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栓子在当院要把贩子让到母亲所居住物房屋时,母亲就说:“栓子,你还是把小掌柜让到你们屋中去看货,你们的房子里亮堂,我这就往我居住的屋里去拿小零碎。”
栓子答应声后,他就让贩子进到自己居住的房屋中,贩子进到里屋后,他还是把手里拎着的提包放置在沙发上,他随后又坐在炕檐上。
栓子就提着组合柜上的暧壶,他往一个空杯子中倒着热水说:“ 兄弟,刚才咱哥俩在这屋里总是说话,我都没有顾上给你倒杯水喝,现在趁着我妈去给你找东西,你先喝杯白水润润嗓子,今天你赶上了我们家做午饭,你就在我们家吃顿中午饭在走,你和我妈的买卖谈成谈不成不是要紧的事,我们家的饭桌上只是多放双筷子,好饭赖饭的你不嫌弃就行。”
贩子接过栓子递过的那杯酒笑着说:“大哥,我先喝下这杯水解解渴,在咱们农村和城市不同,互不相识的人只要在农村想喝水,无论去往谁家都能喝上水,在谁家还能吃上一顿饭。我常年做这种要饭的生意很少在老百姓家吃顿饭,我就算是个做小生意的人,我不能在老百姓家白吃白喝,喝杯水的事并不算白吃白喝。”
栓子就坐在炕檐边上说:“兄弟,你在我家吃顿便饭可是没那么多说头,我不会收你一分饭钱。”
贩子说:“大哥,这里要是偏远乡村,附近要是没有商店和饭店,我就是在你家吃饭都不能白吃白喝,我都要给主家饭菜钱,主家要是不接受,我还要送给主人家我包裹中携带的礼物。我每年挣的钱少,我不能亏欠帮助我的人。”
栓子对他的这句话有些怀疑,他不仅说:“兄弟,谁都不会做赔钱的买卖,你干这行要是总赔钱,你还整天骑着摩托车上山下乡瞎转悠吗?”
贩子喝着水说:“大哥,我刚入这行时,我收购古董是一次次的打眼,我连着赔两年钱后才赚到了钱,我不敢再收购打眼的货。”
栓子正坐在炕檐上和贩子随意说话时,母亲手里就拿着个长方形的红布包进到屋里,栓子的目光就落在红布包上,他看出红布包其实就是个长方形的盒子,盒子的外边裹着当年红卫兵的红袖标,包裹盒子的大红包要比她平时包裹钱币的红包大的多,母亲把几层红袖标打开后,栓子就看出原来是个暗红色的匣子,木匣子上方的四个角还有着铜片三角固定,黄铜三角形的图案就是蝙蝠图形,他还是初次看到母亲有这种老式样的匣子。
栓子就伸着头打量着那个木匣子说:“妈,我从来就没有看到过这种老式样的匣子,匣子中装着的都是些什么宝贝?”
母亲说:“栓子,这个木匣子只有你爸知道,我这些年藏着掖着的没让你看见它,豆花过门后都不知道我有这个匣子,这个匣子是用红木制作,匣子里装着我过去攒的小零碎,我的小零碎可不是碎铜烂铁,每件都有着来历,我今天就让这位小掌柜的给按件给号号价钱,他要是出价出到我的心里头,我就卖给他几件,他要是给我的价钱低,我就拿出来让你们白看几眼。”
贩子说:“大婶,你就按件拿出来让我开开眼,小物件有的要比大物件还值钱,外屋的那对瓷器个头大又出眼,我就是买到手里都不能用摩托车带着它们,她们要是真货我还值得收购,它们是假货就不值钱。”
母亲不仅向着贩子撇着嘴说:“小掌柜,那对瓷器是真是假我要比你知道跟底,我们的祖上就是大户人家,我婆婆的婆婆陪嫁品还有假瓷瓶?我婆婆的婆婆的娘家还是富商大户。在过去抄家时还抄走了我家的几对瓶子,当初我把这对瓶子藏着掖着的很严实,这对瓶子现在才保存下来,这屋里的组合柜摆不开那对瓷瓶,我儿媳妇才把那对花瓶摆放在外屋的对柜上。”
贩子说:“大婶,咱们就别再提那对瓷器的事,你的红木匣子都比那对瓷器贵重,你就打开木匣子让我看看里边的小物件,匣子里总是会有最值钱的老物件。”
