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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小女孩一样不懂事,他不能对我冷漠,不能对我凶,也不能跟我讲道理,因为我什么都听不懂,也什么都听不进去,一个三岁女孩能听懂什么呀?甚至他还说一些奇怪的话:“早知道你会这样,我绝不可能是当初的决定,大不了在里面呆几年,出来后再在一起。”
我从他怀里起来,歪着头,眼睛瞪得老大望他。
他又告诉我说:“我是说让你以后别喝这么多酒,你说你刚刚至少喝了大半瓶呢,幸亏是红酒,要是白酒像你这样刚学会喝酒的人,非喝倒进医院不可,有时还有生命危险的,知道吗?你看你现在这满嘴胡话的。不过人要是永远在这种状态就好了,长不大就好了,永远停留在三岁以前就好了。你看我也说胡话了不是?所以以后别再喝这么多酒了啊!”他搂着我,手还抚摸我的头发,说得话也很认真,不过完全是幼儿园里男幼师哄孩子的状态。
我也很认真点点头,但又说:“不是说酒能解千愁吗?而且诗仙李白那么多千古佳句都是在酒后写出来的,如果他不会喝酒就写不出来了。而且你说要永远停留在三岁以前就好了,那人要怎么样才能不长大呢?你说永远停留三岁以前就很好了,我觉得也不好,因为那时我还在老家红石坡,还不认识你和林珑呢!那一点都不好。”
他可能是怀疑我是不是在装醉,所以忙扶起我,眼睛很认真的打量我,嘴上嘀咕着,像是问我,又像是自言自语:“你不是醉了吗,怎么说话思维还这么清晰呢?还知道诗仙李白?”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置疑所致,总之感觉到胃里有什么东西涌上来,我忙俯身面向地板,以免吐到他身上去。
他还捶着我的背,心疼的责备着:“不会喝酒就别喝,自己身体要紧,为一个男人伤害自己的身体最不应该,男人天底下到处都是。”这话说得感觉我不是因为他,而且这语气感觉他不是男人,而像是中老妇女才会说的话,有点像我妈,如果我妈知道为了他而喝酒肯定会这样劝我的。
我忙回头望他一下,不过他之前给我的感觉也不像是个男人,倒像女人。
我俯着身吐了半天,什么也没吐出来,只好起来。又跟他嚷嚷着要他跟回家,要看看他家里有没有大肚子女的,因为小娟说他是因为把人家肚子搞大了才要离开我的。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问我信吗?
我摇摇头,还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只要她不缠着你要嫁给你,她生的孩子我可以视如己出的带着他,大不了咱们以后再生一个。
他震惊的看着我,又很感动,很动情的把我紧紧捂进怀里:“我知道你挺傻的,但还是没料到你会傻到这步田地,你也不想想人家愿意把生下孩子却送给你,你还白赚了个孩子,有这么好的事么?看来你真的是喝醉了。”
虽然我头仍晕着,脑袋也蛮不清晰的,但是也听得出他在取笑我,忙从他怀里钻出来瞪他一眼,又嚷嚷着头好晕,要睡觉,要回他家睡觉,睡觉!
他边哄着我:“好好好!睡觉睡觉,睡觉啊!边拿出来手机按亮,嘴上嘀咕着:“是该睡觉了,都11点多了。”
其实在他手伸进衣兜里拿手机时,我也要进去的,但他被捉了出来,关在另一只手里。
可三岁的孩子才不会那么听话呢!于是我的小手又伸进了,并掏出了烟,还抽了好几根,嚷嚷着自己也要抽。
他发现后紧张得要命,连忙夺过,还问我手啥这么快呢?“我就看了一下手机,你就又翻出来了,看来你们做幼师的真的是挺不容易的,你这个大宝宝手都这么快,尽拿些危险的东西,何况那些个真正的小宝宝呢?”
这话要在平时听到我准气爆了不可,可这时却觉得倍感宠溺,又侧身去环住他的脖子,甚至还跨坐在他腿上,躲进他肩膀里挺睡意朦胧的闭上眼睛,要不是他的推拉摇晃,我肯定不出一分钟就能彻底睡着。
然而他很快就把我强拉下来了,还问我之前订的旅馆在哪儿,是不是在棉东路那边啊?
