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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炕,临回屋睡觉前,我突然想起个事来,把楠哥拉到门外趴在他耳边悄悄跟他说:“夜里睡觉注意一下水白虾,我怀疑刘艳一直跟着他。还有啊……看在水白虾的份上,咱们也别杀她了好吗?先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吧?”
“嗯!还有吗?”楠哥点头深呼了口气对我眯眼一笑,就好像刚才一直在隐忍着什么似的,我见他样子有点奇怪就问怎么了?他看着我,怒怒的样子,几秒之后无奈地笑着转身进屋了。
“喂!你这人怎么这么奇怪啊?”我没搞明白,很是不满地在后面叫道。
他突然就停住脚步回过身来,虽然还是笑着,但眼睛里充满威胁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你若敢对着其他男人耳朵吹气,我杀了你!”
“啊?”他走了,后知后觉的我愣在那里……
回到房间躺在炕上,突然想明白了的我顿时笑出声来,猫姐用手腕支撑着脑袋转向我好奇地问道:“呦?笑啥呢?”
“哼哼,没啥!”我极力忍着笑。
这时却突然发现那边的吕水蓉正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我,嘴角那是一抹掩饰不住的恨意,当我猛地对上她的这种目光时,瞬间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呵,好啦小米,开心归开心,晚上睡觉前笑太多会长皱纹的哦!”吕水蓉那张善变的脸立刻带上了笑容。但我十分肯定,刚才那个才是真实的她。
妈的,你至于这么恨我吗?我不由在心里暗暗嘀咕了一句。
尽管小火炕又暖和又舒服,尽管我也很累了,但还是睡不踏实,我总是下意识地听着东屋的动静,生怕刘艳来了会和楠哥动起手。
迷迷糊糊中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一阵冷风扫过脸上,我打了个冷颤醒来,将滑下去的被子往肩膀上拉了拉,又屏息凝气听了听东屋的动静,东屋倒是没什么动静却试着头顶上的风呼呼的大,侧过头一看门,咦,门开了个大缝。
还以为是被风吹的,我悄悄起身想要过去将门重新关好,可这时无意中却发现,本该睡着吕水蓉的地方只有被子留在那里,人不在。
原来是她开门出去了,大半夜的上厕所竟然没叫醒我们陪着,吕水蓉这次出息了!我心里嘀咕着披了件衣服准备出门,本来不想管她的,但是要知道许爷爷家的厕所在马棚的后面,紧挨着就是一片松树林,这大半夜的北风呼啸的,黑漆漆的松林里万一再冒出个啥……
怕吵醒猫姐,我开门的声音很小,悄悄地出了门奔马棚那边去了。刚要拐过墙角,突然听见马棚后面好像有人说话,我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由于风大,那说话的声音又很小,我贴着墙竖起了耳朵听着。
“呵,阻止我?姐姐你说笑呢?”这个阴阳怪气,带着些轻蔑的声音显然是吕水蓉的。
“我不是你姐姐!”一个女人的声音飘荡在空气中,冷冰又嘶哑。
“汪汪!!”不知道是那女人的声音,还是我脚底踩雪的声响惊动了大黄,它突然从马棚里大叫着冲出来,我吓得慌忙后退。
“赳赳乖,别咬别咬!”这时吕水蓉从马棚后面跑了出来,大黄一听她的喊声,马上就停止了叫唤。
“呵,小米你也出来上厕所啊?早知道叫上你了,我刚才自己出来还吓得要死!”吕水蓉装作若无其事地笑道。
“你刚才和谁在说话?”我看着她直接就问道。
“说话?哦,我刚才和姐姐在通电话,我出来玩她不放心我。”吕水蓉笑着,表情很自然,一点都不像撒谎。
东屋的门开了,楠哥和许爷爷他们都以为出了什么事,吓得都冲了出来,大半夜的,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笑着跟楠哥说:“没事,我俩出来上厕所,你们睡去吧!”
从厕所回来,一直到天亮我都没有再睡,吕水蓉倒是呼呼的睡着了,听那呼吸声睡的还特别香、特别安心。
第二天一早雪停了,这是一个尤为明媚的大晴天,阳光映照着白雪,刺眼的明亮,我们一行人吃了点东西,带上工具早早的跟着许爷爷往山里出发了。
路上积雪很厚,走起路来深一脚浅一脚的,但大家的兴奋劲儿并没因此而消减,反而更多了一种探险的新奇感。不多时,我们来到了一片结了冰的湖面前,许爷爷指着对面的山坡跟我们说:“看见没?从这水泡子上过去对面是阳坡,光照时间长,那里能找到冰溜子花的机会更大一些!”(水泡子:通常不和外界的其它河流或湖泊连接,是死水,而且一般不会很大,水也不深。)
“许爷爷,这水泡子上的冰结不结实啊?我、我有点害怕!”大家都踏上了冰面,水白虾却胆怯地退了回去。可能是初中那次掉进了池塘里留下的阴影吧,他看起来非常紧张。
“嗨,没事呀!我们东北的天多冷啊,冰结的厚着呢!呵,你们南方人还真是胆小!”吕水蓉说完掩嘴笑道。
“谁告诉的你南方人胆小?”我看着她冷冷的说上一句,扭头第一个朝冰面上走去。可是在转身的那一霎那,我好像在吕水蓉的眼睛里看到了些什么……那是得意?是暗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