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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的晚上举行宫宴,和珅这边早就收到了邀请,大部分在京任职的官员或者是回京过年的官员,都能够得到宫宴的机会。
作为命妇,又算是曾经太后跟前儿的红人,现在宫中惇妃眼底的好同盟,冯霜止受到的优待绝对是不低的。
大年将过,二十九举行了宫宴之后,年三十儿就能给旁人过年的时间了,皇宫里这宫宴的时间也是挑得极好的。
非有头脸的命妇不进宫,按理说进宫是件体面事,可到了冯霜止这里,却变成了苦差事。
二品命妇的服饰也算是沉重了,但更沉重的是冯霜止这心。
出府之前,和珅没说话,看了她许久,才道:“你似乎在担心什么?”
冯霜止想到惇妃前几天说的那话,这心里就老不舒服。“进宫再看吧,惇妃娘娘前儿跟我暗示,想要皇上给我们家团子跟十格格……”
和珅忽然皱了眉,“孩子都还这么小,日后的路当是他们自己选,怎么——”
皇家就是这么个状况,若是真的赐婚了,想必还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呢。
怎么说,惇妃也是向着八阿哥的,尽管八阿哥不是她亲生,可她跟八阿哥亲,对惇妃来说,八阿哥登基就是最好的。现在很明显,乾隆心里已经向着十五了,估计十五登基还是个必然,和珅摊上个惇妃当亲家,可不是什么好事。
除此之外,团子日后到底是怎样,和珅跟冯霜止都不清楚。和珅还好,冯霜止对这种提前就将两个人的亲事定下来的事情,极其反感。
所以现在她脸色有些发冷。
和珅想了想,道:“你进宫只看着办便好,说实话——我看皇上的身子骨也不大好了,到底能撑几年还难说,开罪了惇妃倒是无所谓,左右不过是宫中一介妇人,还看皇上的态度,见机行事吧。得罪了皇帝也是不打紧的。”
最后这一句,隐隐约约有些惊心动魄的味道了。
因为上次永琰来他们府里,和珅跟永琰这边,终于算是开始了接触,兴许最近又在谋划什么吧?
冯霜止没多问,只是一直在想,到底和珅知不知道福康安也是支持永琰的?
最近这两人在朝廷上是一如既往地掐,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她拢了拢披风,上了马车,车轱辘压着雪花,便往紫禁城而去了。
宫禁森严,路过的家家户户都是明亮着的,和珅与她坐在一起,便抓住她的手指,忽然便瞧见了她腕上这景泰蓝的手镯,“平日里不大见你戴首饰,这时候看,却是皓腕如雪。”
有他这样夸老婆的吗?
冯霜止抿唇一笑,手指摸了摸那手镯,道:“自家庄子上打的,瞧着也喜欢,天津卫那边还有人给你孝敬了水烟,真真笑死我。”
和珅是个不抽烟的,临近年节的时候,下面什么孝敬都有,和珅当真是收到了好几袋上好的水烟的。他道:“水烟给了纪晓岚那大烟袋子,他倒是喜欢。”
“纪晓岚聪明得很。”冯霜止说着纪晓岚,想的却是刘墉,相比纪晓岚来,刘墉才算是个老奸巨猾的。
和珅眯了眯眼,道:“翻过年怕是要出事儿,只是年节这边给压着而已。甘肃布政使王亶望擢升了浙江巡抚,这人不是我提上去的,说是八阿哥那边提上去的人,这人与我素来不合,放在江南怕是要出事。至于孙士毅和李侍尧这两个,前儿一阵不满我割给江南的官场盘子不够多,也是要背后做鬼,看我开年先料理了这两个。”
乾隆四十一年,似乎便要这样过去了,而和珅竟然已经做好了明年的规划。
他慢慢跟冯霜止说着,“要紧的是稳住江南那边,这一年因为连霜城那边收割起来的利益,来年给稳住了,我在朝廷便算是完全坐稳了,我一说话,便是大半个官场的声音,谁还敢来驳我们?福康安这人我也是看不惯的,只不过前不久才知道他也是十五阿哥那边的人,好在我与他不必联手合作什么的,只需要继续唱对台戏,即便是有人知道福康安站在十五阿哥那边,也不会怀疑到我的身上,皇帝那边也安心,他的臣子不都被人笼络了。帝王之术,便在于权衡二字。皇帝在权衡,我们也就让他权衡。”
这是……
冯霜止感觉着和珅这说话的语气很平缓,可是这平缓下面又藏着些暗色的风浪,风吹起来一点便息下去了。她将头枕在他肩上,便一弯唇:“男人们的算计。”
和珅笑出来:“男人们的算计,还不是为了女人?”
