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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在厢房!”冷萍说道,吩咐下人。
下人一愣,赶紧去照办。
一会儿,穆文赶到。
“夫人,那孩子走的时候伤口已经痊愈的差不多,虽说不能拿物,可是……”穆文解释道。
“是并发症,不关你的事情!”冷萍说道,“如今那孩子发烧,先消炎降热再说!”
穆文赶紧应着。
晚上,郝仁从前衙门回到后衙,冷萍就问道:“年前那砍断孩子手的案子如何了?庞家的人可放了?”
郝仁点头,“庞家让一个下人顶了罪,没有法子,我只能放人!怎么?”
“那个孩子如今就在咱们府衙里,有些发热!”冷萍说道。
“你不是觉着那孩子有些可疑吗?”郝仁问道。
“是可疑,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他那么小就经受这种痛苦,总觉着心疼,到底是个孩子!先帮他养好伤再说!”冷萍低声道。
郝仁点点头,“随你,只要你高兴就行!”
冷萍依偎在郝仁的怀中,“可能我太想要个孩子了,如今瞧见孩子,总会心软!”
郝仁笑道:“你一直是刀子嘴豆腐心!那孩子留下就留下,也算是跟你有缘!”
冷萍点点头。
厢房里,元宝用伤着的右手拿起筷子,那筷子不听话的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他不服输,弯腰又捡了起来,可是那筷子还没有抬高一尺高,就又掉在了地上。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这手断了,能接续上就已经是天下奇闻,想要在三个月内恢复如常,根本不可能!”冷萍上前说道。
元宝涨红了脸,气呼呼的瞪着冷萍,“都是你,说什么能治好,给人希望,却又瞧不好,你跟刽子手有什么区别?”
冷萍冷笑:“有什么区别?你真想知道?”
元宝一愣,还没等反应过来,他那手上的手臂已经落在了冷萍的手里,上面搁了一把匕首。
元宝的脸色大变。
“你小小年纪受了不少苦,想要保护自己是对的,不过你的年龄与实力摆在那儿,太过张牙舞爪反而对你自己不利,别人看到你,只会以为你是虚张声势而已!真正的阴狠,就要杀人于无形,你还远远不够!”冷萍讥笑道。
元宝一怔,沉默不说话了!
“你从幽国来?”冷萍突然问道。
元宝一怔,迅速的抬眸,漆黑的大眼里全是警惕。
“你身上的曼陀罗花粉,听说只有幽国才有!”冷萍指了指他身上的鼻烟壶。
元宝猛地攥住那鼻烟壶,眸色中警惕更甚。
“你既然故意弄伤自己来找我,一定是想要我收留你,我可以收留你,但是你要亮出你的底牌!”冷萍冷声道。
穆文做事她放心,穆文说元宝的伤势好了,就一定好了,可是现在却发炎复发,除了有人打伤他就只有他自己。
冷萍这也是试探,但是见元宝的脸色突然变了,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我是来找我哥哥的,我跟哥哥从幽国逃出来就走散了,一开始那帮人说能帮我找到哥哥,我才信他们,跟着他们,可是谁知道他们竟然要我偷东西……这里是衙门,你们家是里城最大的官,如果你肯帮我找哥哥的话,我……我就将这个送给你!”元宝将那鼻烟壶递到冷萍的面前。
冷萍看着元宝,“这是你的真话?”
元宝立刻点头,上前拉住冷萍的手道:“我真的没有骗你,这是我身上最宝贵的东西,我只能给你这个!”
冷萍低眸望着元宝,他眸色漆黑,紧紧的咬着苍白的嘴唇,眼巴巴的望着冷萍,不像是撒谎。
“好,我可以帮你找哥哥,但是从现在起,你要听我的话!”冷萍伸出手指来,“你若是答应,我们就拉钩钩,若是不答应,我也照旧会将你的伤养好!”
元宝立刻伸出手指来望着冷萍,“我答应!”
“你不问我让你干什么?或许我也像那些人似的,让你偷东西!”冷萍突然想要捉弄他。
元宝坚定道:“只要找到我的哥哥,我干什么都可以!”
冷萍一怔,忍不住将玩笑的心收起,“一会儿我让衙门的画师来找你,你口述一下,给你哥哥画个画像,贴出去,只要你哥哥在里城,就一定会找到的!”
元宝突然犹豫了,漆黑的大眼四处瞅着,似乎有些心虚。
“怎么了?”冷萍看他,“你不愿意?这可是最快找到你大哥的办法!”
