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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一片宁静，机舱里回荡着舒适的音乐。
橘雾月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的头等舱已然变幻了环境。
如同巨大沙发似的两个座位相对而立，中间隔着的梨木台桌上摆放着一个巨大的冰桶，在桶里的冰水混合物中沉浮着一瓶血红色的伏特加。
四周都是晶莹剔透的玻璃，透过这些玻璃窗眺望，就可以看见缕缕云彩下水光荡漾的海洋。
以皇的目力目测，他正坐在一个由玻璃组合而成的飞机上离地万里。
“刚出日本就遇见你，应该不是巧合吧？”
橘雾月望着对面熟悉的面孔，倒是很平静。
毕竟他不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离奇的事件了。
前一秒还在满是乘客的飞机上空中旅行，下一秒就来到奇幻的画风里，在他记忆里能做到这件事的只有一个人。
“我一直在极远处眺望着你。”
依旧是十几岁瘦削男孩模样的零号探手抓住了冰桶里血红色伏特加的瓶口。
“只不过有一个强大的精神领域笼罩着那片土地，让我无法通过这样的手段降临。”
“所以我一出差你就用远程call我叙旧?”
橘雾月对是谁笼罩在那片土地上心知肚明，故作打趣，在心里则是暗自警醒，没想到这家伙这么阴魂不散，刚出门就能被他堵住。
零号却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似得，无声无息的笑了。
明媚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耀在少年那略显苍白的脸上和白色西服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泛着诡异而圣洁的光辉。
看着对方的一身白，已经接受被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缠上的事实的橘雾月倒是有些羡慕。
当然，不是羡慕对方衣服好看或者能发光。
虽然在这个太阳光很明媚、下方无边无际的海很动人、坐在万里高空上聊天逼格很高，但问题是橘雾月现在是穿着一身黑色外套!
握屮，好热。
秉持着大家长自我修养，橘雾月当然不能在这个与boss级生物谈天聊地的场面里暴露本性，他只能把希望的目光投向冰桶。
手伸里面搓冰块，一定很爽吧？
橘雾月悄摸摸的把左手往冰桶里伸。
反正这家伙的意思是要喝酒聊天，自己装作托瓶底配合他拿出来应该也没事吧？
“桶里面有东西的。”零号幽幽的提醒。
橘雾月立即知道了他说的“东西”是何物。
一个狰狞的身影在冰水下扑击而起，带起一串串水珠!
锋利的古铜獠牙与橘雾月的垂向水面的中指仅差一丝，不过最终还是擦肩而过了。
因为这个带翼的蓝色生物被零号一巴掌按进了水底，尽管它再三挣扎还是逃不过按住它双翼的手，虽然这只手看起来并不强壮。
一长串气泡从水底冒出水面，这头怪物的蓝色鳞片张开又合上，下颌骨打开发出一长串的嘶叫。
橘雾月居然能听出其中的情绪，那是十分委屈的嘶鸣，仿佛一头被主人打了屁股的汪星人。
但是橘雾月知道这不是一头汪，而是一头微型的龙。
能在他眼皮底下完美匿藏的龙!
“这是你家的宠物啊？”
被一头微型龙给打了个猝不及防，橘雾月讪讪的笑了笑。
“算是吧，它袭击你，是感觉到你身上有它熟悉的味道。”零号话里若有所指。
橘雾月登时想到了自己吞噬空间里的龙蛋，于是笑容变得更加扭曲了。
男人心虚的偏了偏目光，正好看见水面下，被揍了一顿的小蓝龙正昂着头凝视着他。
那双金色的瞳孔里满是与Q版个头不搭配的桀骜和威严。
橘雾月看着这一幕，心里的猜想更加清晰了。
做好了心里准备，他随时等着对面这个少年模样的怪物图穷匕首见。
然而零号却没有在这个话题深究，仿佛毫不在意那个明显与他有渊源的龙卵一般。
“我不喜欢飞机，所以把场景改成了这个模样。”
少年以闲聊的口吻开口说道。
“为什么？”
橘雾月深得作为一个好听众的必要修行经验，接了话头。
“人类生来就没有飞行的能力，所以只能日复一日的仰望天穹，膜拜着另一种强大生物展翅凌飞的场面。”
零号晃了晃冰桶中的伏特加酒瓶，玻璃和冰块撞击在一起，声音清脆，
“事实上，人类窃取天空的权柄的时间到现在也未过短短的一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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