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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散而开,列成一个奇怪的阵形,像是一朵娇艳的七彩花。而一直哭个不停的女婴则被无数条彩色光线结成的气罩缓缓托至半空,像是这朵花的花蕊。那些彩色光线周围环绕着奇异的光芒,更象是无数根吸管吮吸着食物,女婴的脸色渐渐由红润变为苍白,哭声也由起劲的嚎啕变成无声的嘶哑。突然,彩色光罩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击碎了,一个金色光罩自女婴身体里出现,并且慢慢扩大,淹没了那些女子。
“发生什么事了?啊身体好痛!”
“不知道,我们好象被反噬了!”
“快收功!”
“不行了,我怎么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我的百年功力……”
“嘭”金色光罩终于承受不住膨胀的压力,炸个粉碎,众女子都被巨大的冲力击飞,个个口吐鲜血,身受重伤,而女婴却掉进了泉水里被水流冲向了下游!
“真是罪有应得!”刚赶到这里,就见到了这么大快人心的场面,程剑不禁拍手叫好,不是他不怜香惜玉,象这些妖怪,而且还是作恶多端的妖怪,他可起不了什么怜香之心惜玉之意。
吕布也紧随而至,他看着这里的异象,知道肯定出了事,又看见了不远处时沉时浮的女婴,惊叫道:“雯儿!”便不顾一切地冲上去。
“快拦住他!”女妖们立即挡在了吕布的身前。
“让开!”吕布手执画戟,怒极而言道。
“你就是战神转世!长得还挺标致的嘛?姐妹们,不知道杀了战神我们功力会增进多少呢?”众女妖娇笑着说道。
“战神?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称呼吾,不过不要以为这样吾便会放过尔等!”吕布催动画戟,身形一动,已深深插进了一个黄衣女妖的腹部。
“唔…”那女妖痛苦地倒在地上惨嚎,滚来滚去,终于渐至无声,一阵烟雾飘散,地上只剩了一只美丽的黄色蝴蝶。
“原来是一群蝴蝶精!”程剑冷笑着说道,“不过似乎也太弱了点!”
“哼,要不是今天功力只剩下一成,会轮到你这样的小丑在此放肆!”
“奉先,你杀人,我救人!”说着程剑已经奔到了泉水边,但又被两个女妖挡住了去路。
“两位姐姐,坏人好事可就是你们的不对了!”程剑抽出长枪,闪电般刺出。
“嗖嗖”程剑还没碰到对方身体,两支利箭已射来,象长了眼睛般从女妖后心刺入,又自前胸飞出,带起两道血雾,两个女妖凄然对望一眼,未及言语便心有不甘地倒地身亡化作青烟。
“奉先好箭法!”程剑赞叹一声,又催动白狼朝着吕布女儿方向追去,如果他所料不错的话,吕布女儿身体内一定隐藏着什么深不可测的力量,加之刚才似乎是反噬了这群妖女的功力,才导致这些妖怪弱不可击,否则以他和吕布这样的血肉之躯就算再强又怎么可能杀得死她们?
“是你们在坏我们好事才对!”蝴蝶精那咯应人的声音又传来,眨眼间又有七八个怪围住了程剑。
“真是不死干净不罢休!”程剑跳下白狼,把长枪收起来,然后向空中一跳。
“云体术~剑啸诀!”没有什么华丽的招式,纵横飞舞的剑气分别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将她们活活撕碎!
片刻后程剑从空中落下,看着地上一片狼藉慨叹:“跟着战神混就是不一样,我现在都能杀妖怪了!”
吕布也清完了场,飞马过来,看着湍急的泉水恨恨不已。
“我们已经尽力了!”程剑叹息道。
“吾女不会就这样无意义地死去的!”吕布双目通红道。
“吕布,不必伤心,你女儿并没有死,我已经救了她!”忽然半空中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你是谁?”正伤心欲绝的吕布听到这话,又惊又喜。
“待我传授她些武艺,吕布,你命中注定该有此劫数,十五年后,你当有一大难,彼时你女儿可为你解此厄运!”
“喂,老头,你什么意思啊?既然人家女儿没事,你带走干什么?人家吕布都这样武艺超群了还有谁比他自己更会教自己女儿?你害得人家父女骨肉分离也太没情义了吧?”程剑丝毫不怀疑梦里的这些奇怪的人和妖怪,声音什么的,反而出声对着空气道。
“你是程剑?”老头的声音又响起。
“你认识我?”程剑疑惑道。
“不认识!”