元宝低声道:“我们家的仇人也在找我跟哥哥,若是将大哥的画像贴出去,他们就会知道我在哪儿,那……”
“你还有仇人?”冷萍一怔。
“有,就是将我爹关起来的人,他们想要杀死我跟哥哥!”元宝坚定道。
“那怎么办?”冷萍皱眉,“我不知道你哥哥长什么样子,怎么帮你找?”
“那夫人,我可以留在你的身边吗?等我长大有了本事,我自己去找哥哥!”元宝上前,拽了拽冷萍的衣襟,“夫人跟我娘长的有些像呢,我第一次见,就觉着跟夫人很亲近!”
冷萍盯着元宝笑:“你这小嘴倒会糊弄人,你想留下来也可以,不过等你好之后要帮我做事,你可愿意?”
元宝立刻点头,“愿意,愿意的很!”
冷萍看着元宝那璀璨的小脸,突然想起了阮翔。
阮翔出生之后,她照顾了许久,可惜到现在,她只在刘府见过阮翔一面。
元宝的年龄跟阮翔差不多大!
她能为阮夫人创造奇迹,那她也能为自己创造奇迹!
冷萍突然有了信心。
宫里上元节,最后定为在后宫模拟民间的集市,上元节的晚上,宫女妃嫔们都可以做花灯、绣荷包等拿出去摆摊叫卖,而皇上与太后与贵妃等主子,就是客人。
这主意是福王世子出的,八王世子立刻响应,瑜王也没有反对,于是三人就分头去布置,上元节的晚上,一条二百米的街道上,宫女内侍摆的东西琳琅满目,挂的花灯样式特别,将皇宫点缀的分外热闹。
皇上邀请了八王与福亲王一家进宫。
这是福亲王被禁足以来第一次出门。
皇上与福亲王、八王漫步在“街道”上,突地意味深长的说道:“朕有二十年没有出过皇宫,没有看到这繁华的景象了!”
福亲王不动声色,八王则哈哈笑道:“皇兄,你若是惦记宫外的花花世界,你来找皇弟啊,皇弟带你去,什么天城八大景,青楼四大艳,皇弟都知道!皇兄是不知道,这天城就是好,所以皇弟宁可不要封地,也要赖在这儿不走,不像五皇兄,心心念念他那福州的封地!”
福亲王冷哼了一声,本想讥讽八王玩物丧志,不思进取,可是这会儿说这话,那不让皇上疑心?当即也就忍下心中闷气。
“还是皇弟会享受!”皇上笑道,拍了拍八王的肩膀。
八王呵呵笑道:“这个福气,可是皇兄羡慕不来的,不过如今皇兄有了冲儿,这以后也不要太过劳累,皇兄,咱们终究是老了,不是年轻时候了!”
这话说到了皇上的心坎上,他笑道:“冲儿刚刚回来,根基尚浅,还需要皇兄与皇弟的辅佐,朕想要安享晚年,怕是还早!”
八王则嘿嘿笑道:“辅佐这事儿,还是交给五皇兄吧,皇上您也知道,皇弟我除了吃喝嫖赌,还真没有什么拿出手的,冲儿到了皇弟我的手上,我怕皇上你怪罪拐带坏冲儿!”
福亲王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两声。
皇上拍着八王肩膀笑道:“在冲儿的面前,你可不能再如此为老不尊!”他说完,又搭上福亲王的肩膀,“皇兄稳重,皇弟你洒脱,钟敏与兆麟也是如此,以后咱们百年之后,就剩下他们三兄弟,朕希望他们三兄弟也能像咱们一般,相亲相爱!”
八王哈哈的笑起来,福亲王则打着哈哈。
福亲王回到王府,脸色十分的不好。
“怎么了?”福王妃将手边的经书放在一边,上前问道,“你今日不是进宫陪着太后与皇上过上元节了么,难道有什么事情发生?”
“皇上是铁了心要立那个来路不明的孩子为太子了!”福亲王冷声道。
福王妃一怔,“皇上下旨了?咱们怎么没有得到消息?”
之前福王世子是储君热门,朝廷中许多官员都跟福亲王套近乎,可是如今一出现这个瑜王,福亲王府已经失势大半,这也是福亲王着急回福州的原因。
在天城,皇上的眼皮子底下,福亲王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做什么都不方便,只有回到福州,才能卷土重来!
“虽然没有下旨,可是今晚上,皇上一直在试探本王!还说以后要敏儿与兆麟一起辅佐天冲,就像本王与八王辅佐皇上一样!而且太后还特地将我喊了去,说了好些以前的事情,说什么兄友弟恭,本王看的出,太后如今怕是也要站在皇上那一边了!”福亲王气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