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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芳此时的神态，丝毫不含糊，一点不像没过脑子说出的话。
陈芳瞧着林思柔意外的神色，苦笑：“娘知道，你一直觉得娘糊涂，只要你爹哄两句，我便没了脑子。”
林思柔很想使劲点头赞同。
“经过这些日子的事情，娘也醒悟了，娘不敢保证时刻不犯浑，但这点娘还是坚定的。娘知道，你教娘煲汤，是想让娘以后有营生手段，若娘把安身立命的汤方也告诉你爹，你爹定会如从前那般给脸色我和静思受。”
林思柔深深看了陈芳半晌，彻底放心，笑。
陈芳慈爱地看林静思，“静儿，你莫要担忧，你阿姐出嫁后，娘定会护住你，绝不让你受从前的委屈。”
林静思忍住泪，重重点头。
林思柔十分欣慰，陈芳总算明白，对付林大力那样的，控制钱才是治住他的根本。
-
傍晚，村子灯火昏暗，村民都窝在家中养病休息，陈芳借着朦胧的月光，来到了荀殷家。
荀殷的房间有隐隐烛光从窗缝中透出。
陈芳轻步走到他窗前，敲了敲。
窗户立即开了，露出荀殷期待的脸。
看清来人是陈芳，荀殷的眸光显然闪过失望，但他立即就平静下来，“陈娘子？”
“荀殷，可方便出来说说话？”陈芳含笑低声问。
荀殷应了声，关上窗户出去。
“陈娘子，思柔如何了？”荀殷沉静的声音透着着急。
陈芳欣慰他对女儿的关怀，微笑：“柔儿无事，我此来是想同你讲，柔儿她爹答应你们的婚事了，你择日便可去提亲。”
荀殷惊喜交加，深邃的眸中全是亮光，转而他沉吟了。
陈芳心头一紧：“你......有为难之处？”
虽然荀殷对女儿的情分似乎匪浅，可陈芳可没忘记女儿的名声，此时见他似有为难之色，陈芳忐忑呢。
“不，不是。”荀殷温言道：“陈娘子，林伯伯为何会答应？”
陈芳松口气，秒懂。就林大力那脾气突然答应，确实让人好奇不信。
“柔儿给了他二十两，且说待她出嫁后让我继续在家中卖汤。”
陈芳本以为，解释清楚了，荀殷也会高兴，不想荀殷的脸色却似乎不喜？
不过荀殷城府深，下一秒他便换上沉静温和脸，拱手道：“劳陈娘子辛苦来告知，我择日便上门提亲。”
他十分真诚感激，陈芳马上认定刚才她眼花，人家荀殷哪有不喜？明明欢喜得很！
寒暄客套了几句，陈芳急冲冲离开，毕竟她一个妇人夜幕下与儿郎交谈，已违背举人村的规矩。
待她走远，荀殷温和的笑容收敛，眸子黯沉。
此时，家中木门吱阿一声开了，刘娴披着薄衣缓步走出来。
荀殷立即迎过去。
“殷儿，刚才的是陈娘子？”
刘娴出来时，刚好看见陈芳离开，夜色朦胧，瞧不真切。
荀殷点点头，“林伯伯答应婚事了。”
“那我明日便去提亲！”刘娴满脸惊喜激动，后知后觉地发现儿子似乎不高兴？
“殷儿，你有心事？”
荀殷缓缓抬眸，“娘，提亲之事，且不着急。”
刘娴惊讶地撑圆眼睛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