“不认识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天机不可泄露!”说完这句话,老头的声音彻底消失了。
“奉先在想什么?”城内一家酒馆内,程剑和吕布正拿着碗对饮,这种碗做工粗糙,而且更像是盘子,说是一碗酒,其实量绝对超不过三盅,这酒也是很假的,与其说是酒,不如说是水,口感微甜带辣,像程剑这种没酒量的人,不用说千杯不醉,只要胃容量允许,万杯不倒都没问题。
“在想!”吕布豪气干云地拿着碗一饮而尽,“有朝一日布若能为天下之主,决不使妻儿受今日之难!”
“天下之主?”程剑喃喃着,只是保护妻子吗?吕布,你的眼光难道就这么浅薄吗?
“怎么,以程剑看来,难道吕布不配?”吕布听程剑口气,皱了皱眉。
“不是不配!”难得他有这份雄心,“而是有更多人比奉先更配为天下之主!”
“此话怎讲?”吕布微醉,不解问道。
“黄巾起,天下乱,人尽皆知;天下乱,英雄起,人尽皆知;英雄起,争天下,人尽皆知!但是,”程剑话锋一转,“天下纷争,祸起四方,民生涂炭,如奉先者尚属幸运,若那些衣食无着、卖儿卖女、生人相食者,又当如何呢?”
“……”吕布有点懵。
“天下之主,不是那么好当的!”程剑微微一笑,给自己和吕布盛满了酒,“是心怀天下?还是心怀万民?又或者是心怀妻子?再或者是为一己之私欲?目的不同,结果自然也不同!”
吕布似有会意,连酒也忘喝了:“程剑请讲!”
“为天下计,当无惧流言飞语,虽千万人,吾往矣,此为霸道;为万民计,当持报国救民之心,民重君为轻,此仁道;为妻子计,当与挚爱同生死共进退,此情道;为私语计,则贪恋酒色财气,奸*淫掳掠,此无道!四道之中,奉先欲取哪一道?”
“奉先驽钝!程剑请明示!”吕布不是傻子,很庄重地离席再拜。
这一刻程剑绝对是张仪苏秦等舌辩家附体,心中洋洋得意面上却不动声色:“那个老头说十五年后奉先将有一劫?”
“不错!”吕布点头。
“以奉先观之,丁原此人如何?”
“义父爱敬部卒,深得军民爱戴,公忠体国,吕布深服!”
“然则丁原此人能否使奉先有用武之地呢?”程剑看似很轻描淡写地说道。
“程剑此话又是何意?”吕布大概察觉出程剑的想法了,冷哼道。
“以奉先观之,我程剑又如何?”程剑不回答吕布的问题,反而又发一问。
“相识日浅,唯觉程剑不失侠骨!”吕布认真道。
“我辈皆肉眼凡人,来日不可料,”程剑举碗相邀,“喝酒,喝酒!”
“有朝一日若布能成名,手提重兵,当与程剑如今天一样,并肩作战,扫荡天下!”吕布忽然没来由地说了这么一句。
“这一天,的确很令人期待!”程剑继续不痛不痒地笑着,心里其实在想,我更期待的是和你吕奉先一较高下啊!
也许,在旁人看来,他们是大言不惭,一个小小的游侠,一个赳赳武夫,却奢望左右这个天下的命运。
现在程剑已经知道了自己通过做梦来到了十一年前黄巾之乱的年代,联想到十一年后吕布争雄天下以及再往后不可知的命运,一时之间,他是唏嘘莫名。
“奉先!”程剑低低地说道,这个词似乎只有吕布最亲近的人才这样称呼的吧!他的义父,他的妻妾,他的……兄弟?
他有兄弟么?
“恩?”吕布微微抬头,疑惑地看向程剑。
“不知程剑是否有幸与奉先义结金兰?”
“???”吕布被酒呛到了,估计没想到程剑会这样问。
“你现在不用给我答案!”程剑说道,“如若以后我们还有缘相见,你再给我决定!”
不知不觉间称呼又变了,这个“你”用得好自来熟。
“好!”吕布答得简单干脆。
“喝酒!”程剑端起碗,反正有不怕醉,很想来句诗应景,但似乎大脑有点短路,好在终于有两句蹦了出来:
“酒逢知己千杯少,会须一饮三百杯!”
“好酒,额!”吕布正要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却意外地发现自己是在床上,貂蝉在一旁柔情无限地挽着吕布的臂弯道:“怎么了,奉先?”
“没事,做了一个梦而已!”吕布自嘲得笑着,又梦见十一年前在并州五原和一个叫程剑的家伙一起并肩作战的情景了,十一年了,他已经决定好了和程剑结拜,但这个程剑去了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