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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不能换个地方吗？我跟你去游乐园合适？”徐久阳撑着脑袋，对许蓦然的提议已经不是头疼的地步了，他很想劈开许蓦然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常识！
哦不，许蓦然显然早就没有常识了，不然也不会死缠着自己不放。
不过他也没有什么好埋怨许蓦然的。早在多少年前，他的常识就被狗吃了。
“我从没有去过游乐园，无论是炎炎夏日还是隆冬腊月，我都是在琴房里度过的。很羡慕。”
“废话，谁会赶在最热或者最冷的天气去游乐园？是想被烤成人干还是想喝西北风？那种事绝对是沉溺于恋爱的傻逼们干的。许蓦然你也是有格调的艺术人吧？”徐久阳听到隔壁徐渺淼持续捣腾衣柜之类的声音，捏着保温杯的手不自觉青筋暴起。
“真的……不可以吗？”许蓦然的声音本就属于沙哑迷人的类型，现在透过听筒传来，性感的特性完全放大，让人心摇神曳。
不过徐久阳的心思并不在许蓦然身上，只不过许蓦然的声音里满是哀哀的期盼，让他同情心战胜了羞耻心，“也不是不可以，就明天吧。”
这样他就可以不用待在没有徐渺淼的屋子里，在意着她和魏朗的甜蜜约会，一个人胡思乱想，一个人嫉妒若狂，一个人欲哭无泪。
“真的吗？好突然。”
“突然？你觉得突然那就算了。”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幸福来得太突然。”许蓦然说到“幸福”两个字的时候，语气轻柔，几乎要消失在电波里。
“那就这么说了，先挂了，拜。”徐久阳合上手机，捧着一杯浓茶，安安静静的看着徐渺淼的窗台，直到她的灯光熄灭。
茶已经凉了。
他的感情从来都是他一个人的，他知道。许蓦然说爱他，可是他根本无法理解许蓦然的“爱”。
徐久阳一直觉得，万物既然分了阴阳，那么男爱女，女爱男才是顺应规律的。不然怎么有“男欢女爱”这个词呢？
他确实是爱上了自己名义上的亲妹，实际上的表妹。那也只是有违伦常，却不像许蓦然已经违背了自然规律。
他会接受许蓦然，说白了就是破罐子破摔。左右他自己不是女人，对方也不是，那么谁吃亏都谈不上。
也许许蓦然只是心血来潮，或者是玩艺术玩得脑子不正常。
他不想对许蓦然的事情下太多功夫，这大概就是爱和不爱的区别吧。
如果徐渺淼能爱上他，他哪里还需要用许蓦然来以毒攻毒？
徐久阳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却发现自己的手指早已冻僵。
一月的冷风是不会顾忌他是否感伤的，如尖刀般割划在他的脸上。这让他有点担心自己的俊脸会不会因此被毁。
如果自己没有这张脸，许蓦然还会对着自己说情谈爱吗？
徐久阳嗤笑，至少许蓦然没有那张脸，他是不会对他有兴趣的。
整个城市渐渐沉睡，只余下有情人思绪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