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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软的、滑滑的、凉凉的,好像根本没有骨头的软体动物……那绝不会是属于人类的手!
鼻端钻进令人作呕的尸体腐臭霉烂味道,骆柯静止了呼吸,猛地摁亮手机。
一张披散着长发的惨绿脸孔骤然闯入眼中,恰恰挡在他和叶析之间。
没有鼻子嘴巴,也没有瞳仁,两个黑窟窿似的眼洞深深嵌入绿壳鸭蛋般的光溜溜脑袋上,死死盯着他,暗沉沉的,像两个深不可测的矿洞。
“啊啊啊……”叶析失声尖叫,他不是被鬼吓到,而是从来没见过长得这么有个性的鬼。
耳朵差点被他震聋,骆柯不耐烦地一把将他扯到自己身后,手中祭起道黄符,喝道:“乾坤敕令,雷电俱行!张道陵第八十二代嫡传弟子骆柯在此,游魂恶灵还不速速退去!”
对他的警告置若罔闻,长发鬼喉咙里发出咯咯怪响,柔软双臂如同两条长蛇“嗖”地探过来,狠狠扼向他咽喉。
骆柯咬破食指,双指并起,在道符上面飞快加画了道血符。
一道耀眼红光飞过,符咒直直拍入它胸前,将它打得惨叫着撞到身后的洞壁上,两只空洞的眼睛兀自死死盯着他,黑红色液体从眼眶泊泊流出,顺着惨绿的平板脸孔淌成两汪血渠,别提多恶心可怖了。
“恶灵退去!”骆柯厉声喝叱。
长发鬼脑袋剧烈地摇晃着,不退反进,揉身扑上。
“自作孽,不可活。”骆柯勾唇笑了起来,笑容一如既往的甜美魅惑,却透着股泠泠的凉意。
叶析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同情地看了眼面前的鬼,知道它要倒大霉了,每当骆柯露出这个表情,就是他很不高兴的时候。
只见骆柯左手捏指诀,右手双指并拢,刺向长发鬼胸口,口中念动驱魔咒,“五星镇彩,光照玄冥。
千神万圣,护我真灵。
五天魔鬼,亡身灭形。
急急如律令!”
它还想往前扑,骆柯的手指已经点在它胸口,如同被牢牢钉在解剖台上的青蛙,它拼命舞动四肢、挣扎不休,却怎么也没法离开原地。
眼睁睁看着骆柯的双指“噗”地穿胸而过,它像突发癫痫的重症患者,浑身剧烈地抽搐不已。
几秒钟后,长发鬼的脑壳融化成惨绿色的粘稠液体,哗哗往下淌,如同高温煅烧的铁块,脑袋溶尽以后是躯干、四肢……整只鬼很快变成一滩绿色的脓液,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
“妈呀,这是什么怪物啊!”叶析小心翼翼凑过来,厌恶地噤噤鼻子。
骆柯摸出纸巾,使劲蹭了半天手指,又顺手扯住叶析t恤,在他身上好一顿揩拭。
叶析被他怪异的举动吓得心跳都快停了,结结巴巴问:“你,你干什么?”
“消毒,”骆柯嫌憎地说,“想到我的手指竟然插进它身体里,我就快吐了。”
叶析哭笑不得,小声嗫嚅:“我又不是消毒液,能有什么效用啊?”
没听清他嘟囔什么,骆柯顺手摘下莲花坠挂在他脖子上,叹气:“我们得出去啦,这个山洞阴气很盛,说不定还会冒出别的鬼魅。”他现在暗暗庆幸刚刚喝了符水,要不然还真对付不了那只鬼。
面向洞口,骆柯扬手就是几道黄符先飞出去,聚在外面的鬼魅见到黄符飞来,满脸惧意地向后机械退去,但固执地不肯离开,依然恫吓地挥舞着利爪,发出怨毒的嘶吼。
骆柯拽着叶析爬出山洞,继续赶路,它们便不远不近缀在后面,做出种种威胁恐吓的狰狞姿态。
三僵尸客栈
陡峭的山路几乎没有缓坡,每一步都实打实的吃力,叶析体力不行,走了没多久,就气喘如牛,他刚停顿下,稍是喘息,中年男子放大的脸孔赫然闪到面前,犹如神出鬼没的忍者,嘶叫着:“把‘居’交出来!”
叶析被骇了一跳,仓皇间踩到块石头,脚下一滑,身子栽倒,脑袋撞向旁边的山壁。
骆柯眼角余光瞥见,赶紧伸手将他一把拽回来,结果用力太猛,自己反而一脚踏空,顺着山涧边迅速滑了下去。
“骆柯!”眼见他直直坠下山涧,叶析惊叫着往前猛扑,非常狼狈地以狗啃泥姿势摔趴在地上,幸好勉强抓住骆柯的一只手。
背后阴风阵阵,腐尸的恶臭飘来,叶析感觉到脖颈处刷刷的凉意,好像有阴冷冷的风不停吹着,随后一双血糊糊的手骨猛地卡住他的脖子:“你们一起去死吧!”