冯霜止掐他,“老不正经。”
“这还没老呢,就开始不正经了。”和珅叹气,“在霜止眼底我已经这样不正经,回头真老了,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模样呢。旁人说我是大清第一美男子,在霜止眼底怕还不及团子半分……”
她不知道为什么开始难受起来,将眼睛闭上,似乎要睡着,便说:“若真能老,你也是第一的。”
什么叫,若真能老?
和珅微微侧过头看她,却见她已经在小憩,压下心底的疑惑,他不说话了。
一路马车靠近了宫门,便下了车,和珅往前,带了冯霜止走,今日人人都穿得喜庆,毕竟还是年节上的宫宴。
不管这一年过得怎么样,到了这个时候,开心不开心的都将那笑脸露出来。
临分开前,和珅要她小心着一些,不过后宫里也不必太过拘束,左右里面认识的人不少,遇到个什么人都能接应她。
冯霜止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如今乾隆越发昏聩,宫里的眼线已经将皇宫埋成了个筛子,更何况福康安这样的人几乎是在宫里长大的,若说没几个眼线,那才是奇怪了。如今永琰得势,宫里的人大多墙头草,看着风往哪边吹就往哪边倒,冯霜止在宫里反倒比最开始的时候更加自由了。
毕竟因为走到哪里都是眼线……
对乾隆来说,这是一件相当可怕的事情,可他不知道,也不会有人告诉他。
冯霜止被领进翊坤宫,拜见了惇妃,惇妃见了冯霜止那个亲热,过去就把人拉了起来,便道:“终于见你过来了,我这边为你找了你当日的好友一起坐,回头宫宴完了别忙着走,事儿还有呢。”
她倒是想宴会之后便走的,只不过明显不大可能。
命妇这边都是惇妃在主持的,当初的令妃,如今的惇妃,还有一个已经死了的愉妃。
这宫里的人换来换去,冯霜止已经有些生厌了。
她对惇妃的态度只能算是一般,不过因为冯霜止似乎惯常便是这样的态度,惇妃等人也没说太多。
冯霜止过去是跟熙珠坐到了一起,毓舒还在禁足之中,即便是年节也不敢出来,现在冯霜止当年认识的人竟然也没剩下几个了,还有认识的也没资格到这宫禁之中来宴饮。
坐在熙珠身边的时候,她忽然就有一种很冷的感觉。
熙珠看她神情有异,便问她道:“许久不见,怎么看你还恍恍惚惚的?”
冯霜止一怔,将表情收敛起来,只笑道:“只是忽然想到毓舒她们了,陈喜佳也没了……不过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听说你有了身孕,家里可还好吧?”
熙珠娘家明瑞战死之后,她便算是没了依靠,好在阿桂明理,当初跟明瑞的关系也是不错,疼爱熙珠倒多过他儿子阿必达,尽管夫妻两个人的日子是磕磕绊绊,可这么多年过下来,竟然也算是没闹过什么大的矛盾,兴许这才是小夫妻的相处之道。
熙珠整个人都比较中庸化,要说跟屋里男人闹矛盾,可能性是不大的。
“我身子自然是好的,自从听说有孕了,府里人人都看顾着,我这不也到宫里来了吗?明年阿必达那边便由公公给谋了个江南布政使的差事,这还得亏了你家和珅。”
熙珠一脸笑意地说着。
可冯霜止却忽然之间皱了眉:“阿必达去江南,你呢?”
“……我身怀有孕,不宜舟车劳顿,只能他自己去了。”说到这里的时候,熙珠脸上也有些黯然。她跟阿必达到底有没有感情,冯霜止也不清楚,可时间长了有感情倒是有可能的,婚前多半是不曾有的。
熙珠有孕,明年阿必达却刚好要去江南,这事儿可麻烦了。
说什么“亏了你家和珅”,冯霜止听着有些不是滋味,江南若是没和珅插手,事情不会闹得这么大,单凭王杰一个人至少不会牵出这样大的一盘棋来,只是王杰毕竟还是成为了和珅的棋子,在江南这件事上王杰除了多了一大堆的仇人和升官之外,没得到别的了。
犟驴王杰还是当初的那个,旁人恨他都来不及的。
闲话一阵家常,宫宴开始,冯霜止她们这一桌又来了人,不是别人,恰好是那孙夫人和李夫人,孙士毅跟李侍尧在官场上交好,这两家的女眷也是时常走动一起打牌之类的,如今这两个女人相携走过来,便直接上来巴结冯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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