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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花看到二姐在河里洗衣服后,她的心里就感到很踏实,二姐不再大青石板上搓洗衣服,她就用手指点她下游的那个位置说:“豆花,你坐在那块石板上洗衣服,河里还有现成的搓衣石板。”
豆花蹑手嗫脚走到二姐所指点的方位上,这个下游方位离二姐很靠近,她就把扛着的包袱和盆放置在河边的草滩上,她脱了鞋后就网起两个裤管,她拿着洗衣盆就进到河中间,她把洗衣盆放置在河边后,她就解开包袱挑选起衣服,她把不容易掉色的衣服放在洗衣盆中,她随后往洗衣盆中添加洗衣粉。她还把容易掉色的衣服放置在河水中,还用块大青石压住衣服,她坐在那块青色的方石上后,她就把双脚伸进温热的河水中,她拿起浸湿的褥单在搓板石上搓揉起来。
豆花看到二姐脚下的河水中还有很多衣服,她不仅问:“二姐,你是顶着晌午头就来洗衣服,柳趟子上晾晒的衣服和被面很扎眼。”
二姐说:“豆花,我要比你早来一个多小时,我没洗的衣服都比你扛来的多。”
豆花说:“二姐,我爸和我哥去梨木沟中帮工,我回娘家这几天总是刨药。我每天吃过晚饭后脚底下就发沉,我顾不上去你家去串门。我在娘家不看电视,晚上早早回到西屋中睡觉,我的头挨着枕头上就睡着了,晚上三四点钟起次夜,接下来的回笼觉就睡到大天亮,我吃过早饭后又上山去刨药。”
二姐说:“豆花,我从小长大就没上山刨过药,我和你姐夫刚结婚那年,你姐夫总是上山去刨药,他白天刨药累身子晚上睡觉时总说梦话,你上山刨药就要早睡早起。现在我爬个山坡都要喘粗气,我要拿起镐头刨药都刨不动,山上的药材秧子我都认不全面。”
豆花说:“二姐,我二姐夫可是舍不得你上山去刨药,他这几年外出开大货车挣钱,你家里不缺钱,你就犯不上去刨药。”
二姐说:“豆花,我公婆就爱跑山,你二姐夫前几年在家时总上山刨药。我从小就不爱上山,我平时只做家务活,我这几年下地干活的时候都很少,我家的责任田都给我小叔子耕种。”
豆花不再和二姐说话时,她就想到前几天和二姐说过和栓子生气的事情。她和二姐虽说不是亲叔伯姐妹,豆花从小就把她当亲姐姐般看待,她和二姐就是知心姐妹,二姐娘家的兄弟姐妹多,她在念书时因家庭经济困难,二姐初中毕业后就没有读高中,二姐在十九岁时和本村的尹柱柱自由恋爱,尹柱柱和她同岁,他们在结婚年龄时就结婚,结婚后还生育个男孩叫勇子,勇子的年龄在十岁左右,二姐响应计划出育政策,她还是戴上节育环。二姐夫前几年外出打工就是跟大货车卸货,他后来就学会了开大货车,他还有开大货车的本子,他这几年就给个老板开货车,那位老板的家就居住在大城市。二姐夫开大货车总是长途运输,他经常去往很多乡村和城市,他当然就比经常外出的村里人有见识。豆花知道他们夫妻的感情很好,二姐挣回来的钱都交到二姐手里,她的公婆和她的小叔子在一起过日子,二姐全家三口生活上就没有过重负担。
豆花说:“二姐,我这次回娘家后,我才知道咱村里的人少很多,年轻人都外出上学或打工,家里就剩下妇女和老年人。”
二姐说:“豆花,咱村还有几户人家是躲计划生育,他们全家搬离其它地区。青壮劳力都外出打工,打工要比种地挣钱多,我和你哥你嫂子他们就算是年轻人,我们都要在家里照顾孩子。”
豆花说:“二姐,我哥总是想着要外出打工,我嫂子就是不让他外出打工挣钱,她就让我哥在家门口挣钱养家。”
二姐说:“豆花,你嫂子还是有着她的想法,她是把你哥当成靠山,你哥在家门口都能找到活计,他挣的没有外出打工挣的多。他们俩口子在家能够相互关照。我和你二姐夫就算是两地分居,我在家就为他开车耽心,他开货车跑长途并不是跑短途,我晚上有时都睡不安稳觉。我是不让他外出开大货车,他嫌在家乡挣钱少,他外出开车挣的钱多,他这几年就总给老板开货车,他每年回家的时候少,过年时在家里歇不到一个月,他和我说过全家要去往那个城市中租房住,往后挣钱多后就在城里买楼房。我们全家就要搬离了这个村子。”
豆花不仅问:“二姐,在外边打工就那么好吗?你们还有去往城里买楼房的想法?”
