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侄你呢?”
霍岩不动声色,把自己面前的筹码也推了出去。
余尾生大笑,“好!够气魄!”手中的牌一亮,其实一点都不好,只是有一对10而已,另外三张都是很小的零牌。
“哎呀!”霍岩焰轻呼一声,牌翻出来,居然也是一对加三张零牌,而且那三张零牌都比余尾生的大,只是那一对比余尾生小了一点,是一对8。
“我的零子鹿不是败家娘子,是幸运女神呢!”余尾生摊摊手,“所以,对不起喽,霍岩世侄!”
“是啊,你赢了,我输了!”霍岩声音低沉,他站起身,“抱歉,失陪一下!”
室内的三个人看着他离去,零子鹿想了想,也往外走,余尾生急伸手去拉她,她一躲,顺手把手袋塞到他手里,余尾生一愣,她微微一笑,快步走了出去。
听着身后急急的脚步声,霍岩突然一个止步转身,然而她的敏捷度向来是不容小觑的,几乎在他停步转身的同时,她也就刹住了脚,稳稳的站离他二步之远,而不是撞入他怀中。
“那天我不是在做梦?”虽然是疑问的口气,但她心底已经肯定。
“你的眼睛怎么了?”霍岩答非所问,低头凝视着她的粉色框架眼镜,她长高了,他也长高了,当年的她穿着排轮鞋也只能勉强跟他打个平手,平时她的额角正好跟他下脸平行,和她说话的时候他总是微微低下头来,那个动作,应该就叫“侧耳倾听”吧!如今他的个子窜到了187公分,相比之下,她倒似变矮了一般。
“这个啊,一次意外,受了点伤。不戴眼镜就看不清楚。”她摘下眼镜,眼神立刻变得有点茫然,她眨眨眼,适应了一下焦距,微笑道,“好像近视眼的感觉呢!”
“那你还能打篮球吗?”他伸手碰了碰她的长发,这样的造型,怎么看也不像打球的人吧!
零子鹿没有躲避他的碰触,似乎他的碰触是天经地义的,如此自然。她戴回眼镜,“打啊!当然打,只是打的很少了,远远没有看的多。我有去医院定做的隐形眼镜,可我比较笨手笨脚,每次戴要花很久的时间,而且常常戴的泪流满面的,所以不运动的时候,就不用它。”
“眼睛——治不好吗?”这句话不受控制的从他嘴里冒了出来,其实他不想说的,不想说这种带着关切意味的话语。
“不,不是治不好。只是,我不能去治。”声音低的几乎听不清楚,霍岩想追问,零子鹿已经微笑着迅速改换了话题,“云霄好吗?还是那样话痨吗?”
霍岩看着她,看了很久,才慢慢的道,“这里不是聊天的好地方吧?我们去休息室坐下来慢慢聊,如何?”
零子鹿轻轻的摇了摇头,素白的脸庞浮起一个极冷然的笑容,“恐怕不行,他不会允许的。”
一抹怒意在霍岩黝黑的眸子里一闪而逝,他极快的笑着反问,“看不出来你是这么的唯夫是尊啊!美国现在流行三从四德吗?”
零子鹿静静的看着他,不生气,不辩解,也不反驳。这样的她让霍岩的心脏又感受到了那种如同被拳头攥住一样的疼痛,是啊,对于她来说,他从来就不是那个重要到需要对他作出解释、说明的人。他误会也好,伤心也罢,都是他自找的,不是吗?
零子鹿报出一个E-mail地址,“这是我的邮箱,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通信。”?深深的看了霍岩一眼,唇角边涌起一个好温柔的笑,“再见了,霍岩。”转身离去。
几乎没经过大脑的过滤,条件反射的,霍岩探身一把抓住零子鹿,零子鹿讶然回头,长长的卷发在空中划了个弧线,又轻轻栖息回她,她柔柔一笑,“什么事?”
霍岩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抿紧了嘴唇。他一根一根的松开手指,转开了头。零子鹿也不追问,自己走开了。
回到包厢,正在跟霍岩焰聊天的余尾生微笑起来,伸出一只手。零子鹿默不作声的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余尾生拿过她一只手,放在手心里紧紧的攥着,零子鹿低眉顺眼,一言不发。过了一会儿,霍岩也回来了,目光极快的在两人相握的手上打了个转,便投到父亲脸上,“爸爸,我想回去了。”
霍岩焰忙站起,“好,我们回去。”对余尾生点点头,笑着道,“下次咱们再较量一局吧!今天就不打扰了。”
“咦,这么快就走啦!我还想做个东,请焰老和世侄共进晚餐呢!舍弟主管这里的一个酒店,菜色和表演都还不错哦。”余尾生也拉着零子鹿站了起来。
“哦?是余星吧?好久没看到过他了。下次再叨扰吧!”霍岩焰跟余尾生寒暄着,没留意到霍岩眉峰一挑,余星?他看向零子鹿,零子鹿冲他轻轻的点了个头,两人心照不宣了。
霍岩父子离去后,余尾生拿起桌上那一叠已经兑换好的纸币,在手上掂了掂,扫了眼满脸渴望的侍者,他摇摇手指,“这个可不能给你们,它意义重大啊!”自皮夹中抽出几张大钞丢到桌上,把那叠纸币放进去,收到怀中,这才一手拿零子鹿的手袋,一手拉着零子鹿,施施然的往外走。
“老婆!”余尾生轻唤,零子鹿不理他,他自顾自的往下说,“你出去了五分四十七秒,就算扣除掉来回走路二分四十七秒钟,你还是跟他说了三分钟的话,按照你一般的语速来计算,你一分钟大概可以说240个字左右,240乘以3就是720!”他猛地站定,“老婆,我不逗你的话,你一天都跟我说不到这么多字!你怎么能跟他说那么多话嘛!”