母亲打开匣子上的那个铜锁簧后,匣子盖被开启后,栓子就看到匣子中装着大小不均的小纸包,那些纸就是过去糊窗子的白色毛透纸,母亲先是拿出个小纸包,她把那个小纸包打开后,她把碎纸放置在炕上后,栓子就看到母亲的手里拿着个碧绿色的烟袋嘴。栓子不仅笑起来说:“妈,你还把这种破烟袋嘴当成宝贝,我这些年看到那些会抽旱烟的老头子,他们的嘴里都叼着这种绿玻璃的烟袋嘴,他们的烟袋锅子大多数都是纯铜烟袋锅。”
贩子接过母亲递给他的那个烟袋嘴笑着说:“大哥,你说出的这句话就是外行,你可别小瞧这种烟袋嘴,老辈子的时候还没有玻璃,工匠在制作烟袋嘴时大多都用的是玉石和玛瑙,最上乘的就是翡翠,黄金有价翠无价。”
贩子就拿着那个很长的碧绿色的烟袋嘴仔细看着时,母亲就站在炕檐边有很欢喜的眼神看着他说:“小掌柜,你的这话说的还是有些道道,我儿子是外行就说不出内行的话,我保留着的这个烟袋嘴是我公公活着时替换下来的烟嘴,你看它是玉的就是玉的,你看它是玛瑙就是玛瑙,我不和你说出它是什么料子,你要是想卖这个烟袋嘴,你就给我说出个最高价,我听着是我心里的价钱,我就出手卖给你。”
贩子就盯看着母亲脸上的神情说:“大婶,我出最高的价钱就是八十元,你卖给我还是不卖给我?”
母亲的脸上就多出了笑容说:“小掌柜,你先把这件烟嘴放在炕上,我接着再给你拿出其它物件,你再给我把这件端砚给号号价,你都不要和我说出它是哪朝哪代的货,你还不要和我说出来它是用什么材料所制作,你就给出我号号价钱。”
栓子就从炕檐上起身,他就站在母亲身旁伸着头看着母亲在打开的纸包,母亲打开纸包把毛透纸放置在炕上时,他才看出母亲手里拿着的是个砚台,栓子还是认识这个长方形的小砚台,这个砚台是父亲活着时写毛笔字用的小砚台,这个砚台外观的样子还是很好看,研墨的地方的坑槽并不算是深厚,坑槽的周边雕刻着两只仙鹤和松柏,砚台周边雕刻出了字体,字体的内容就是“松鹤延年”,这些年栓子不再写对联,过年时贴的对联都在大集上购买。栓子不会动用毛笔写字不说,他平时几乎都不摸圆珠笔往纸面上写字,自家的各种帐目都是母亲和豆花来记帐,他从来就不看书写字,他认为多看书费眼睛又费脑子,他想拿起圆笔写字还提笔忘字,他前些年是给俩个姐姐写过平安信,俩个姐夫都嘲笑他写的信半篇子都是白字,他们还称呼栓子是白字大先生。
栓子在旁对母亲说:“妈,我爸从前用过的砚台现在成为没用的货,这年头动毛笔写对联的都是爱写毛笔字的文化人,普通老百姓是没有闲工夫写对联,过年前大集上摆出的对联是大长溜,花几个小钱就能买够过年时要贴的对联,你拿着这个砚台该卖就卖,你留着它还占用你那个宝匣子中的好地方。”
贩子用手接过母亲递过去的那个砚台后,他把砚台左右上下翻看过后,他的目光又落在母亲的脸上说:“大婶,这件端砚尺寸和规格很小气,它还是有着端砚的传统风范,我给你出价一百五十,你要是能够答应下来,咱娘俩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母亲的脸上显露出了笑容不在言语时,栓子听到贩子开出这么高的价钱后,他不仅的兴奋的用手碰着母亲的身体鼓动着说:“妈,他说出了这个价你就答应卖给他,咱家那对弹瓶上有着好看的娃娃,他最高才开出一百块钱,你就把这个没有用的破砚台卖给他,咱们就要多换些现钱。”
母亲就闪开了栓子的手说:“栓子,你捅捅咕咕的要干什么?我和小掌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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