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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生的树林非常难走,根本没有路的概念,尤其是大树升到泥土外面的坚硬根茎,简直是天然的绊脚石。加之这里好像前几天下过大雨,泥土极为泥泞,往往看上去是落叶堆,大脚一踩下去就是个泥潭。要是陷进去,人就没了。
我想到个注意,折了两根半人高的树枝,抽掉叶子做成木棍,将它绑在了冲锋枪上。这样,一把简易的探棍做好了,近可探路,远可开枪自卫。说实在的,我们两人都没有极限生存的经历。
巴尔扎两米的身板在这种鬼地方显得很费劲,加上肥大的背包,走出去半个小时后就有点吃力了。
“哎呦,好疼!”我突然吃疼的紧,下意识的抬起左脚,只见一条黑背红肚、尖头菱眼的大毒蛇咬在了我大脚趾头上,肥大的蛇躯开始顺着脚脖子往上缠绕,滑腻而冰冷的触感让我神经抽搐,丝丝凉气直冒头顶。
“不好,是毒蛇!”巴尔扎不愧是杀手,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毒蛇七寸,用力一捏,咯咯咯的骨骼碎裂声,那条毒蛇瞬间被他捏爆。“快,包里有血清,不知道这蛇毒能不能管用。”
“不需要,我没事,这种毒还死不掉。”我捂着伤口,一圈深深的蛇印子。
见我剧烈抖动了几下,血气上涌导致毒液快速流向心脏,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他这才放下心来。
他把大毒蛇远远的甩了出去。
“这蛇哪出来的,我已经很注意了,居然一点没发觉。”我用木棍戳地,不一会儿,木棍忽然刺溜的陷入了地里面。
这里有个洞。
“蛇洞。”我趴地上,用手电筒照去,发现是一条手掌宽的裂缝,有十多公分长。上面有不少落叶,夜光下漆黑一片,难怪之前没有发现。
“这不是圆形的蛇洞,不过毒蛇应该是从这里爬上来咬我的。”我没有把裂缝放心上,不过巴尔扎在两米远的地方也发现了这种地缝。
这就让我好奇了,拿木棍往里面试了试,居然碰不到底。我不信邪,再锥形的捣鼓了一下,猛的一惊,木棍还是碰不到任何阻碍。这只能说明一种情况,下面是空心的一片空间!
我和巴尔扎对视一眼,均点了点头:“挖!”
从包里取出工兵铲开始挖土,一铲子下去就见了空洞,再挖,不多一会,我们终于看清了地下的原貌。
这是一条能够容纳一人通行的圆形地道。而之前的裂缝,正是地道顶部中心处的开缝,或者说是通风口。
这一发现让我惊疑不定,很显然这地道是人工开挖的。我跳下地道,往两段照了一下,地道路线很不规则,为了避开树根,七扭八歪,这也导致一眼望去绝看不到十米外的景象。
巴尔扎也跳了进来,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我们凭感觉朝着信号烟的方向进发,在潮湿阴暗的地道内摸索起来。
脚下是一层积水,很滑,不时的有小虫子爬过,幸好我们两个大老爷们,不怕这份罪。要是换成蔡灵臣或者蔡灵毓这俩小姑娘可就遭殃了。
没多久,地道分出了很多的岔道,有的甚至是通往地下。满肚子的疑惑,又走了一小会,地道的岔路越来越多,简直超出了我们想象,宛如巨大的地底迷宫,所有地道交织在一起,错综复杂。
不知道这个地底通道往究竟面积多大,在我印象中也就共军的地道战可以稍微和它比一比了。我们走了一小会就走不下去了,地道是死的,树是活的,我们眼前的一处地道就被四周疯长的大树根茎给堵住了。
“上地面去,不能再浪费时间了,我们还得赶往求救信号那里。”我说了句,旋即和巴尔扎开始找比较薄弱的地方开始挖掘通往地面的路。
头顶中央的泥土一铲子就下来了,当我们合力往一边挖的时候,扑通一声,地面上的一个重物掉了下来。
“军装,是个人!”我瞳孔一缩。
尸体掉下来后,只听叽叽叽叽,十多只肥头大耳的山老鼠弃了只剩骨头架子的尸体,眼冒绿光的朝我们扑来。
我一脚一个,把它们一一踢飞。巴尔扎则一刀一个,肠穿肚烂。
我们走到尸体旁,褪色的军帽上国民党的党徽依稀能够辨认。我们事情严肃,给前辈,也是战友敬了个军礼。
眼前这个人已经没有什么皮肉了,只有残破不堪的军装和勉强保持人形的骨头架子。
为了确认这名克死异地的军人的身份,我们把他身上有价值的东西都搜了出来。结果纸质的都烂掉了。反倒是一卷羊皮,藏在了这人的肋骨里,安然无事。
“不知道他是把羊皮吞进了肚子,还是放在了胸口。”巴尔扎边说,边打开羊皮。
羊皮只有一寸大,上面密密麻麻毫无章法的画了很多交织在一起的黑线,其中实线大概只占了三分之一,剩下的都是潦草的虚线,大部分虚线有明显的涂改痕迹。
让我感觉诡异的是,这些黑线构成了一个模糊的蜈蚣图案。蜈蚣的心脏位置,画了一个小人。
“该不会是巧合吧。”我暗暗心惊,想到了记忆深处的另一段恐怖经历。
巴尔扎忽然嗯了一声,把羊皮翻来覆去的看,旋即盯了会地道,再看看头顶的地面,蓦然开口道:“虽然我不是很肯定,但这张羊皮上面画的图案……很可能是地道网的平面图。”
我指着图案上的小人,眉头皱了起来:“这位置,该不会就是我们要找的那尊人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