二姐说:“豆花,咱家乡要是有能挣钱的工厂,咱村的青壮劳力能外出去打工吗?他们还不是哪里能赚到钱就去往哪里,这些年咱家都没有外来流动人口。”
豆花偏头看到二姐说话时,她投洗的那件花色衣服还激起高高水花,豆花还是没去往过山外的世界,她就对山外的世界充满好奇,她平时听杨树镇上的乡亲提起过山外的那几座城市,城市当然是比乡村繁华,豆花从没有外出打过工,她和栓子结婚后没有离开杨树镇,她最熟悉的还是婆家和娘家,她这几年只是去往几趟县城,她对繁华的县城还是有着好印象。她知道镇上的学习好的初中和高中生都在县城的学校中念书,杨树镇上还有几户人家在县城中租房子,他们是为做生意和照顾孩子在学校中念书。豆花在沉默不语想心事时,她用双手狠劲地揉搓着褥单子。柳丛中有只黄鹂鸟发出清翠鸣叫,她向着河对岸绿意浓浓的柳树趟子看去时,有只黄鹂鸟在靠近河套边的大柳树上穿梭飞行。
二姐又说:“豆花,现在到了耪头茬地的时候,你还在咱家刨药。你们婆家又养牛又种地,你该到返回婆家的时候了,栓子就没有接你回婆家吗?”
豆花说:“二姐,栓子就是一条道跑到黑的人,他平时总是要逞强,他脑筋并不开化还宁折不弯充当硬汉子,他这几天还没从建筑队撤下来,他早晚还要给饲养的兔子割草,他还没有顾上来我家赔理道欠,他还认为我要在耪头遍地前返回去。”
二姐说:“豆花,你知道栓子的脾气就不能跟他计较,他不来咱家打照面赔不是,你就要主动返回婆家,你和他就不要太叫真,你们过好你们家的日子才是大事。”
豆花说:“二姐,这件事不是你劝我的这么简单,我平时为小小不然的事情让服他,我是给他留足面子,他越来越踩着鼻子蹬脸。他这次给我上纲上线的事情太大,这次我就要和他一趟马一趟河的摆出个阵势,我要好好地教训他一场。”
二姐问:“豆花,你和栓子的事有这么严重吗?”
豆花说:“二姐,栓子有时把我当成家里养的猫儿和狗儿看待,他平时办事说话对我不尊重,我当然就要轻视他,我这次不想回婆家,我想外出打几个月的工,我在收秋时就回来帮助婆家收秋,我离开栓子几个月,我在这几个月中就要看看他的表现。”
二姐说:“豆花,你都和栓子结婚,你离开婆家把栓子闪几个月不管事,你外出打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外出打工都是要靠体力挣钱,你挣到的工钱多,你干的活计就多。我在林场中栽过松树,每天栽种的松树多才挣的多。你在家和栓子养牛自在,你们挣多挣少都不受别人管制,你外出打工就要受别人管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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