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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妈咪的大掌蹂躏。
晚饭吃的还算和谐,一家人围坐在一张桌子上,少了过去的剑拔弩张,难得的有了些温馨的气氛。
只是吃到一半,顾怀先忽然奇怪的看向辛澜,问:“不是怀孕快六个月了吗,怎么肚子一点都不显。我记得非寒妈妈生他的时候,这个时候肚子已经很大了。”
辛澜握着筷子的手一紧,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
她只记得要隐瞒离婚的事,却恰恰忘记了,那个失去的孩子,是怎么都瞒不下来的啊……
“我……。”她刚刚张嘴,身旁的顾非寒就说:“爸爸,澜儿的孩子没有了……。”
“没有了?!”顾怀先生气的摔下了筷子:“怎么会没有的?之前不是好好的吗?这么大的事,你们竟然完全没有告诉我?!你们心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
顾怀先一动怒,就剧烈的咳嗽起来,立刻有佣人手忙脚乱的上前,一边拍背,一边递手帕。
餐桌上的气氛,陡然间沉重了下来。
顾怀先缓过气,又问:“好,你们给我解释解释,这孩子是怎么没有的?!”
辛澜很想说真话,身旁的顾非寒却捏住她的手,不让她开口。
“爸爸,是我在家和澜儿吵架时,不小心将她推倒流掉的……。”
“什么?!”顾怀先气的站了起来,指向顾非寒,身体几乎在颤抖:“你这逆子!”
顾思澈扶住他:“爸,我想哥也不是故意的,他要是知道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当初肯定不会这样做的!”
辛澜惊讶的侧头看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孩子,明明是自己晕倒后不小心流掉的,他却一个人揽在了身上?
“不是故意的?他在推倒辛澜之前,会不知道这件事的后果?”顾怀先的怒气更甚:“别以为你现在大了,我就不敢教训你了。顾家长大的孩子,做错了事,就该受惩罚。陈伯,给我拿鞭子来!”
陈伯有些不忍:“老爷,算了吧,非寒这孩子也不是故意的……。”
“好……你们不拿,我自己去拿……。”顾怀先怒气冲冲的说。
众人忙拉住他,陈伯没法,只好上二楼,替顾怀先将鞭子拿了下来。
辛澜看着陈伯手中那把手腕粗的鞭子,害怕的脸都白了。
她拉扯着身旁的顾非寒,低声说:“你傻啦?快和你爸服个软,说两句好话啊!”
顾非寒始终笔直的站着,闻言只是松开了她的手,什么都没有说。
“给我跪下!”顾怀先握着鞭子走过来。
辛澜忍不住了,站起身:“爸爸,这件事其实是——。”
“辛澜!”顾非寒恼怒的呵斥她:“你是怎么做妈的?这种时候还不带星星上楼?”
“我……。”辛澜血色全无,一副无措的样子,这时候倒是顾思澈走过来,一手揽过她,一手抱起星星:“嫂子,先上楼吧。”
“思澈,你哥……。”
他面色紧绷,推着她朝楼梯走:“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上楼吧……。”
这时候,星星似乎也明白了,窝在顾思澈的怀里,使劲的朝后看,叫嚷着:“爹地、爹地……我要爹地……呜呜呜……。”
辛澜不想走,可顾思澈用的力气实在大,她根本挣脱不开。
这时候薰薰也走了上来,扶住辛澜的另一边,两个人连拉带拽的,才将辛澜带到了二楼。
刚到二楼,就听到了楼下,鞭子笞打皮肉的声音,还有男人的闷哼声,声声刺耳。
“你们干什么?放我下去!”
顾思澈将她拉进了一个房间,又将门反锁住。
辛澜想出去,却发现根本打不开,摊开手说:“给我钥匙!”
顾思澈说:“你现在下去,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可是现在下面被打的可是你哥啊,你怎么还能这么事不关己的站在这里?顾思澈,你真冷血!”
