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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后面她想再问,他借口时辰不早,从她桌上拿了册书简,起身走了。
搞得知暖心里七上八下的,以至于原计划要写的戏本子都没有写完,最后只好收了东西,睡觉。
睡也没睡安稳,除了冷,还有傅渔的话带给她某种不安的感觉。
他身上不会真牵连着什么大麻烦吧?
或者,他家是什么隐形富豪,傅渔与兄弟争产失败,不得已逃到乡下来?
亦或者是傅家卷入了什么政治纠纷?
可想着也不对啊,不管是第一次见还是后面他在这养病,都完全感觉不出他身上有背负什么仇怨的沉重感,整个人都淡淡的,很是平和从容。
知暖想了半天,想不出来个啥,迷迷糊糊倒也睡着了。
或许是睡前琢磨得太多,睡着后她竟然梦见了傅渔。
特别离奇没什么逻辑的梦,她梦见自己跟傅渔成了同学,两人穿着古装坐在现代的教室里读书,物理考试知暖考得奇烂,被老师骂得狗血淋头,没办法,她就找傅渔帮她补习。
傅渔说:“要我帮你补也行,你亲亲我。”
他说话时趴在她桌上,离她特别近,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勾得她手足无措又心痒难耐。
她忍不住捧住了他的脸……然后揪下了他那一脸大胡子。
胡子像是个封印,一掉他整张脸在她面前碎成一块一块,然后露出秦瑜那张叫她惊心动魄的面孔。
知暖蓦地睁开眼睛。
她想起来了,当她凝视傅渔时那隐约的熟悉感从哪来了。
他像秦瑜。
虽然是两张完全不同的面孔,虽然有着一点也不相似的性格,可在那一刻,他看她时的眼神,无限相似于她第一次引诱他时,他从床上醒来,那么居高临下地,冷淡地看着她的模样。
矜持、冷艳,揉合成一种矛盾的性感。
而且,秦瑜,傅渔。
不,也许不是傅渔,该是傅瑜……负瑜,辜负瑜。
哎呀妈,知暖捂脸,有点被自己的推测吓到了。
再联想到他说的话:“我这人,生平最恨骗子,因此我不想骗你,而是有些事,你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以及他那句意味深长地:“躲起来吗?”
事情再再往前,阿金结婚前一夜,她梦见他半夜闯入她家,捂着她的嘴将她扑倒,然后早上醒来,发现堂屋的蜡烛莫名变短了一小截。
所以那不是梦吧?那变短的蜡烛,也不是她的错觉。
知暖的心又怦怦狂跳,当下恨不能跑出去撕破他的伪装:搞什么呢,想做什么痛痛快快划下道来吧!堂堂永安侯世子对付她这样一个小屁民,至于还要玩隐身潜伏那一套吗?
但理智告诉她,要冷静,他既然喜欢玩,那就陪他玩啊,他如果愿意维持原状,他是秦瑜还是傅渔,无所谓的。
冷静又冷静,知暖总算保持住了平静。
事已至此,知暖决定,走一步看一步,敌不动我不动。
就看他想干什么。
想明白了,知暖第二日依旧如前面一样,起来看到秦瑜……嗯,还是叫他傅渔吧,得尊重人家的马甲不是?心里这般想,她面上十分寻常地与他打招呼,真诚询问:“傅郎君今日可好些了?头还疼吗?”
他态度也一如以前,穿着绵袍,负手立在檐下看着她,语气同样真诚地回:“劳轩郎惦记,已是好些了。”
“那就好。早起寒凉,小心别着了风。”
叮嘱完,知暖便进厨房打水洗漱。
怡娘和冬叔两口子每日都起得很早,天麻麻亮醒来,一个牵着马赶着牛去外面走一圈,一个烧好水煮好食喂鸡喂鸭。
他俩来了后,阿箩早上都轻省许多,她起得比知暖要早些,到处洗洗抹抹搞搞卫生,然后便准备做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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