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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出奇的沉默。
顾启笑声里的癫狂和懊恨，回荡撞击着每个人的鼓膜。
尽管他们都不知道顾启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却都因这笑声心有戚戚。
江恩净垂首凝视着徐渺淼，她脸上的血水和泥尘混结着发丝。若不是微微颤动的发梢，他几乎要怀疑她已经在爆炸中死去，只留给他一具再没有灵魂的躯壳。
“死了，就没有价值。”冷淡的词句从江恩净的嘴唇间溢出。
顾启挣扎着起身，咆哮道：“你！”
江恩净的视线落到他身上一秒，又回到怀中人身上。“送我和顾先生到都立医院。”
他的声音冷清得泛着寒意。
“是。”
众人有条不紊的迅速移动。
江恩净经过顾启身边时，丢下一句“你可以安心的晕过去了”，便先上了车。
顾启愣住：还有什么是江恩净不知道的呢？
片刻后，顾启惨笑几声，真的昏了过去。
——
漆黑的车辆在漆黑的夜里疾驰着，混进墨色隐藏着或真或假的秘密。
江恩净小心翼翼的清理着徐渺淼脸上的脏污。
直到苍白的小脸重新展露，他才轻轻舒了一口气。
“老板，您可以放下徐小姐，这样会更方便您清理。”林君源提醒。
江恩净不理，视线始终在徐渺淼的脸上来回逡巡，发现她的眉头似乎皱着，连忙调整姿势想让她更舒适一些。
林君源见江恩净拒绝，心里急了：“阿净，别人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你身上也有伤。放她下来，别死撑着！”
江恩净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我知道。”
他略略调整自私，却没放下徐渺淼。而随着轻微移动肩膀的动作，铁钩银划的眉锋挤成新的沟壑。
林君源见他不听劝，暗暗骂了一句“祸水”。随手招来一个黑衣人待命，然后板着脸说：“阿净，你的枪法似乎没以前准了。”
江恩净沉默。
“以你的枪法，蓝豹不该还能动弹。”林君源指的是首发的三枪。
江恩净神色一变，却没有开口解释。
林君源将之前被随手丢在一边的手枪展示给江恩净看，“你太心急了，就算怕波及她，你也不该犯下那么低级的错误。”
江恩净沉吟片刻，说：“我不想走我父亲那条路，你应该很清楚。”
“你是江氏娱乐的少董，这一行业想要安宁只有以暴制暴。我不认为江叔叔的作法有错，”见江恩净冷眼看自己，顾启又借着说，“当然，我也不认为你的想法有错。”
林君源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将枪身的各个角落擦拭干净，然后递给待命的黑衣人7号。
7号颔首，示意车停下，然后跳车迅速离去。
江恩净看着黑衣人离去的方向，沉默。
林君源扶了扶眼镜，“我会做好善后，7号替你处理枪支也不会有太大损失。阿净，有的时候心软会成为你的致命伤。”
“心软，你说我？”江恩净眼眸微闪，眼角的泪痣让他看上去有些悲天悯人，“我只考虑如何处理才能得到最大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