是那个中年断头男人。
被恶狠狠卡住的喉咙火辣辣的灼痛,叶析拼了小命挣扎。
扭动中,中年男人无意间碰到他胸前的莲花坠,只听呲的一声溅起股青烟,接着鼻端飘进皮肉焦糊的味道,中年男人惨叫着松开手,踉踉跄跄后退。
顾不得理睬他,叶析干咳着使劲往上拽骆柯。他从不知道,看起来纤纤瘦瘦的骆柯居然这么重,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也没法把他拖上来。
惊慌中,小腿又被几只铁钳似的鬼爪抓住,使劲往前推:“去死吧!死吧!”
叶析在地上摸索着扳住块岩石,好歹算稳住身体。
悬空的骆柯当然更不好受,双手拽住叶析,刚想借力往上攀爬,双脚却倏然被人抱紧,使劲往下拖。
他讶然低头,勃然变色,只见青幽幽脸孔、嘴角流淌着黑乎乎粘稠液体的爱菱正抓住自己的双脚,表情木然地死命向下拉。
心里暗暗叫苦,腹背受敌,还真是倒霉透了。
“滴答”——挣扎间,一滴红艳艳的液体落在自己手背上,煞是怵目惊心,骆柯忙仰脸往上看,只见鲜血正顺着叶析绷得笔直的手臂淌下来。
滴答……
滴答……
滴答……
还在不停歇地继续滑落,叶析受伤了!
骆柯瞬间转了好几个念头,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根本腾不出手来跟鬼打架,更遑论帮助悬崖上的叶析,再坚持下去无疑会拖着他一起送命。
对自己来说,死不过是新生的开始,大不了再次投胎、换个人生。
可是,没有人魂和中枢魄的叶析要怎么办呢?他会有来世吗?即使有,他还能作为人类存在吗?
在这一瞬间,骆柯才猛然醒悟到,原来不知不觉中,叶析在他心中已经变得很重要,重要到他压根不愿意想象叶析魂飞魄散的情形。
望着叶析,他心里涌起种种复杂难言的情绪,左手费劲地抽出别在腰间的银质小弯刀,轻轻柔柔地冲叶析微笑,温声说:“放手吧。”
叶析惊讶地瞪他,拼命摇头:“不!”
“再坚持我们都会死的,不要做无谓的牺牲。”骆柯轻描淡写的语气,却仿佛千钧重锤狠狠砸在叶析心头,五脏肺腑痛得都快碎裂。
因为角度的关系,他看不到骆柯被爱菱拖住的情形,但感觉到他越来越重,拽着他的手臂绷得太紧,无法抑制地细细发着抖,这种时候他居然还打退堂鼓,叶析怒道:“骆柯,你别胡说八道!”
爱菱的双臂就像铁箍,将骆柯双脚抱得死紧,简直要勒到骨肉里,痛得要命,他轻叹:“放手吧,对我们学道的人来说,生是死的起点,死是生的开端,用不了多久,我们还会重逢。”
叶析感觉胳膊都快被抻断了,他还有心情讲什么道法,气得破口大骂:“重逢个屁!反正你不能死!尤其不能在我面前死!你要是想死,我就陪你一起摔死!”
“你陪我一起死……算什么呢?”骆柯错愕,随即轻笑,“叶析,理智点。”他说着,指尖在叶析里手腕太渊穴上轻轻刺了下,叶析骤觉手腕一麻,不由自主松手。
眼看骆柯向下坠去,他脑袋嗡的一声,霎时懵了,身体比大脑先做出反应,等他发觉时,已经朝着骆柯猛扑了下去。
虽然崖上有鬼魅守着,但叶析有莲花坠护体,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骆柯打算放开他后,自己在坠落时伺机将刀子当做岩楔,插入岩壁缝隙中,暂时稳住身形,再和下面的女鬼计较。
当然,这会很危险,简直跟自杀没什么两样。
眼前的处境,没时间、也没必要给叶析详细解释,岂料他不打招呼就猛扑下来,将自己紧紧抱住,强大的冲击力使俩人一齐向下直直坠去。
“你疯了?!”骆柯难以置信地叫,声音被呼啸的山风吹得支离破碎,回音在山谷间混响。
“我是疯了!”叶析咬牙切齿,“你要是想死,我就陪你一起摔死!”
骆柯瞅着他,眼睛里难得显出困顿,轻轻问:“为什么?”
“我他妈哪知道为什么?”叶析是真的急了,粗口都爆出来,“反正我不能看着你在我面前摔死!要死就一块儿死!”
