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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不觉就陷入其中。
两个小时的秀可谓空前绝后,说是一场服装秀,不如说是一场艺术演出,精彩绝伦如同百老汇的出场以及米兰的小剧场表演。
表演结束,到了颁布最佳设计的时间,坐在T台下的长溪微笑着,这个奖项绝对是她的,她有这个自信,而且她的成绩是最好的。
主持人用低沉的嗓音报出长溪的名字,她从座位上起身,绸缎的礼裙丝滑如水,裸露的脖颈光洁无暇。她迈开腿向颁奖台走去,只是…她被礼裙拽住了,长溪回过头发现坐在一旁的温雪冷笑着,死死的踩住了她的礼裙。
长溪拽了拽裙子温雪却毫无反应,各大媒体争先恐后地拍照,闪光灯照着她的尴尬。长溪最后试了一次,发现依旧是徒劳后转身抓住礼裙,“刺啦”长溪用力一扯原本长长拖摆的变成了短短的一截。
长溪缓缓上台,流畅的英语从她口中溢出,言毕,长溪优雅的从台子上走下回到座位,尽管她的礼服比原来短了很多。坐在她旁边的温雪气的咬牙切齿。
凭什么,她宴长溪凭什么得奖,凭什么什么都是她的,她哪点不如了宴长溪,家庭,事业,相貌,气质都与她不相上下,怎么什么都是她的,奖项就不说了可是怎么连顾洵都喜欢她。温雪双拳紧握,指甲扎入掌心…
WorldofWearableArtAwards的颁奖典礼持续了半个小时左右便开始了一场宴会。长溪靠在洛可可式宴会大厅的阳台栏杆上,仰望着夜空。
夜幕如同上好的玫瑰紫丝绸,满天繁星点点是镶嵌在上面的宝石,长溪刚刚赶走又一个表达爱慕之意的人,正要举起手中的香槟小酌一口,电话却在此时突兀的响起来了。
长溪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电话号码,等了很久铃声才响完,然后下一秒铃声又再次响起。如此反复几次之后,她终于接起来,故作冷淡的说:“爸,怎么了,有事吗?”
“长溪…我是你莫阿姨…你爸他不行了,你回来看看吧,我在机场为你备了车。”电话那头的人哽咽地发出请求,长溪整个人如遭晴天霹雳一般楞在原地,直到对方挂了电话依旧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那个家伙怎么可能死呢?我还没原谅他抛弃我和母亲找了新人,他怎么可以这样子,骗人的吧,我不信,我不信啊…
长溪的父亲是宴氏的董事长,在长溪十五岁的时候她母亲因病与世长辞,而她的父亲却连看都没看一眼,甚至连母亲的头七都没过他父亲就娶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
长溪一气之下便离家出走,凭着这些年积攒的钱她居然过得风生水起。不过她心里也是十分清楚的,她给人设计东西,得到的却是十几倍甚至几十倍的报酬,这一切都是她父亲默默做的。
只是好端端的人怎么会…
长溪赶了飞机飞回国内,一路上她忧心忡忡十几个小时竟未曾合眼,以至于她满脸憔悴,眼底下一片乌青。
因为突如其来的暴雨,飞机落地的时间比预计晚了不少,长溪拖着裙摆,停在了巨大的落地窗前。雨水顺着玻璃窗冲刷而下,就像电影里的长镜头,整个世界就此倾倒。
出了机场长溪便看到了熟悉的车,她上了车才发现车上并没有人,但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她便将此忽略,长溪将车子发动冒着雨幕向医院驶去。
行至半路,长溪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突然变道,快速向她逼近,长溪避让却无果,一阵强光让长溪不得不闭眼,一瞬间一股强大的冲击力席卷全身,然后,时间好像都静止了,粘稠的鲜血从发际蜿蜒流下。
长溪强睁着双眼,却看到那车再次袭来,这一次汽车翻到在地,挡风玻璃全部碎裂,汽油汩汩流出。长溪感觉呼吸一窒,只觉胸口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她低头一看上面全是玻璃渣子。
“喂,莫夫人你说的那个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该把剩下的钱打到账上了。”长溪模模糊糊之中听到了这一句,顿时心如刀割,果然不能期望太多,我早就是一个人,早就从那里脱离出来了,为什么要回去啊!长溪双手撑在地上,一声接一声喘着粗气。怒到极致不得发泄,眼前一阵阵发黑。这种滋味就像是利刃割在身上,一刀接着一刀,刀刀见血。
眼睛有眼泪冒出,但心中却是一片冷漠。这样也好!
她抬眼看了一眼,说话的人是一个流里流气的矮胖男人,下一刻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无边的黑暗向她涌来,她就此昏迷。
那个矮胖的人用脚踢了踢长溪,点了一根烟,深吸一口然后将烟圈吐出,他随手把烟丢在了汽油上便离开了。
烈焰熊熊燃烧,很快就连成了一片,形成了火海,不多时只听“轰隆”一声响彻云霄,一时间焰光冲天热浪翻涌,在夜色中,带着妖异色彩的火焰,吞噬了整个车身,等到消防车赶到的时候,现场只剩下一辆烧焦的车架,余下的,什么都没有…
………
太嘉长庆十八年,二月,辛巳五更刚过,天才蒙蒙亮,尚未亮透彻,临平城内已开始响起人声。更夫匆匆返家,路过城西福来楼前,踏过一夜残雪,留下两排清晰的脚印。
在兰氏汀兰园内,大管家王明双手拢在棉衣袖子里,踩着积雪,朝大宅的东屋走去。雪被踩得咯吱作响,沿途清扫的仆人不时低头哈腰,问一声管家好。
宴长溪躺在雕花大床上,猛的起身,呼吸急促地看了看自己双手,摸了摸温热的腿,急切地摸上自己的脸。都是热的,好的……
只是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她望着头顶的青色床帐,眼睛直愣愣的发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前一刻,她还在阿斯顿.马丁v12里,然后…然后是,车祸!
她出了车祸,醒来以后就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陌生的屋子里。屋子是坐北朝南的,临门摆着一块屏风,由白玉和翠玉嵌成的百鸟朝凤锦屏,华丽精致,依靠着放了一个半人高的青花梅瓶,里面插着几只半开的桃花。临窗的大炕上摆着鸡翅木的小几,上面放着一个瑞兽香炉,多宝阁上则摆着罕见的瓷器和玛瑙盘子。
宴长溪诧异半晌,头一阵阵的发晕,这一切怎么这么熟悉,好像是梦里见过的…慈安院!她一下子慌了神,照眼前的情况来看,她一语成谶穿越了,变成了那个与她同名同姓的宴长溪了,可是那个宴长溪已经死了,万一有人进来了,她该怎么办?会不会被当成妖怪活活烧死?
正在她焦虑万分的时候,门口起了各种吵吵嚷嚷的声音,门被拍的咚咚作响,一个女人的声音透着几分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