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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这才知道,李淑君突然从床上摔下来,竟又是因为何谦。
她气得七窍生烟,立刻派人去把安国侯请了过来,说什么也要为李淑君讨个公道。
何长风也被找回来了,一听何谦干下这些事,立刻派了人把他从外头绑回来。
没料到,何老夫人竟私下派了人,让何谦这几天在外头避避风头。一时之间连人也找不到,还是江羡听阮月舟说在一处青楼看见了何谦,何谦才被何府的人抓了回去。
何谦自知这回连他父亲都不肯放过自己,眼看着鞭子要抽下来,他立刻辩解道:“我不是故意的,那可是我的儿子,我又怎会故意害他!都是郡主,都是长宁郡主!”
何长风手里的鞭子顿时止住,佯装又要挥下去,立刻问道:“你自己沉迷美色,关长宁郡主什么事?”
安国侯一听何谦居然把脏水泼到安国侯府身上,惹不住眯了眯眼睛,问道:“哦?既然你说这件事事关侯府,那不妨说出来听听,到底和长宁有什么关系。”
何谦刚才不过是害怕自己挨打,一时情急之下才会攀咬沈忘心。
可话说出口之后,他就后悔了。
沈忘心是什么人,哪里是他能随便诬赖的?可话已经说出去了,总不能收回来。
安国侯的眼神让他有点害怕,他只好急急转动脑筋,脑中忽然灵少一现,大声说道:“郡主与娘子一向不和,她也知道我别的都不爱就爱美人。便趁我与娘子回侯府,放出那个叫黛山的美人勾引于我。”
他也知道不能把自己说得太好,又说道:“这美人就在眼前,我却够不着,可不得心痒痒么?她料定了我会如此,是有意把我们家搅得不得安宁的!”
何长风一听,眼神遂看向安国侯:“侯爷,可当真有此事?”
安国侯冷笑:“宰辅该不会连自己儿子什么样都不知道吧?非但不反思自己的过错,还将错误推在别人身上,真是可笑!”
何长风是下意识相信自己儿子,他总觉得自己儿子是纨绔了一些,但年轻人么,终归是贪玩了一些,并没有十恶不赦。
被安国侯一嘲讽,才老脸一红,对何谦更是恨铁不成钢。他这些年忙于政事,儿子都交给母亲和妻子教养,没想到居然被两人宠成这副德性。
可怜他一世英明,都被这个儿子给毁尽了。
何长风虽然没好意思怪罪到沈忘心头上,但何家婆媳却不这么想。在她们看来,一切都怪沈忘心,若不是沈忘心没事养了个狐狸精在身边,怎么可能勾得何谦三魂丢了一魂?
这件事或多或少传进李淑君耳里。
李淑君本来就对沈忘心有成见,听闻这件事情,对沈忘心更是恨之入骨。有了这股恨意,她做完小月子出来之后,整个人瘦得比以前还厉害。
不同的是,怀孕之前到底还有几分少女的娇憨,孩子没了之后,脸上就剩下刻薄,肉眼看着老了好几岁。
纵然她的美貌还在,可何谦却根本不敢靠近她了。
每回只要他有亲近李淑君的意思,就会被李淑君冷言冷语地刺回去,眼看着夫妻两人仅有的那点情份也被磨平,何谦就更往外室那边去了。
自从襄阳王被贬为庶人之后,周明珠也没了郡主封号,便连门也不大出了。她以前张扬跋扈,不知得罪了多少人,落到这种境地,出门应酬也只会被人耻笑。
如今,她日日待在家中,只要不做过分的事情,张彦远便好吃好喝地供着她。
可两人到底不像平常夫妻,若是没有情分在也会相敬如宾。对于张彦远而言,她似乎与这府里养的花花草草没什么分别,只要她还活着,打扮得齐整,便三五月地不见她一次。
时间久了,周明珠便担心张彦远在外面有别的女人。虽说她知道,张彦远要了别的女人也没用,可哪怕张彦远对别的女人露出一个笑容,她也无法忍受。
因此她趁张彦远对她逐步放松警惕,自己自由了一些的时候,用银两到外面买通了一些混混,让他们时常盯着张彦远的行踪。
这些混混游手好闲,成日在京城街头招猫逗狗,时常出现在张彦远面前,也不会引起他的注意。
而且,张彦远确实洁身自好,哪怕需要应酬到了青楼,也只是让楼里的姑娘陪他喝几杯酒。
别的,就再也没有做什么了。哪怕有女子对他投怀送抱,他依然能面不改色地拒绝。
拒绝的理由自然是周明珠。
周明珠倒不在意这些,外头都说张彦远对她用情专一,她既享受别人艳羡的目光,又对自己的处境十分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