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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及施副书记的儿子和刘小兴之间的恩怨,大伙恍然大悟。
“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施副书记在省委办公会议上一口断定,“我对灵洼村这些所谓的成果是持怀疑态度的,下面的同志为了赢得组织认同,粉饰政绩,这是严重的浮夸风嘛!真相必须亲眼证实,我很怀疑这份报告是不是那些小秘书躲在办公室造出来的!”
施副书记引用报告中一段话:“村中会计刘二来,原先是个走街串巷唱莲花落的落魄户,四十出头仍未成家立业。自从这个什么刘小兴的做了村长,找回失的自信,也如愿以偿地娶到一门如花似玉的姑娘……看到这里我感到非常愤慨,请诸位想一想,一个四十来岁的农村光棍汉有钱之后娶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家,这是什么?娶亲那天居然分发乡亲四邻二十块钱一包的玉溪烟,这又是什么?我坐到今天的位置才抽五块钱一包的‘淮江’,难道香瓜山开始产金子了吗?”
施副书记抽的淮江,那是特供的白板烟,怎能和市面上出售的相比,不过施副书记认定这烟就是五块钱一包,谁又能当众揭破。
在这位一脸憨实农民像的省委副书记鼓动下,省委决定派调查组秘密调研,具体人员组成由省农委抽调。
纵然再过秘密,消息还是传到了楚秀市委,因为省党报刊发头版文章,《脚踏实地、认清本质,努力平稳发展》,并刊发一篇批驳地方虚报政绩的社论,虽然没有点名,矛头却直指灵洼村。
风向猛然之间变掉了!
以往灵洼村每天都跟过节似的,不是客户便是考察调研的某某领导或前来取经的人,而这回变成了蒸包子不揭锅一样,那些下乡的领导再也没来,不过大伙都没放在心上,巴不得这些苍蝇离自己越远越好。
但风声越来越紧,先是省里各大商场的纯净水合同被拖延付款,紧接着南方某城发生小孩喝水后引发眩晕,被紧急送往医院处理,舆论一片哗然。
刘小兴接到家里的告急电话,连夜赶到当地,在医院里给当着众多记者的面顾客赔礼道歉,并赔偿两千元,诊疗报告的结果出来了,小孩是并发症,不是纯净水水质本身的问题,不过这则后续报道只有一些小报刊发,那些经过严肃审核、发行面最广的党报只字未提,纯净水厂的效益一落千丈,库存堆得满满,那些已经订了货的外地客商纷纷退货,不得不临时性停产待工。
省卫生厅严厉斥责楚秀卫生局,没有做好检疫防疫工作,无奈的楚秀卫生局只好下发整改通知至灵洼水厂,要求限期整改。
赶回鞍钢公司继续参加学习的刘小兴接到燕副书记打来的电话,是省委派人来秘密调研,让刘小兴做好准备,已经对调研团麻木的刘小兴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打电话回跟老楞了一声。
很快,由施副书记指定的调研团在山里呆了一天,专拣些落后的观察拍摄,擦得一干二净的机器眼皮都不抬,拍库房里满满的纯净水,看到那些退回来脏兮兮的水瓶,如同鬼子见了靖国神社一般,非要冲上一顿膜拜,仿佛就是见到自己爹娘似的,而一些临时放假、对灵洼村有些许微词的外来村民,每句话都成了调研团的证据,对那些如火如荼的新瓦房、厂房建设根本无视。
考察报告交到施副书记的案头,施副书记大加赞赏地:“我就嘛,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必须深入调查,彻底摘掉毒瘤!”
三月底,刘小兴被县委的几个电话追了回来,是由市委组成的清查组要找他当面问话。注意,不是调研组,也不是考察组,而是清查组!孙有道在电话里的声音低沉而急促,组长是葛清辉!
清查我?
刘小兴暗笑一声,我一没偷二没抢,三没杀人放火抢银行,村里的实力都是大伙一点一滴干出来的,税费也从没落下,有什么清查的?
在路过楚秀的时候,刘小兴急匆匆到燕家打声招呼,燕卿已经请了长假呆在家里,没办法,法定产假三个月,**嘛,三年五载的都没事,当然不能是产假,而是病假。
看到红肿着眼睛的燕卿,刘小兴大吃一惊,急忙问是怎么回事,这才知道省委有人要治他,就是施露露的老子。
我勒个——
难怪前前后后这么多屁事!
刘小兴安慰燕卿几句,心里也有些郁闷,村里这会还不乱成什么样呢!
此刻的燕卿哪里还有心思跟刘小兴出自己怀孕的事情,在楼上眺望刘小兴乘车远,原本想跟他一起,却又怕耽误事,一向沉稳自信的燕记者,心里乱糟糟的,眼皮总是在跳。
……
我葛清辉终于又回来了!
昔日的葛县长坐在骆马县委接待室中,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两年了,这里的一景一物、一花一草仍是从前那样,没想到自己还能从冷板凳上站起来,意气风发的葛县长耳边还在回荡着施副书记从省里打来的电话。
“小葛啊,组织还是信任你滴,这次清查组我提名由你担任组长,省委几位极力赞同啊!这让我非常欣慰……”
施副书记的意思葛清辉自然明白的很,自己从宗教局里挑出六名精兵强将,组成专业的清查队伍,大摇大摆地开进骆马县,因为这次清查组挂的是省委名义,不受市委管辖,燕副书记根本插不上,让秘书递个话,葛清辉却打起了哈哈。为了早日挪位,看来他是不惜一切代价,豁出了。
县委的电话一个接一个的催促,心急火燎的葛清辉恨不能一把抓住刘小兴,让这家伙交代出所有问题,而底下一帮人都是爷爷不疼奶奶不靠的东西,还不容易逮着个机会,还不两眼瞪着太阳横着走。
葛清辉坐在接待室中边抽烟边思量如何处理刘小兴,憧憬自己将来应该能调动至什么位置,下的铁杆、宗教局办公室主任、清查组副组长孙新来轻轻敲起了房门。
孙新来曾是个造反派,但不是大头目,也没有打砸抢行为,民愤不大,但运动结束了,就成了臭狗屎,扔到哪儿哪儿都没正眼瞧他,无奈在宗教局中做了个小干事,给那些老太太跑跑腿动动员啥的。后来葛清辉调到宗教局,即便是一座清水衙门,但他有一个习惯:凡是沾到的实权绝不放松。俨然将宗教局变成了“葛家庙”,孙新来眼力劲好,敢花钱,不久前被提成了办公室主任,在不设副局长的宗教局里,成了一人之下、无数老太太之上的老二。
咚咚咚——
葛清辉掐灭香烟,透过门窗看到孙新来的面庞,却闭上眼睛,故意让孙新来多等一会,照葛大局长的话,这就叫行政段。
吱呀一声,门竟然被很无礼的打开了,葛清辉勃然大怒,睁开眼就要发飙,门口传来一个轻松的声音,“哎呀,葛组长在闭目养神呢!看来我来的真不是时候,要不我先回村里,下次再来?”
定睛看,不正是自己要清查的刘小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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