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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很多年以后,沐晴雨依旧清晰的记得自己那次在牢中看到清儿的情形。死牢里,四面都是石墙,不光滑的石壁上有水渗出,牢房很潮湿,地上的草已经被怄烂,很冷,所以没有异味,也没有虫蛇鼠蚁,甚至连血腥味也被寒冷冻住。
游荡在耳畔的,只有歇斯底里的嘶喊和无力的呻吟。
清儿静静的坐在唯一的一张石床上,上面铺了唯一仅有的一点干草,她的脸上,身上都仿佛是被血洗过,或者说,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一样的。
那些魁梧的大汉,脸上,身上都有或新或旧的伤疤,在流着血,或者已经结了痂,但都是同样狰狞的点缀。
沐晴雨静静的凝视着清儿,清儿也看着她。
眸中从怀疑到肯定,再到震惊,然后平静,竟然只用了弹指间。
然后她的眸子静静的转开,沐晴雨看着她,脸上是一丝欣慰或者别样的笑容,然后缓缓走到了这个监狱的另一端。
因为这监狱在山中,想必曾经也是自然形成的一个溶洞或者什么的改制而成,所以空间很大,几乎是所有人分散在三五个大的牢房里,沐晴雨不知道这里是不是有小的牢房。这里大多是壮汉,唯一仅有的两个女人形同陌路,但是这一点也不影响男人们的渴望接近。
一个脸上带着留着血的伤疤的大汉凑了上去:“小妞,哪里来的?也不给爷们们报个姓名?懂不懂规矩?要不要爷们教教你?”
对于那些男人们的调笑,沐晴雨并没有觉得羞涩或者扭捏,只是淡笑着仰头看着那个男人脸上流血的刀伤。
忽然觉得他长得有点像袁哲,那个已经死去了的男人,他用自己的命去赌,如今赌输了吧。
如果,如果自己没有走的话。
唉,也罢。
沐晴雨径自取了自己怀里的锦帕。轻轻的给那个男人擦脸上的血:“别笑,伤口会裂。”
那个人竟然怔怔的愣在那里,一时忘记了动作。
沐晴雨也只是轻轻的做着这件事情,她记得这句话很熟悉。似乎曾经也对另一个人这么说过,是一个已经忘记了名字的人,在县衙的大牢里,不过那个时候自己还是九夫人,如今已经与他一样成了阶下囚。
世事无常,瞬息百变。
沐晴雨看着那一个个的人,知道他们都是有故事的人,或许也如同袁哲一样,都有一个美好的开始,和凄美的结局。
沐晴雨忽然想仅仅变成一个听故事的人。静静的看着眼前的风云变幻,自己真的无力去独占鳌头。
可是有时候陷入了那样的居,就没有可能离开,她注定要成为一个讲故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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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莫旗,是在三天之后回来的。关于沐晴雨和玉麒麟那天的事情给他的疑惑太多,他先放下了沐晴雨去查他们,去查那个包围了梅溪镇的势力。
可是当他终于查到了些眉目的时候,准备收网,却发现那些人早已来去无踪。
天玄退了他们。因为沐晴雨的原因让她十分恼火,如今既然木已成舟,她便不愿再浪费刑殿的人在那里。曾经为着自己在玄月族数十年的情分,想着历练历练沐晴雨等自己走了也好有个交托,虽然经常诸事缠身力不从心,但是,毕竟还是在那样危机的时刻救了她,毕竟还是派小弦和清儿照顾着她。如今她已经对沐晴雨气愤绝望,如果沐晴雨真的死在了那里,那便死吧!
玄月族的人,立即撤回刑殿,去看着沐晴雨在那里留下的另一波麻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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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晴雨已经不是第一次被锁上刑柱。曾经那一次是在刑殿,那个时候,自己还是个哑巴,还会害怕,可是如今自己竟然已经无知无觉。
沐晴雨觉得自己大概是已经死了吧。
所以留着这样一个残破的躯体,等着那些地狱的厉鬼来收。
风莫旗将沐晴雨脸上的那张假的面具狠狠撕了下来,脸上鲜血横流,疼,但是她也是仅仅皱了皱眉头。
看着那张残破地却因为几点血迹而愈发妖娆的脸,风莫旗竟然有几分怔忪,许久才回神:“你……你是谁?”
沐晴雨淡淡一笑:“暖玉坊琴姬,姽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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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过些日子,我来听你弹琴。
轩辕天洛静静的看着繁华闹市中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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