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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那又如何?”
不温不火反问,那男人站在一团墨黑的夜里,睥睨着。
关艾冷冷看着,想笑,这造物者真是奇葩,居然能造出左城这样长相与性子的男人,长相:美得不是人。性子:狠得不像人。总之一句话,这个男人就不是个人!
“左城,那真的的江夏初吗?”脸颊笑得酸疼,关艾再也笑不出来,即便是嗤笑冷笑,“那不是,你得到的不是她,所以现在那人爱你有什么意义。”
“是不是容不得他人评说。”
关艾切了一声。
这个世上再没有江夏初了,再没有那个让她愿意掏心掏肺的人了,再没有那个她愿意东奔西走的人了,再没有那个她愿意当做亲姐妹的人了,她想,从此之后她一定会过得无比安逸,无比轻松。
只是心里怎么就缺了一块呢?真他妈疼!
关艾啊,你真是找欠!
骂了自己还不解气,转了矛头对着左城:“弄出这么一个人不人鬼不鬼,脑子坏死的女人,你开心了?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将她变成这个模样,就为了让她爱上你?还是你又对她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了?”
任沉默了片刻,关艾自顾接话:“是不是齐以琛?”
一边的进叔险些被口水呛到,这个女人真是胆大包天,太不知死活了,看向自家少爷。
左城一张颠倒众生的脸一点表情也没有。
“不说话?”关艾讥讽,“看来我猜得*不离十了,你无话可说了吧。”某人今天晚上胆子膨胀,大了一圈,继续:“左城,你不可救药了。”
进叔眸光一红,手握紧。
“变态。”
明里暗里不知道多少左家的人枪口稍稍抬起。
“疯子。”
空气擦出硝烟,只等左城唇边那一把火点燃,只是他始终不语。
有时候理智脱了窍,火气上了脑,就总会干些自找死路的事,今晚的关艾就是如此,她骂得口干舌燥,长长喘了一口气。
“江夏初,她啊,遇上你,哪止倒了十几辈子的霉。”
“咔嗒——”
夜里很静,这一声很清脆,关艾听得一清二楚,那是机器摩擦的声音。
枪!
传闻左家的人个个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
关艾一腔怒火终于消停,随即而来的是恐慌,她怎么忘了,这个男人有多狠毒。
关艾终于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口出了。
“你、你想怎么样?”口齿伶俐的关艾第一次舌头打结。
她想:三个字:快完了。
左城没有说话,侧着身子,月光打亮他半张英俊的脸,阴沉又鬼魅。
此时不撤更待何时!迅速一个转身,关艾退了一小步,再一小步,正要退一大步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阵风,多了两个鬼魅的黑影。
大晚上的要不要这么吓人,关艾瞪着凭空挡在她面前的两个男人:“让开。”顿了顿,语气没有刚才骂人时那么有底气了,“怎么,真要杀人灭口?”
那两人没有反应,手垂着。
要是关艾知道那四只垂着的手有两只正在握着枪,肯定一口血喷出来。
逃路无门,关艾只好转身,看看月光下某张英俊到可怖的脸:“难道你想让我见见江夏初?”
忽然,左城的神色稍缓。
进叔拳头还握着,上前请示:“少爷。”
关艾一颗心上下窜动,她知道,她的生死在这个男人一念之间,刚才她是故意搬出江夏初三个字。
半响,那个男人忽然开口,让人猝不及防的寒冷袭人:“出了这个门忘了你所知道的。”
一句话落,暗地里数不清的枪口转了方向。
关艾背后一阵冷汗,一只脚踏进了棺材才知道后怕,果然,江深夏三个字是保命符。
一颗心放回肚子里,她回答:“放心,我还没活够,也不舍得江夏初变得更可悲。”
转身,一路畅通,关艾走了几步,停下,最后胆大包天一回。
“左城,你和江夏初一样可怜,她不是她了,你也不是你了,都疯了。”
说完,加快了脚步。
笑话,再不走,那男人反悔了怎么办?
不出十几秒,就不见了关艾的影子。
“都疯了。”左城忽然喃了三个字,在黑夜下,回荡开来。
那个胆大包天的女人,不要命的话,其实句句精准,江夏初是疯了,病疯了,左城也疯了,为了江夏初疯了。
“少爷,她?”这人没封口,进叔有些不放心。
那个女人知道的太透彻,这留下祸患可不是左家的风格。
左城掏了烟,还是点了一根:“不用管。她舍不得她。”
前一个她是关艾,后一个她是江夏初。
进叔点点头,难怪少爷会让那位不知死活的主在太岁头上动土。
想来,少爷对少夫人是愧疚的吧,所以,没有选择万无一失的办法对那个女人动手。
理清了这茬,进叔又想到了一茬,说:“那这房子?”
左城狠狠吸了一口,却不见烟雾吐出,半响,只说了一个字:“烧。”
话音落,扔了指尖的烟,转身,那明灭的烟头蹿出一点火光。
进叔摇摇头,惋惜了一把,才挥挥手。
这个世上有几个男人愿意为一个女人放三把火,烧钱,烧人,烧回忆。
左城就这么做了。
一把火燃起,这夜突然似白昼。
左家的城堡,明天之后,将是一片灰烬,何人会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