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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有厅的胸膛因为呼吸急促而起伏着,罗文林似乎可以隔着皮肤听到他激动的心跳。他说:“我动用了整个吸血鬼族所有的人脉和力量,几乎所有的蝙蝠都顷巢而出,在整个世界四处寻找,现在才得到了你的消息……”
“妈妈……”
一声呼唤打断了两人的思路,凯西抱着星儿从隔壁房间跨门进来。
星儿揉着惺忪的眼睛,向罗文林伸手要抱抱:“妈妈,刚刚梦到妈妈不要我了……”这个孩子现在已经出落地机伶可爱,眼眸清澈,惹人喜欢。
罗文林抱过星儿,亲了一下:“妈妈怎么会不要星儿呢?凯西也不会答应的是吧?”
覃有厅愣了半秒,但很快反应过来,伸手去摸孩子的头。
星儿抬眼看他。突然说:“叔叔你的手好冷,你不要摸我。”
覃有厅的手僵在半空。凯西忍不住笑了一下。嗯,这孩儿,随我。
覃有厅看到凯西,绷直了背说:“你怎么还在这里?”
凯西慵懒地说:“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这已经奉子成婚的吸血鬼王,不好好地待在你的黑暗要塞,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覃有厅似乎有备而来,说:“罗文林,我想跟你和这位女狼人单独谈谈。可否把孩子抱开呢。”
罗文林奇怪地看了他们两一眼,把星儿抱起往里屋去了。
她刚返回主屋,覃有厅就突然撩起了自己的缺的那只胳膊的袖子,露出了上臂那狰狞的伤口,说:“凯西,这个伤口你很眼熟吧?”
凯西突然脸色巨变!
覃有厅接着说:“十五年前,一队过百人的人类商队经过狼穴,遭到了你和你带领的狼群的袭击。我和我的朋友潘达为了从中救出罗文林,潘达惨死在狼牙之下,而我的这只手臂,也被你——你这个凶狠的女狼人,咬得面目全非,再也恢复不了了。”
一旁的罗文林闻言突然捂住嘴,身体忍不住发起抖来。
一瞬间童年那惨烈的恶梦般的回忆,断断续续地流过她的脑海。那个血流成河的山谷,父母惨死的叫声,还有……那双发亮的眼睛!!
“啊……不——”罗文林跌坐在凳子上。
凯西面无表情。
覃有厅说:“在绿洲的时候,我猜你就已经发现了这一切。你甚至也知道了自己是罗文林的杀父母之仇人。但是,你却选择了隐瞒一切偷偷带着罗文林离开。”
“……是罗文林求我带她走的。她不想再见到你,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
“不!我不在乎她肚子的孩子!我爱她!我爱她!哪怕她生了一群孩子,哪怕她变老变丑,我也爱她!因为与失去她相比,这些痛苦根本不算什么!”覃有厅大声说。
罗文林震撼了地看着这个伤心而坚定的男人。这种爱,如此宽厚,如此坚定,只有曾经被伤过的心,残缺的灵魂,才可以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幸福。
里尔克所写的,“被保护的心,未曾失落,天真而安全,无法了解何谓温柔;只有失而复得的心才能永远满足:透过它所放弃的一切,自由地为它的自主而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