我点点脑袋。
于是他放了几张百元大钞在茶几上就掺着我走出了包厢,我本还嚷嚷着我出钱的,并从口袋掏出了钱,其实买电影票时我就要埋单的,因为是我提议的嘛,那时他就瞪了我一眼,好像我在别人面前令他难堪似的。
这里面总没别人在场,可他还是不高兴起来,将我的钱塞进我口袋里,还说他还欠我钱呢。
我问他什么时候借我钱,借我什么钱?
他又说没什么,跟你开玩笑的。
我觉得他欠我情还差不多。
走出这个名叫月亮城的KTV,就到了户外,冷风一下子大了起来,我不禁打了个哆嗦,头脑也被冷风吹得总算清醒一点了,但仍晕着,走起路来仍有些不稳当,而且感觉好累好困,眼睛都睁不开了,但他仍站在那里,好像在等什么一样。
我头靠在他肩上又开始吵他:“怎么还不走?而且站在这风口上让人家受冻干嘛。”说罢我的头还要往他怀里钻去,就像一只怕冷的毛茸茸的小动物。
尽管觉得自己脑子已经有所清醒,但我知道只要自己还是糊涂,不懂事的,他依旧会像刚才那般温柔宠溺的态度对我,否则他可能又会恢复之前的冷漠与冷淡的,如果可以这样,我宁愿这样一辈子糊涂下去,只要能留在他身边。
忽然我想起了他的摩托车,忙又抬起头,冲他嚷嚷道:“你干嘛不去骑摩托车回家?我……,我快困死了,困死了!眼,眼睛都睁不开了,我要回家睡觉,睡觉!!!”我比刚刚在包房里更大声,毕竟那时真实大于表演,而现在则有点恰恰相反,当然我真的很想躺下睡一觉的。
还好他没有发现什么依然抱着我,哄着我:“好好好,这就回家睡觉,回家睡觉啊!刚刚咱们不是都喝了酒了吗,那骑车多不安全哪,是不是?得坐出租车回去,知道吗?都怪你,唱歌就唱歌吧,还非得喝什么酒,一个女孩子学什么不好,非学人家喝酒。”他啰嗦道,又要第二次将他的外套脱下来给我穿。
可我没让他脱下,却让他把我裹在他外套里面。我记得阔少就是把我裹在他西装里面的,可是我更希望被他裹在衣服里面,只是他的夹克并不大,而我的这件红色外套却属于宽大厚重的,我将他裹在里面还差不多。
而且他还很害羞,不愿意,说在外面这样像什么话。
但我非要这样不可,并说自己身体都快冻僵了,他也只好依了我,把我紧紧搂进怀里再盖上他的外套,又见我围巾松弛着,又腾出手来拉紧再缠紧。
这样不仅身体暖融融的,心中更是如春天般温暖与惬意,所以没一会儿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了。
直到他被叫醒,我才发现自己已经在车上了,头枕着他的肩膀,身上盖着他的夹克外套。
我忙起来,还有点不好意思的抓抓头:“我……我怎么睡着了,什么时候睡着了?”而他又恢复了之前的扑克脸,冷得让我心里发颤,我明白他已经知道我睡了一觉醒来已清醒过来了,所以才又变得冷似冰霜。
看来我这次来真的是要无功而反,无论我怎么费尽心思,煞费苦心,都不过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是啊,男人一旦变了心又岂是我这样装疯卖傻所能挽回得来呢?
他好像觉得肩膀被我靠酸了,所以轻微的移开一些。
望着他这张冷冰冰的脸,我不由得像对待陌生人一样跟他道起歉来了:“对对不起,我刚才把你肩膀靠酸了吧,要不我帮……你揉揉?”
他先见我跟陌生人似的道歉,明显有点意外,也好像有点心酸吧?但之后又听我说要帮他揉,则有种差不多中计的神情,并将我刚放到他肩上要捏的手甩开,再一次问我:“你订得旅馆在什么位置?快说,人家好开过去呢!”他声音也硬绑绑的。
这次我只得实事求是的告诉他自己之前没订什么旅馆。
他没有我想象中的意外或气急败坏,我还想如果他对我大发雷霆,我也不会示弱的,大不了最后再跟他吵一架,兴许这样更好,这样自己的心也就死了,因为最后记忆都不是美好的,而是争吵与责怪,那又有什么好怀念与在意的呢?
