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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光深邃似潭，瞟了她一眼，又转过头去盯着书。
顾南栀不自觉地吞咽一下口水，她从没见过江北辰这样的表情。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这已经是最后一节课了，按照往常，俩人习惯去校门口小摊吃碗小馄饨再回来上晚自习。
顾南栀戳戳男生的胳膊，“江北辰，我们去吃小馄饨吧？”
江北辰心头烦躁，他现在只想问问这个没心没肺的小东西，帖子里写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看见小姑娘可怜兮兮的小表情，算了，还是先陪她吃饭吧。
“嗯。”
两人来到平时吃馄饨的小摊，江北辰习惯性开口，“两碗小馄饨，一碗只下皮，少下点就行，不要葱多放香菜白胡椒紫菜。”
这是顾南栀吃小馄饨的小癖好，她只喜欢吃薄薄的馄饨皮，吃也吃不多，主要是喝一口飘着浓浓胡椒和香菜味道的馄饨汤。
小馄饨很快上来了，顾南栀舀起一勺汤，吹吹气，喂进嘴里。
“啊～真舒服。”三月的江城，还没散去冬日的凉意，晚自习前喝上一碗热汤，胃里暖暖的。
顾南栀很快一碗汤下肚，碗底剩下一些没吃掉的馄饨皮。江北辰那碗几乎没动。
“江北辰，你不吃吗？等下还有两小时呢，你这么大只，不吃饭会饿的。”
她不是没发现江北辰脸色很差，也猜到大概率是因为那篇帖子，但她不想跟江北辰聊这些，一点小事，她自己能处理。
“就这么饿？”江北辰冷眼睨着她。他一点胃口都没有，没良心的小东西倒是吃得开心。
“唔，是有点。你要是不吃，我们回去自习吧，等下放学我再陪你去吃夜宵，好不好？”顾南栀小声提议。单独跟江北辰待在一起太冷了，回到教室人多，暖和。
江北辰眼睫微垂，不想搭理她，突然站起身，大步流星的往回走。顾南栀在后面小跑着都跟不上，干脆不追了。
……
走到教学楼门口，高一二班就在一楼。
顾南栀遇见了她此刻最不想遇见的人，裴朔拎着一袋面包走过来。
顾南栀装作没看见溜进教室，裴朔直接大声喊她，“小栀！你等等——”
女孩原本都要走进教室了，又连忙折返出来，拽着裴朔的袖子快步走到走廊角落才开口。
“嘘！你没看大家都开始自习了吗，你吵到同学们了！高三生都不用学习的吗？马上都要高考了，你怎么还跑到我们班来了！”
顾南栀生怕裴朔这一嗓子又引起骚动，有些刚吃完饭返回教室的自习的同学已经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了。她只想快速结束对话，语气很急，一连串话跟连珠炮一样。
裴朔见顾南栀的手离开他的衣服，还有些恋恋不舍，心里甜滋滋的。
“小栀，我是来给你送面包的，我给你发短信你看到了吗，你没回复我，我就直接过来了。给你送完面包我就回去自习，你是在关心我吗，我…”
后面几个字还没说出口，一只长臂伸过来，一把拉住顾南栀的胳膊。
女孩已经被拽到一个面若冰霜的男生身侧，裴朔目测这男生比自己高半个头。
“她不吃，短信没看，也不关心你，以后也不会关心你。”江北辰极力克制才没让自己的拳头伸到裴朔的脸上，他抓起顾南栀的手大步往前走，女孩被拽得一个踉跄。
“你谁啊？小栀要摔跤了，你弄疼她了……”
裴朔还想跟上去，江北辰扭头一记冷眼，嗓子里发出低沉的怒吼，“别跟过来！”
裴朔被那凶神恶煞的眼神和声音制止在原地。
“江北辰，去哪啊。”江北辰的大手把她的手捏得死死的，手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像是藤蔓，顺着胳膊蔓延至心间……