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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啪！
近乎于融合一体的两声脆响。
地板上的空墨水瓶，已经分为三块！
铮！
无名指轻动。
指令盘指针复位。
四臂刑天顷刻间收回手臂，好似从未动过。
白虹十分满意。
指令盘应该是森塔提的巫师们的创意，这个小玩意儿可以有效降低巫纹构装傀儡的控制难度。
白虹前世，机甲使徒们完全是依靠基石，达成操控的目的。
而森塔提的巫师们又没有基石，他们要操控巫纹构装傀儡，先天难度就高了不止一筹。
白虹估计，要是没有指令盘，别说22级的运算力，就算60级的运算力，只怕都做不到像刚才那样的一斩。
多日来的努力，总算是见到了成果。
白虹伸个懒腰，恰巧看到窗外，远处的海平面上，一轮红日缓缓升起。
多日未曾有过动静的船长室大门，终于被打开。
靠在门边已经睡着了的小缇香一个激灵，睁开眼睛。
“船长先生！”
白虹看着睡眼惺忪的小东西，一挑眉毛：“你一直在这里？”
小缇香连连摇头：“不是的，大副先生说，船上剩下的淡水已经不能喝了，接下来的航程只能用拉莓酒当水，让我来禀告船长。”
淡水存放时间过长会变质，这是风帆时代所有远洋船只都要面对的难题。
在森塔提，其实巫术是可以解决这种“凡人的困难”的。
但普通舰船显然没有延请巫师的资格。
白虹想起来《踏上巫师之路》这本启蒙书籍中，就提到过一个“清澈水源”的巫术，不过那只是为了引起初学者兴趣的例子，并没有具体的巫术符文。
然而除去《踏上巫师之路》。
白虹手里还有《里拉尔的控惑学派之初探》和《巫纹构装学》两本书，“疾速之风”的卷轴，三样记载有具体巫术的道具。
白虹还有很多可以利用赋能插件进行快速学习的技能，没有学习呢！
还没到能休息的时候啊！
白虹对小缇香回答了个“知道了”，转身又要回船长室。
但就在这时。
主桅瞭望台上，一个小瓶沿着帆绳迅速滑下。
守在下方的水手打开小瓶，取出里面的纸条，随即整个舯部甲板都骚动起来。
“去问问，怎么回事。”
白虹随口指使小缇香。
小缇香立刻转身跑出艉楼。
白虹则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右腕。
在那里，白之章正传来微微的悸动感。
与“战乱都市”之时有所不同的是，此刻白虹不仅仅可以感受到白之章传来的悸动，在他的潜意识中，还有更加明确的，危险的感觉！
受限！
这是灵觉得到的“危险方向”。
核心属性每一次整十的提升，都会有较为明显的不同。
灵觉达到20级，对危险的预感都更加清晰了。
不过。
受限，到底是什么意思？
正思索着，小缇香已经从舯部甲板跑回了艉楼前，他大喊着：“瞭望台发现了玫瑰海盗！”
玫瑰海盗？
这个时候，大副约贾德一手握刀，一手提着领航员沃特的衣服领子，来到白虹身边。
沃特大声叫屈：“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不一会儿，白虹的水手长特莱博纳，还有战斗队长埃斯尔，都来到了艉楼前，船上正在值班，或者轮班休息的船员们，全部自发地来到甲板上。
“约贾德，放了领航员吧。”
白虹这才开口。
玫瑰海盗会出现在这儿，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可能是巫术，可能是神术，也可能雅各布船长特意圈出来的鲸眠海域本就有玫瑰海盗活动，另外还有可能就是双方恰巧遇到了一起。
当然，最后这种可能小到可以忽略。
因为瞭望台发现那条玫瑰海盗的战船的时候，对方距离新星光号已经不远，否则不可能看清楚旗帜。
那条船是借助黑夜与黎明交替时最后的黑暗，故意埋伏、靠近的。
玫瑰海盗就是在等新星光号。
白虹看得出这一点。
至于玫瑰海盗是怎样知道白虹要来的？
反正领航员沃特故意泄密的可能性也低到可以忽略。
他既不会巫术，也没有巫术道具，更不可能在茫茫大海上离开船跑去传递情报。
这些天白虹自己虽然一直在船长室里没出来过，但有大副约贾德在，需要重点控制的领航员，早就连底裤都被翻过了，有什么没什么，白虹清楚得很。
要说他唯一的泄密途径，也就是向海与亡魂之神祈祷的时候了。
但这涉及土著神祇，白虹是不可能掌控住的。
白虹之所以要让大副以这样的姿态，把沃特当众拎过来，只是为了进一步打击领航员在船上的威望。
就算他无辜的可能性再大，白虹也不会放松警惕。
终于能够再次大口呼吸的领航员，大脑渐渐从一片空白中清醒过来。
他从围观的船员们眼中，看到了清晰的嘲笑。
但这已经无所谓了。
他很清楚，在这艘船上，能够决定他生死荣辱的只有一个人。
他看向那个人，却见那人早已面朝着舯部甲板的方向，那里是船员们聚集的地方，而在那人的脚边，是一个怪模怪样的“铁东西”，像宠物？
大约是什么巫师特有的玩意儿吧。
领航员琢磨着，到底怎么做，才能讨好巫师呢？
“诸位！我们又遇到玫瑰海盗了，看起来他们对自己的失败不服，我们要怎么做？”
白虹走出艉楼，面对着下方的船员们，大声问话。
出身自原星光号的水手立刻大喊起来。
“打服他们！”
“打服他们！”
随着喊声。
出身海盗的船员，也渐渐迟疑着跟上，随着高喊口号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整齐，汇成一股的喊声，令甲板上的气氛渐渐狂热。
白虹很满意，伸出双手，虚虚下压，等喊声渐止。
“很好，我，贯日，将带领你们，再次击败玫瑰海盗！从今日之后，鲸海之上，人人都将传颂星光号的名字！”
……
“摩根，看来他们已经发现我们了。”
蔷薇号上，雅各布手持黄铜单筒望远镜，这可比他在星光号上用的那支好多了。
因为，这是巫术道具！
雅各布拿着它，不但可以在夜晚如视白昼，而且可以轻松看到至少两海程以外的船只，现在新星光号与蔷薇号之间仅剩不足半海程，雅各布甚至可以看清楚新星光号甲板上的骚动。
“绞索”亨利·摩根手中也有一支相同的望远镜。
他露出自得的笑容：“已经太晚了。我甚至没有启用隐形战舰，那个贵族小巫师果然如你所说，只是精通巫纹构装傀儡，在战舰上居然仅仅依靠桅杆上的瞭望台？哈哈哈！”
一边说，亨利·摩根一边用余光观察到雅各布对手中望远镜的摩挲动作。
呵呵，一件巫术道具，轻松展示了玫瑰海盗在巫术方面的实力。
相信要不了多久，雅各布就会自愿成为他的同僚了！
就在亨利·摩根大笑的同时，他与雅各布船长身后站着的海盗头目们，也纷纷笑骂出声，海盗们习惯以这种方式，提振士气。
“哈哈哈！黑曼德是软脚虾，等下跳帮我红胡子第一个上，那个小巫师的脑袋是我的！”
“不可能！我要把那小巫师的脑袋砍下来当酒杯！”
“佐治亚，你要把小巫师的脑袋当酒杯吗？可是我想把它当尿壶怎么办？”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