骆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几秒钟后,忽然弯眉笑了,眸光流彩,熠熠如星,轻轻眨了下:“别人看见我们的尸骨,一定会以为我俩是殉情的恋人。”
“白痴才想跟你殉情!”叶析脸都绿了,这家伙,这种时候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真想干脆一脚踹飞他算了,免得留着他继续荼毒世人。
“放松点。”骆柯左臂挣扎着,想从叶析的禁锢中抽出。
“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较劲?!”叶析怒吼。
“我还不想自杀,你不放开我,我怎么自救?下面还挂着只鬼呢。”
叶析往下瞅了瞅,这才发现抱着骆柯双脚的爱菱,赶紧讪讪地放松手臂。
俩人还在急剧下坠中,骆柯瞅准时机,用尽全力将弯刀狠狠插入旁边山壁岩石缝隙中,同时双脚悠荡过去,踩在凸出的一块石头上,借以支撑。
要不然仅凭一把小刀,无论如何也承受不了他和叶析俩人的体重。
终于止住下坠的趋势,他轻轻吁出口气,这才感觉到后怕。
爱菱被他拖得重重撞在岩壁上,似乎毫无所觉,依然死命地往下拽他。
叶析低头,看眼黑乎乎、深不见底的脚下,吓得赶紧把脸埋进骆柯怀里。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骆柯简直要被他的举动逗笑了,摸出张道符向脚下弹去,口中念道:“乾坤敕令,诸神借法,诛鬼降魔,何鬼敢当,何鬼莫伏,速速归去,急急如律令!”
金色符光落到爱菱头顶,如泥牛入海,毫无反应。
道符完全没效果,骆柯讶异地喃喃:“怪了……”
“怎么啦?”叶析闷在他怀里,含糊地问。
“她身上,没有死气,所以我的符咒对她根本没作用。”
“什么意思?”叶析不解。
“意思就是她不是鬼。”
“不是鬼?那是什么?”
一阵疾风吹来,爱菱的身子在风中急速摇摆,轻飘飘的,犹如疾风漫卷的书页。
骆柯心念一动,口中念动祈火咒,再次拈起道黄符向爱菱掷去,黄符落在她头顶。
微蓝色火焰猛地蹿起,燃起青烟袅袅,爱菱在火焰中急速抖动,转眼间便变成黑灰色的凌乱灰烬。
打着旋悠然飘起,很快被山风吹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知道谁弄的纸人式神,还挺厉害的。”骆柯冷哼,随后叮咛叶析,“抱紧点,我们要上去了。”
“太高了,怎么上去啊?”叶析抬头仰望遥不可及的崖顶,胆颤心惊地嘟囔。
“你不相信我?”骆柯瞅着他弯眉笑,眉眼间满满的自信。
距离太近,他的笑容太魅惑,叶析心神一恍,不由自主点了下头。
骆柯笃定地微笑着,示意他转动身子趴在自己背上,然后小心翼翼在岩壁上寻找下一处落脚点和银刀能插入的缝隙,双脚交替,缓缓向上攀爬。
他虽然体力不错,但自打进入湘西后就觉得虚弱乏力,山壁又太过陡峭,现在背上还负着个人,本来是绝对爬不上去的,可是想到自己摔死了大不了轮回转世,而叶析能不能有来生就很难说了,只好咬紧牙关死撑。果然人在生死关头,是能爆发小宇宙的,足足用了半个多小时,他终于背着叶析爬回崖上。
死里逃生,骆柯累得汗流浃背,一下子瘫倒在地上,放慢节奏吸气吐气,这是迅速恢复体力的有效方法。
那些徘徊在附近的鬼魅,瞧见他们出现,齐刷刷后退,警惕地挥舞着爪子、不停嘶吼着,狰狞的表情象是恨不得将他们生吞活剥,摆明在伺机而动。
“喂,你吃我豆腐想吃到什么时候啊?”徐徐吐出口气,骆柯稍微缓过点,就调侃叶析,“还舍不得起来?我快被你压背气了。”
叶析刚才吓得够呛,精神绷得太紧,骤然放松,手脚都软了.
被骆柯提醒,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还窝在他身上,登时羞得面红耳赤,尴尬地往起爬,谁知越着急手脚越不听使唤,在骆柯身上扭来扭去。
“你故意的是不是?”骆柯咬牙。
叶析愣愣地望着他,漆黑的瞳子一派纯真无辜。
“叶析!”骆柯喑哑着嗓音,表情很奇怪。
紧密相贴的下/身蓦然感觉到什么,叶析脸上腾地火山喷发,像被狠狠戳了一锥子,迅速跳起来,指着骆柯:“你你你怎么能……”他又羞又窘,实在说不出口。
“拜托,你那样动来动去的,是男人都会有反/应的好不好?”骆柯一脸——“你果然是白痴啊!”的表情。
“可可可你又不是gay!”叶析眼睛瞪得溜圆。
“谁说不是gay就不能被男人诱/惑?这是本能的生理反应好不好。”骆柯轻蔑地嘲笑,自语般,“也难怪,你本来就很迟钝,怪不得十八岁了连kiss的经验都没有。”
叶析小脸顿时变成熟透的西红柿,涨得通红,别误会,纯粹是被气的。
“别说废话了,让我看看你受的伤。”骆柯说着活动活动手脚,站起来,抓住叶析上下左右仔细梭巡.
见他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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