连着实验好几回,也是这样的。宝成用手摸摸这条界限,什么也没有摸到。用手电照着光也能传过去。他问小庄这是怎么回事,小庄说他听都没有听说过还有这样的日怪事,更不要说见到过了。两人一样,都是打从出生以来头一回。刚刚发生的有些事也就机明了,关于看到看不到,听到听不到对方的声音,应该都是这道看不见摸不着的界限给闹的。小庄掏出来相机想拍几张照片,发现相机壳子里都往出流水,索性作罢。他叫宝成给照着,他把圪台的样式画在了放在包包最里头还没有湿透的本子上。宝成心说还有工夫画这个玩意儿,你爹都没有影儿了!
他爹有影儿了。从这个平台最那头的边边上出现了一个影子,宝成看到了,哗啦拉开枪栓,问是谁。对方却大声问宝成他们在磨蹭什么,冒出来的人居然是教授,真算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来的时候很突然,走的很突然。小庄也画完了,宝成一边大声招呼着教授,一边朝着四周警戒着带着小庄往他那里靠过去。
教授说自己走的也不快,有手电照着前头往前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几眼宝成,宝成都在,可是后来的某一眼就看不到了。教授却认为他们就在跟前,更何况,他前方出现了很多一人高的物件,他很想去看看。可是看了一顿以后,却发现后头的人没有跟上来,教授就只好回来了。
宝成给教授说完了他们遇到的那个人,顺便问起了他们的来路。教授说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这几个人,他们是教授在南方一个研究所的朋友介绍来的,因为教授所在的研究所确实缺少也壮劳力,也就给他们安排了歇临时工的活儿。宝成问教授有没有什么介绍信什么的,教授说这些人来的时候说是介绍信给闹丢了,所以只是有口信罢了。宝成跟教授说,您大概是钻人家套子了。这几个人还不定是什么来路,宝成一下子就想到了当年陈板凳说过的盗墓人。如果这些人真是盗墓人,那么宝成他们就危险的多了。这些人连挖死人墓的事都能做出来,还有什么不敢干?可是宝成有一点没有想通,就是为什么刚刚那个人为什么不抢枪?
小庄在这疙瘩平地的边缘发现了些东西,这是些花纹,跟他在圪台边上画着的一模一样。从石头表面来看,看不出来是什么。宝成给他处了个主意,把本子上的纸盖在上头,用铅笔在上头涂画。等涂画完了以后再看,小庄看了一下就把画儿给了教授。教授看看,嘴里开始叨叨,怎么会是这样的?宝成接住了这张纸,看到了上头也不算是很清楚的画儿。上头一连着七个的盘子一样的花纹就像是北斗星样排列着,一组挨着一组,而盘子周围画出来的线条,宝成以为应该是光线。意思就是,这是些能发光的东西,七个一组。可是能发光的古人能想见的也就是阳婆爷跟月亮,什么时候这两样东西还成了七个一组的扁扁盘子?
教授叨叨的内容发生了变化,果然有这类的怪事,看来是我太保守了。他叫小庄收好这张纸,然后迈步跨过了那条线,结果宝成再次看到了那种现象,他只能看到教授的一只脚,上半个身子却不见了。宝成一把把教授拽了回来。三个人一商议,觉见这大概就跟房间一样,从那边圪台上进了这疙瘩空地,圪台上就看不到这里的人,而一旦在从这儿出去,这儿的人也看不到外头的人。看不见摸不着,像是透明的,却能挡住人的视线,教授连连忽摇脑袋说真有意思。
接着往前走,迈过了那条界限,三个人身上也没有什么不得爽的地处。宝成跟教授说起了水里有股子吸力的事,教授说这里连着战沟的地下水河道,顺着河水流走的方向,出现吸力是很正常的。不过也有可能这水就是墓主人当年为了显示自己的高贵富有权势,专门引进来的。他们取的是流水九转十八绕的道理,水弯弯多了,自然形成不规则的流速,有的地方水道窄,速度就快,相反就慢。如果这股子吸力往下,那就说明底下应该有个水流走的通道。宝成嘴里哦了一句,心说这要是从那个通道里冲走,不就跟饸饹床子里下来的饸烙面吗?太吓人了。
教授从第一个开始看,他一只手用手电照着,一只手用放大镜看。宝成凑上去,来了一句,这不是个老猪吗?教授忽的扭过身来,说你说什么?眼睛瞪得很大的教授吓了宝成一跳,他不知道教授是什么意思,教授却叫他再说一遍。宝成想自己哪儿说错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