无聊!零子鹿的表情明确的回给他这两个字。
余尾生撇了撇嘴,又拉着她继续走,“你们都说些什么啊!说给我听听可好?”
沉默!
余尾生一把把她搂到怀里,威胁道,“你不说的话我就要亲你喽!”零子鹿一挑眉,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不妨试试看。”
“大庭广众之下老公亲老婆那是天经地义!”余尾生也是一脸似笑非笑。
“亲爱的大哥大嫂,你们还是这么恩爱啊!”一个正宗的伦敦口音响起,说不出的优雅悦耳,舍余星其谁?
余尾生边皱眉边笑,“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眼角瞟到零子鹿看余星看的入神,伸手把她的脸扳了过来,“我要吃醋了啊!”
零子鹿一手就把他挡开了,眼睛依旧定定的瞧着余星,他的银发这几年来都没有剪过,长长的披在身后,给他整个人镶上了一层美丽的岩晕,宝蓝色的眼睛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异常的冰冷。星宿长大的话,应该就是这样子的吧!不,一定比他更优雅,更好看一百倍。
“嫂子的功夫更厉害了啊!大哥,你可要多加小心哦!”余星微微笑着,改口说中文,冲零子鹿眨了眨眼,看零子鹿依然看他看的目不转睛,突然对她冒出一句,“寒心未肯随春态?”
零子鹿不假思索,张口就答,“酒晕无端上玉肌。”答完才发现余星这一句大有深意,远非当初在课堂上刁难她那么单纯,不禁一笑收口,挪开了眼光。
余尾生左看看右看看,横了余星一眼,“不要在我面前打这些机峰啊!”
“哪里,只是惊叹零子鹿的中文还是没有丢下,依然这么厉害啊!”余星微一欠身,“晚餐已经准备好了,请贵宾前去用餐。”
“怎么敢劳动老板大驾,让你亲自来请啊!你们店的侍者呢?”话虽是这么说,在余尾生心里这是很自然的行为,因为他在余家的地位至尊至贵,无人敢僭越。
“因为我还要充当一下‘耳报神’的角色!”余星直起身来,脸上的笑容变得有点儿古怪,他轻轻的用法文说了一句,“我母亲来了!”
零子鹿不懂法文,但她不止一次听过余星怎样称呼他的母亲,所以她知道他在说什么。其实,用不着听,只要看余星的表情就知道了。能让一向恬淡怡然的余星露出那种表情的,全天下也只有那个人了。零子鹿没有跟她打过交道,只在婚礼上碰过一面。那时候的她根本是全身感官知觉封闭的状态,压根没在意她是圆是扁。饶是那样,她还是能感觉到一双冰蓝色的视线始终追随着自己,满含敌意。为什么会有敌意零子鹿并不关心,而且婚礼后她就再也没见过她了。今天余星这么郑重其事的来打招呼,看来是来者不善。
余尾生皱了皱眉,但没说什么,“走吧!”
出了赌场,驾车回酒店,正好赶上一小时一次的马戏歌舞表演,热闹非凡。但他们对这个都没什么兴趣,余尾生一手携着零子鹿,对余星吩咐道,“我们累了,让他们把餐点送到我们房间里来吧!”
余星微微一笑,垂下了眼帘,很小声的说了一句,“来不及啦!”
“天!”这个音一听就知道不是中国人发出来的,零子鹿心里想着,转过了头。
啊,好一个美丽的贵夫人!美丽优雅的就像齐藤千穗笔下的漫画人物。零子鹿目光在余星和他母亲的脸上转来转去,那两双眼睛简直是一个模子铸造出来的。
余尾生的脸上早已挂上了他那面具一般的笑容,执起对方的手,嘴唇在手背上三公分定格,作势一吻,便放开了,“您好!母亲大人!”
“这里是拉斯维加斯,不是中国!你叫我玛蒂就可以了。天,你不拥抱我吗?”余家三夫人——玛蒂,张开了手臂。
但余尾生并没有上前拥抱她,反而一手搂过零子鹿,对玛蒂微微一笑,“很抱歉母亲大人,如您所言,这里是美国,所以我也不该行法国式的见面礼。而且,”转看向零子鹿,用一种非常宠溺的表情,“我的小妻子给我定下了规矩,不允许我再去拥抱除她以外的任何女人,即便是您——我的母亲,也不可以。”
鬼扯!零子鹿只差没冲着天花板翻白眼,但现在此刻不是做这种事情的好时机,她只能低着头不吭声,配上余尾生那深情款款的注视,外人看来这还真是一幅夫妻恩爱的美丽图画啊!