然而他只是板着脸剜了我一眼,就对的哥说:“师傅,麻烦你去棉东路的金辉小区附近吧。”
“木棉大道东路后面那老式个小区吗?”
“对对对!就是那儿。”
司机点点头,把方向盘往右拐。
也就五六钟,我们就下车了。
等出租车走后,他建议我说:“前面就有家旅馆,各方面还不错,你今晚就住那儿吧。”说着他就要领我过去。
我自然不愿意,质问他:“你家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我为什么不能在你家住一晚?咱们以前不也住在一起了吗,还睡过一张床呢!是不是你家里真的有什么女的要生孩子了,所以你把她藏在这里?这就是你非要离开我的原因,是吧?”我企图这样套出原因。
但他依然没有向我透露一个字,只让我跟他走,意思是让我眼见为实。
可是他让我跟他走的,我自然要提点条件的,于是我说我脚冻麻了,走不了路了,让他背我。
他震惊的望了我好一阵,最后还是无可奈何的蹲下了身子,让我俯上去。可我却并没有任何喜悦,因为他也开出他的条件,那就是要我答应以后别再来找他了,并忘了他,忘了过去的种种。
我也答应他了,因为我已看明白了我们之间的缘分真的是已经穷途末路了,尽管我万分不舍,更万分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只能理解为他心胸太狭隘了,始终放不开那件事。也许缘分尽了,根本就没有原因,也找不到原因。
但我却在他背上流了一路的泪水,无声的哭泣。
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在哭泣,也不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是否和我一样,总之他没有说出一个字,又如之前在摩托车上那死寂一样的沉默。
甚至上楼梯都没有把我放下来过一次,而是背着我艰难的一步步的往上爬,好像也想把时间拉长,把距离拉长,这样他就能多背我一会儿了,最好永远到不了目的地,那他就能永远背着我了。
这次他住的是四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夜里光线的关系,总之我发现这里比在荔城的李花小区那儿还要破旧,仅次于烂尾楼。
他就这样将我背上了四楼,累得气喘吁吁,大冬天里的额头全是汗珠,但他似乎愿意这样做,直到他房门口了,也没有放我下来,而是把我扛在背上,一只手去腰间拿钥匙,然后打开房门,再打开灯。直径把我像卸货一样放在床上,才去关门。
我习惯性望望这里,房间似乎比在荔城时那间略大一些,空间宽敞一些,不过好像也没那么多东西。这边依旧放着床和衣柜,衣柜挺新的,应该是新买的。那边是跟以前一样长的沙发,只是比之前的那个更显得旧一些。
看到它我不禁又想起我们俩之前在那上面缠绵的一幕幕,而如今却是这般景象。
他关上门回来后,看见我仍坐在哪儿发呆,就说:“你睡吧,我今晚就在这沙发上对付一下好了。”
我点点头,又问他厕所在哪里,想上厕所。他指了一下门左侧。难怪他刚刚去关门,去了较长时间,回来时额头已经没有汗水了,人也舒展了一些,只是我望见沙发就一直在发呆,并没有注意到他去了哪里。
我又点了下头,边解下围巾又脱下这件较宽大的外套,本想放在床上,但却被他一把接去。
他接去就接去吧,我也没有纠结什么,就当他最后殷勤一次,以减轻他的负罪感吧。我只能这样解释。
当我向那边走去时,我感觉到他的眼睛还在看我,当我回头望他时,他又连忙躲闪避开,其实他今晚一晚上都在逃避我的目光,似乎都不太敢正视我的目光。
我想此时他这样注视我一定是因为性感的身材,脱掉厚重的外套,黑色紧身毛衣将我的身材塑造得更苗条而性感,尽管如此他仍然不想要它,却又忍不住偷窥。
也许他真的是很在意那色狼对我所做的那一幕吧?觉得我已经不再是他心目中的最纯洁无瑕的白天鹅了,所以才宁肯选择放弃吧,不然他怎么说不出原因和理由呢?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真的没必要再留念这样一个男人了,可是他是这样苛求的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