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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必需的家具外几乎没有其他的摆设,唯有书桌上摆着一只冰裂纹的耸肩瓶,瓶中插着几枝即将开败的红梅。绪止说得是对的,清玖的确回来过,并且从院中摘了红梅装点清雁简朴的卧房。
颜清给瓶子重新换了水,新剪了几枝含苞待放的梅花置于其中,摆放满意后才赶去西厢与绪止会和。
再见绪止时颜清身上多了个香囊,也添了几分梅花香气,她问道:“可有线索?”
绪止答道:“目前看来并无异常。”
颜清见房中大多地方都已经被翻了一遍,继续问道:“没有暗格或密室一类的吗?”
他们分开没有多久,所以并没有来得及细细探查,绪止笑笑:“暂时还没有发现。”
从房内的布置来看清玖的少女时代应该是过得十分惬意,无论是挂在床上的帘子还是衣柜里的服饰都是浅色的,大多是粉蓝或粉紫,十分梦幻,与隔壁的清冷截然不同。
颜清试图拿起梳妆架上的一盒口脂,却不想那青色瓷瓶竟是被固定在上面的,颜清按顺时针方向一点一点拧开瓶口,只听得啪嗒一声,一旁的落地穿衣镜突然朝两边分开,是条密道。
密道不长,尽头是间小小的耳室,耳室里有两排高达房顶的木架。架子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几百个白色的瓷瓶,颜清随手拿下一个打开,里面装着的是记忆球,不止一个,陆陆续续的从里面飘出来。
永乐赌坊后门,有个男人从里面探出脑袋,行为猥琐,在见到门口空无一人后才敢偷偷往外跑。他赤着一双脚,原本女儿新给他纳的一双鞋刚在里面输掉,身上穿的短马褂也打满了补丁。
空荡的巷口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有人大声喊到:“别跑!”
男人不顾地上肮脏的泔水与硌脚的碎瓦片拔腿就跑,可昼夜颠倒的赌博生涯与常年的营养不良已经掏空了他的身子,没过多久就被追兵困住一通乱揍。
“跑?”为首的人抄着一根木棍朝男人膝盖打去,“你接着跑啊!”
男人吃痛,顺势跪在地上不住求饶:“各位大哥,不,大爷,再多宽限几天吧,我发誓一定会还的。”
债主啐了他一口:“还?你拿什么还?”
“我……”
“今天要不你就留下一条腿,要不就留下一百两银子,选吧!”
“我……没钱,”男子害怕得直打哆嗦,“你们再宽限几天吧。”
“别他妈的废话了,二麻子动手!”
被称作二麻子的人提着一把杀猪刀冲上前,作势要剁掉男人一条腿。
“慢着,”债主一个眼神制止二麻子,咂着嘴巴说道,“其实也不是没办法,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保住一条腿的男人忙道:“愿意,愿意!”
画面一转,那男人出现在一方道观中,有个老道随手用朱砂在一张符纸上画了个九尾的符号,然后用香点了化在水里。
男人捧着碗将符水一口饮尽,举着手指对天发誓:“信徒水洪,二十八岁,现自愿卖出五年岁月换取银钱一百两。”
其他记忆球里的内容也都是那名叫水洪的男人在出卖生命时留下的。
“信徒水洪,三十三,自愿卖出十年岁月换取银钱一百两。”
“信徒水洪,四十三,自愿卖出二十年岁月换取银钱一百两。”
“信徒水洪,年六十三,现自愿卖出三年岁月换银钱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