玛蒂在空中僵住了。余星不忍心,走上前去,轻轻抱了她一下,但她将他推开了,美丽的蓝眸燃烧着火焰,狠狠的烧向零子鹿,“天!你的妻子不跟我打个招呼吗?会不会太失礼了?”
“哦,请原谅,母亲大人!”余尾生彬彬有礼的回答,“零子鹿她不懂得法文,而且,她的身体不太舒服,我想她是太累了。母亲大人大量,应该不会责怪小孩子吧!”零子鹿心中简直想骂,可外表上还是故作无力状的将头靠在他身上。
“天,你的妻子是这么弱不禁风的吗?你喜欢病弱没用的女人?”玛蒂已经开始口不择言了,余星定定的望着她,虚弱的微笑着。
“不论她是怎么样的人,我都喜欢!”余尾生打横抱起零子鹿,冲玛蒂和余星点点头,“失陪了。”很轻松的往电梯走去。
电梯门合上以后,零子鹿“刷”的抬起头,“可以放我下来了吧?”
“不放!”余尾生赖皮的笑,手搂的更紧了。
零子鹿一记手刀劈到余尾生的酸麻筋上,力道并不重,只刚好让他酸麻无力抱人,他手一松,零子鹿轻巧落地,随即退开一步。
余尾生揉着肩膀,很幽怨的瞄着她,“最毒妇人心!”零子鹿不睬他。
回到房间,零子鹿还是老规矩,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洗澡,等她一身清爽的出来时,门铃正好响起,是送餐点的来了。打开门,居然是余星亲自推着餐车送来的。
“请慢慢享用!”余星帮他们布好餐桌,打算功成身退,零子鹿突然对他说了一句,“独坐黄昏谁是伴?”
余星怔了怔,随即笑着摇头,“我不是紫薇郎,这里也没有紫薇花啊!”
“喂喂喂,你们这对冒牌师徒有完没完啊!”余尾生半真半假的抗议。
“独坐黄昏谁是伴?紫薇花对紫薇郎!”零子鹿倒了一杯酒,递到余星面前,“那么雅的境界不是我们这些俗人能达到的,还是这些酒杯饭碗适合我们。一起吃饭吧!”
不等余星拒绝,余尾生已经开始嚷嚷了,“老婆啊,你要一个这么亮的灯泡干什么?我们的房间不够亮吗?”
零子鹿投给他警告的一瞥,再转向余星,“好不好?余——老师!”
余星笑了,笑容清清淡淡,带着一点点的温柔气息,柔声低语,“你是在怜悯我吗?”
“我?不太清楚,”零子鹿摇了摇头,她也低声回答,“或许,我是不想看到跟星宿那么相像的脸,有那么悲伤的表情吧!”
余星脸上笑容渐敛,他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将杯子倒过来冲着零子鹿晃了晃,“谢谢你的酒。”随即大步走了出去。
“他把酒杯带走了!”余尾生望着零子鹿,“打电话让他们再送一个来吧!喝酒还是要用这种杯子才有气氛。”
“不用了!你自己喝吧!我喝饮料就好!”零子鹿从冰箱里拿了一罐酸奶出来,一口气灌了半瓶。呼!特别渴。
“真没情调!”余尾生咕哝着,但也没坚持,给自己倒了杯酒,慢慢啜饮起来。
两人安静的用完晚餐,侍者上来把餐具撤了下去。零子鹿把笔记本放在大圆床上,自己盘膝坐在地毯上开始每天必修的功课:学习希腊语。余尾生也开了他的笔记本开始工作。两人各忙各的,倒也安静祥和。
过了个把小时,余尾生的公事结束了,他关掉笔记本,去冲了个澡,出来后看到零子鹿也没有在做功课而是在上网,他过去,“不休息一会儿吗?对眼睛不好哦!”
“谢谢!我有分寸!”零子鹿头也不回,专注的盯着显示屏,“请尊重我的隐私,谢谢!”
“知道知道!”余尾生瞥了眼那满是粉红的背景,啧,真搞不懂这么丑的网站怎么就那么吸引他亲爱的老婆,一天到晚的。他不屑的扭过头去,坐在零子鹿身后拿着梳子梳理她那头微湿的卷发,“老婆!”
“嗯?”也只有在这种时候,零子鹿上网上的迷了,才会应他。余尾生心里都润润的,他笑嘻嘻的又喊了一遍,“老婆!”
“什么事?”零子鹿随口应了一声。
“今晚怎么睡啊?”余尾生双手搂过去。
零子鹿身体一僵,声音干干的回答,“你睡床,我睡沙发。”
“可是这种沙发太软了啊!你们练功的人不是不能睡太软吗?”余尾生脸也贴了过去,零子鹿整个人就被他锁在怀里了。
零子鹿沉住气,动也不动,“那我打地铺。”
“我舍不得让老婆打地铺啊!”余尾生的声音低的听不清。
“那就你睡地板我睡床好了!”零子鹿忍了又忍,还是使劲扭开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