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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令冰知道向阳是为了照顾她在吃药，更心虚了。
晚饭过半，向阳见对面的女人放下了手里的碗筷。
“你有话说？”向阳也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她心里一片苦涩，果然是有目的。
“咳，中午我和夭夭吃饭，听她说公司在招大客户部的leader，而且你同意了。”沈令冰殷切的望着人。
向阳觉得她从来没有这么热切的看过自己，一时有点恍惚。
“你想去？”她双手紧握，垂眸看着女人面前其实没怎么吃的菜，估计一晚上都在想和自己说这件事。
“是，毕竟这比在秘书室要更适合我。你会同意的对吗？”沈令冰笑着给人夹了一块小排。
“别这么跟我笑！”刚刚还很正常的人突然发起了脾气，说完起身就准备走。
“向阳！”沈令冰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忙起身追人。
已经走到玄关了人停了下来，站在光影里，肩膀微塌，似乎被伤到了，落寞的说“我知道了，我会认真考虑的。你不用为了这种事情讨好我，我不喜欢这样。”
“我没有......”沈令冰着急的解释，结果门已经砰的一声关上了。
唐夭夭知道她准备晚上和向阳商量这件事，于是等到将近十二点的时候才联系她。
“怎么听着你有点低落，她没同意？”
“我只是有点心烦，应该没什么问题，虽然行业有点不同，但是我毕竟也是资深的客户总监了。”沈令冰觉得向阳肯定会同意的。
“那你在不高兴什么？”唐夭夭很好奇。
“就是......夭夭，女孩子都是这么难懂吗？”女人不像是假困惑。
对面可能在喝水，直接呛了，咳了半天才缓过劲儿。
“你自己不也是女人吗？看来我们沈仙女这次要下凡历劫了。”
沈令冰却没了和她逗咳嗽的心情，直接挂了。
周末的两天她过的很不是滋味，总觉得向阳好像真的受伤了，反倒忘记担心工作调动的事情。
唐夭夭递给猎头公司的招聘需求已经几个月了，她还是比较着急的，抛开她和沈令冰的个人关系不说。
于是在周一的早会上，她又提了出来。
“沈总作为资深的客户总监，带过的销售团队比目前的销售一部要大的多，况且，她个人也有这个意愿，所以希望总裁您能认真考虑这件事。”
其他几个部长也跟着附和，他们和云华合作很久了，自然听过沈令冰的名头。
向阳面无表情的看了唐夭夭一眼，大家都闭嘴了。
早会结束后，她把唐夭夭留了下来。
“是她让你跟我提的？”
“不是，是我自己。”唐夭夭工作的时候还是很严肃的，她接着解释到“我们现在的盘子越来越大，徐总监也是出于对业务的考虑才提出的这个需求，我作为人资部门自然要支持她。”
“我知道了，那你准备调令吧。反正她也不想在我身边待。”向阳似乎自暴自弃了。
会议室里响起了唐夭夭那标志性的笑声。
向阳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这个女人自从她上了总裁位再也没跟她开过玩笑。
“我说小向阳啊，小时候玩过沙子吗？手里的沙子握得越紧流的越快哦。真是没想到你总裁都当的这么好，竟然是个感情小白。”
向阳被她逗笑了。
“这就对了，沈令冰那个女人，你越逼她，她躲得越凶。况且，销售部离总裁办才隔了几层楼啊？大不了你把总裁办搬到12楼去。”
“行了，唐姐姐，知道你们俩感情好。”
“得，那我可就真准备了。”
向阳点了头，她出了会议室。
沈令冰从早上来就没有进总裁办公室，她直接安排AmY去了。
当天下班的时候，调令就下来了。
沈令冰松了口气。
条令上有她的简介，这是公司的规矩。部门负责人上岗要介绍履历给全公司知晓，毕竟不是一个小职位。
秘书室的人才知道她们总裁喜欢的人原来是人家云华北方分公司的一把手。
就这么被她们老板摁在这小小的秘书室确实是有点屈才了。
虽然只共事了不到一个月，沈令冰也基本上没有试着去融入这个团队，但大家还是纷纷恭喜了她。
她特意留下来等着和向阳道谢，所以一直没下班。
眼看着快十点了，向阳才出了总裁办公室的门，结果就看到了坐在门外边的女人。
依旧是那身制服，头发挽在脑后，仰靠在墙上，秀美的脸庞展露无遗，双眼闭着在休息。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身体不适的原因，并没有被她开门的动作吵醒。
向阳轻轻叹了口气，挨着人坐了下来。她始终是舍不得这个人难过。
走廊里并不暖和，她刚脱下外套准备给人披上，却和女人来了个四目相对。
“你忙完了？”女人柔和的御姐音淡淡的。
“嗯，你在等我？”向阳往回拢了拢手里的外套。
“嗯，调令我看到了。”女人挺了挺腰，站了起来。
“走吧，不早了。”她说。
办公区基本已经没人了，偶尔有几个在加班的，但是都离得比较远。两个人一路顺顺利利的进了电梯。
“我以为你是为了感谢我。”向阳按了地下一层。
“嗯......”沈令冰迟疑了一下，伸手按了地下二层才说道“只是稍微有点工作要交接一下，顺便等你。”
向阳知道应该是自己那天发脾气让她有了顾忌，有点难过。
“你车子到了？”她转移了话题。
“对，总归是不太方便，找托运公司处理的，租车牌花了点时间。”沈令冰觉得自己轻松了许多。
或许是明天她不用再进那个威严的办公室，又或许是她和这个人的距离拉到了让她感到了舒适的位置。
一个下了一层，一个下了二层，一前一后离开了公司。
向阳到家的时候家里发现二楼的卧室竟然亮着灯。
齐易清从她上任就没进过公司，带着老婆已经出去玩了快两个月了。
还知道回来。
她刚停好车进屋，就听见她老妈那幸灾乐祸的声音。
“哈哈，向总裁，我可听说你的新特助干了不到一个月就跑路了。”
对话机里传出来的，嘲笑她都懒得下楼。
真行。
她刚准备忽略这个恶趣味的女人上三楼，就听见她亲妈咪的声音“你别嘲笑小羊，她毕竟是第一次追人。”
初恋啊，确实有点让人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