薰薰走过来:“夫人,你不要责怪思澈少爷了。你不知道在这个家里,一旦老爷发起火来,谁都阻止不了。少爷小时候这种打可没少挨,您不求情还没什么,一旦您求情了,老爷只会打的更凶!”
辛澜愣住:“这种打没少挨?”
顾思澈点点头:“从小,我哥犯了错,爸爸都是这样子惩罚的。你说他思想呆板也好,说他无情冷血也好,但他都是我们的爸爸。哥就算再恨他,再委屈,也不会真的和他较真……也就受受皮肉苦而已,痛一痛也就过去了……。”
“……。”
听完,辛澜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握紧手心,祈祷楼下的他没事。
二十分钟后,楼下恢复了安静。
辛澜不想让星星看到血腥的场面,将她塞进了薰薰怀里,便和顾思澈一起,急匆匆的下了楼。
此刻一楼大厅,一片静赖。
顾怀先不知去了那儿,只有顾非寒一个人正挣扎着站起身,而他背后的衬衫,早已一片血渍。
辛澜疾步走至他身边,扶住他,眼泪一下就忍不住了拼命往下落:“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事?”
他神色有些憔悴,额头满是冷汗,脸上血色全无。
即便如此,他还是朝她笑了一下,伸手去替她擦眼泪:“没事……怎么哭了?还要我那个盆子来替你接金豆子是不是?”
她愣住,泪珠却冒的更汹涌了:“顾非寒……你这个笨蛋,为什么不撒个谎?就说……就说……这孩子……。”
她顿住,一时之间也想不起该怎么圆谎。
“好了……。”他拂开她额边落下的碎发:“我有点累,先扶我上去。”
辛澜忍住眼泪,扶着他往二楼走,顾思澈说:“我去拿药。”
到了二楼卧室,她先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替他解胸口的扣子。
解开后便让他反躺在床上,伸手脱他的衬衫。
此刻他背后伤口的血凝固了些,与衬衫粘结在一起。
辛澜不敢太用力,怕扯动他的伤口,换来更剧烈的疼痛。
“你用力拉吧,我没事,这点痛死不了人的。”他的语气不无揶揄。
辛澜这时已经不哭了,瞪他一眼:“你还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什么死不死的?”
他沉默了一下,问:“我死了,你会不会难过?”
辛澜手中的动作一顿,没说话。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顾思澈将药和纱布拿了进来:“这是最好的伤药膏了,哥以前一直用这个……。”
一直用这个……
听到这几个字,辛澜不知怎么的,鼻子就有些酸。
她拿过东西,低声说:“谢谢。”
“那嫂子上药,我先出去了。”
门再一次被关上,辛澜握着他的衬衫,正想拉扯开。
他却忽然单手撑起半个身体,拉住她的手,说:“我刚刚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他看向她,眼神执拗:“如果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空问这么没营养的问题?”辛澜心虚的想扯开他的手,谁料他抓的很用力,一时扯不开。
只好说:“当然会难过。”
顾非寒的神色一松,嘴角染上抹愉悦,谁料她又加了一句:“就算是条狗,和我朝夕相处了大半年,死了我也会难过的……。”
他终于无力破功,摇摇头:“竟然拿我跟狗比,辛澜,我是该夸你没心没肺呢,还是该骂你没肺没心?”
“没心没肺现在就不会巴巴的在这里,给你上药了,躺下吧!”
她将他按在了床上,重新撕开背后的衬衫,伤口与衣服粘合的地方有血丝连接,翻起一片新鲜的血肉,看得人触目惊心。
辛澜有些不忍心,偏开脸,一点一点的撕着,中间他一直都咬牙没说话。直到最后完全撕扯开时,终于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辛澜将血色衬衫扔到一边。
一条条纵横交错的鞭伤映入眼球,没有一丝缝隙,一丝间隔,好像爬山虎似地附着在男人坚实的背脊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